这件事陈玉壶还真的不知道。
林清桐说::“前些日子,清浊给我来信,怒斥长兄,说他娶了妻子,反过来逼迫您。”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林清桐夹了一个小包子,咽了下去,忍不住笑着说:“清浊吵不过兄长,在信中怒骂兄长不孝,还说您将来还是跟着他养老最好。”
陈玉壶也忍不住带出笑纹,“我和清浊也说了,等他娶了妻子,他们都是一样的。”
“何必因为这个跟他兄长吵架。”
但是不得不说,陈玉壶太受用了。
那个心就是两个字,舒服!
郡主看着陈玉壶叹了一口气。
陈玉壶看着前方出神。
郡主立马给林清桐使眼色,母亲牵挂的人太多。
如果不是她身体不好,又初次有孕,说什么母亲都不会千里迢迢赶过来。
母亲最喜欢清浊。
她生产之后,清浊差不多就要成亲,母亲本就牵挂。
被他这么一说,母亲岂不想家?
林清桐看见了郡主使得眼色,立马说:“母亲多休息休息,边关好玩的多的是,等您休息好了,带着妹妹出去骑马。”
“边关不像京城,母亲来了这儿,可以自在些。”
陈玉壶也松了一口气,笑着点头,“好!”
来了边关,其他人先不说,隅之像是出了笼子的小燕一样。
每天跑出去玩儿,还交到了朋友。
陈玉壶没管。
论心眼子,边关淳朴,哪里比得上京城。
至于交友,隅之她们自有自己的一套规则。
陈玉壶在边关待了些日子,发现郡主确实是很好,只是月份还小,陈玉壶让她多休息。
自己则带着另外两位姨娘出去溜达。
穿的艳艳的,边关少颜色,她们就成了街边的一道风景。
陈玉壶带着她们出门,不但会带上面纱,还会带上府兵。
京城和边关的治安,不能放在一起比。
她自己也随身带着利器和鞭子。
况且是会有一些不好的视线,来回扫视,向她们投来觊觎的眼神。
陈玉壶骑在马上,都能感受到明晃晃的。
她转头看过去,是一个年轻人。
她们出行,没有特地表明身份,否则恐怕会清空街道,那样就没了味道。
她们是出来逛街的。
所以大概在一些人看来,是一群身份不明的,有钱女人。
年轻人看见陈玉壶朝着他望过去,长长的吹响了口哨。
还十分下流的撩起了自己的下袍,做了一些很上不得台面的动作。
陈玉壶感慨,从古至今有些男的都是一个样子。
两位姨娘则皱起了眉头。
很不巧,她们这一行人,没有一个是会对此表示羞涩的年轻姑娘。
不说陈玉壶,两位姨娘的头顶都要开始冒火了。
陈玉壶拽紧了马鞍,马儿缓缓的停住。
那年轻人见陈玉壶停住马匹,反而往前走了几步。
长鞭破空,准确的勒住了男人的脖子。
握住鞭子的武侍女发力,男子当即被拽倒在地。
围观群众当即后退了一步,又没有散开,大家选择了离远一点看热闹。。
马儿踱步了两下,陈玉壶居高临下,眼神凉凉的,开口:“说吧!我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你不敢再这么做?”
面对明显这种身份不一般的队伍,就因为主事的看起来是女人,他就敢当街羞辱。
其他的呢?
陈玉壶没有看见的更多更多呢?
那男子不断的挣扎,还在破口大骂,一边质问:“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敢这么对我?”
陈玉壶的声音传出去,所有人都能听得见。
“我不需要你是谁,你也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你今天在这里,哪怕死了,那也就是死了。”
“败类,会死的无声无息。”
男子的眼神中带上了惊恐,可惜陈玉壶看不见。
说完陈玉壶饶有兴致的看了看对方身上的衣服,“看来家里有意扶持你当文官?”
“大雍规定,容貌有损者,不得为官,有碍观瞻。”
“今日我毁了你的脸,也算是给你一个教训吧!”
这样的人当了官,岂不是为祸一方?
流氓就应该待在牢里,而不是在朝为官。
陈玉壶抬手,武侍女立刻有了动作,却在要紧的关头,被人给拦了下来。
“夫人,手下留人。”
来人一身铠甲,明显是武将,带着一队人马,忌惮了看了一眼陈玉壶她们。
又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家不成器的子侄。
如果不是他是家里读书最有天赋的,还不如就此让他吃个教训。
他自己就是武将,从来不觉得武将有什么不好,但是家里却不这么觉得。
来人没有下马,朝着陈玉壶拱手,“夫人恕罪,孩子年纪还小,希望夫人能饶恕他,家里的赔礼很快就会奉上。”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觉得乏味了,每次踢到铁板,武将军就会出来。
一般人家不好撕破脸,又奴仆成群,没有受到什么实际伤害,也就接受了。
问题是他们家的这个孩子,快把边关的铁板都踢遍了。
大家以为这次也是这样。
结果就听见一个很好听的声音传出来。
“我不缺赔礼。”
武将军眯着眼睛看了看骑在马上的几个妇人。
不像是正经大户人家的夫人。
在边关,为了以示尊贵,除了出门玩耍的姑娘,夫人们都会坐马车。
然后把排场摆的足足的。
自己骑马,还捂得严严实实的,多是行商的。
而且他们还带了侍卫,还有骆驼,可能是货物己经出手了。
武将军在心里下了定论,再次开口:“几位是来这里走商的?”
陈玉壶瞟了一眼对方,“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武将军笑了笑,是那种胜券在握的,让人讨厌的笑容。
“如果是来走商的应该知道规矩,怎么也要和我们家打交道的,我是这里的城内的巡防使。”
“初次来,没有上供吗?我怎么没有印象?”
陈玉壶听着,这个武将此刻的声音,居然有些不悦。
然后她也变得不悦了。
就很想说脏话,自家孩子做错了事情,不但不道歉,反而还想问她要钱。
虽然她的商队就是一层一层被这么盘剥的。
该打点的,他们都是照常打点。
但是当着她面就管她要钱?
嘴角逐渐拉成了一条线,气压都低了。
两位姨娘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