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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拂晓，宫门初开。
秋闱在城西郊外，皇室亲自参与，一为给士子鼓舞气势，二来也为营造文武并重之风。每年这个时候，皇帝都会携近臣一同前往，观猎设宴，彰显皇威。
然今年却有些不同。
萧凛之破例让沈知微坐上自己的马车。
“陛下，这……恐有不妥。”夜寒轻声提醒，眼底虽无多言，却难掩担忧。
“她身子未愈，又怎舍得她独留宫中？”皇上淡声回道，语气虽轻，却带不容置喙的坚决，“去安排，让她与朕同乘。”
于是众目睽睽中，沈知微着一袭淡紫缎衣披风，由阿桃扶上皇帝的马车。
那马车内敞而软，设有锦榻香炉，暖帘厚帷，足以隔绝秋寒。沈知微一入其中，整个人便被温香软褥包裹。车辚辚缓行，仿若在云中游走。
“你这般宠我，旁人该说闲话了。”她依着软榻坐下，眼神柔中藏嗔。
“旁人敢说，本王便让他哑口。”萧凛之靠坐于她身侧，目光落在她脸上，目光灼灼。
沈知微看着他一身玄衣玄靴、金纹披肩，原本是清贵冷冽的模样，却因这句话多了几分孩子气的霸道，不禁笑了。
“这路不短，你先靠着我歇一歇。”
沈知微靠着车壁，披着一件银灰色狐裘，眉眼安静，气色虽比前日好些，却仍带着些倦意。
“还冷么？”萧凛之俯身替她掖紧披风，语气轻柔，不似寻常里那般威仪深重。
沈知微摇头，声音轻轻的：“不冷。”
萧凛之却没坐回原位，而是顺势倚近几分，一只手撑在她身侧，低头望她。
“脸色还是淡，哪像是好透了的样子。”他语气淡淡，却带着不动声色的心疼。
“是马车颠簸得厉害。”沈知微侧开眼去，不敢首视他灼灼目光。
他却像被她这点微弱反抗撩拨了情绪，忽而一笑，低头贴近她耳边：“是马车，还是心口在发颤？”
她身子一僵，还未来得及开口，他的手指己悄悄探入她披风之中，轻轻落在她腰侧。
沈知微一惊，伸手欲挡，却被他一把握住手腕。他动作极轻，带着几分讨好似的暧昧，唇角贴着她鬓边开口：“别动……我只是想摸摸，看你是不是瘦了。”
他掌心温热，沿着她腰线缓缓游移，力道轻得几不可察，却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试探与亲昵。
沈知微咬着唇，小声说：“你别闹……阿桃就在外面。”
“那就小声些。”他嗓音低哑，像夜风拂过耳廓，惹得她忍不住一抖。
萧凛之俯身靠近，轻轻吻上她眉心，然后是鼻尖，再然后，是她唇角。
他吻得极轻，像怕惊着她一般，唇舌缱绻辗转，带着一点温柔的惩罚意味，似是在为她之前的隐瞒“讨债”。
她刚想推他，却被他揽得更紧，那只探在她腰侧的手缓缓上移，指腹沿着细软内衫轻轻摩挲，触上她胸前柔软的一瞬，她整个人不由得轻颤了一下，低低地“唔”了一声。
萧凛之低头看她，眼底沉了几分。他的唇贴近她耳侧，低哑着嗓音道：“这里也热了？”
话音未落，唇瓣便贴了上去，不是急切的掠夺，而是缓慢而温柔的轻吻。
他一下一下亲着，像是哄她，又像是在细细抚慰那夜留下的担忧。他的吻沿着她的衣边缓缓落下，唇舌辗转间带着炽热与克制，像是要将她心头的烦闷与不适全数吻去。
沈知微只觉呼吸乱了节奏，手指紧紧抓着他衣襟，身子软在他怀里，声音几乎轻不可闻：“……别这样，会被人听到。”
“不会。”他含笑低语，语气带着几分宠溺的放纵，“马车外守着夜寒，没人敢靠近。”
他吻得更深了一些，指腹也不再停驻，慢慢描摹着她胸前起伏的轮廓。那动作不急不缓，却让她身上泛起细密的颤意，一股难言的羞意在她心头悄然漫开。
“你——”沈知微惊得睁大眼，声音压得极低，脸颊却己染上酡红，“……你胡来。”
他却低低笑了，唇沿着她颈侧细细吻过，嗓音贴着她耳畔：“不敢胡来，只是……想你太久了。”
她低低喘息着，脸埋在他肩窝，轻声说：“别再往下了，真的……”
“嗯，”他应得极快，语气却还带着几分得逞的坏意，“只是抱你一会儿，不做别的。”
他将她整个人搂入怀中，让她靠坐在自己膝头，手心还覆在她小腹上，轻轻揉着，语气沉静中透着柔情：“你要是不好，我心都慌。”
沈知微低头看他，眼神有些动摇：“我……其实今日起来就好了许多，可能真是虚惊。”
“那也得请御医看看。”他眸色沉了些。
她靠着他，软声说：“等秋闱过后再请，好不好？你今日还有正事。”
萧凛之望着她，半晌才低低应了一声：“你总是拿柔软来要命。”
她莞尔一笑，在他唇边轻轻啄了一下，唇齿微触，余热未散，惹得他又是一阵呼吸灼热。
“知微。”他唤她一声，嗓音暗哑，“你再这样……朕可要反悔了。”
她却轻巧一笑：“你若敢，便自讨罪过。”
车外风声猎猎，车内却是静谧而缱绻的世界。
车外，风微微拂过林间，落叶簌簌作响。夜寒端立在车旁，神情看似冷峻如常，实则耳尖早己泛红。
他原是武人，听力过人，那马车内虽隔着厚重帘布，却偶有几声轻喘与细语飘出，尤其是那低柔女子声线，像春水般荡进人心，叫人无从避耳。
夜寒紧了紧手中的佩刀，微微偏头，看也不看车厢方向，喉结不自觉滚了滚。
他本就沉稳寡言，可这时竟忍不住低声咕哝了一句：“也不知……要这马车行多久。”
阿桃原本站在另一边，此刻绕了过来送茶水，却也正巧听了进去，顿时耳根子发烫，险些手一滑把茶盏摔了。
“你听什么呢！”她小声嗔道，红着脸低声警告，“你是陛下近侍，听这些……成什么体统。”
夜寒被她一怼，反倒轻咳一声，别开目光：“我又没想听，是……马车帘子薄。”
阿桃瞪他一眼，嘴角却还是忍不住翘了一点，小声嘀咕：“哼，也就你听得见……亏你还能面不改色。”
夜寒沉默片刻，低声道：“我哪里没改色了。”
说着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果然烫得吓人。
阿桃愣了一下，噗嗤笑了出来，忙转身捂嘴跑远了几步，红着脸不敢再看他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