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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知雪和陆欢意立即蹲身行礼。
萧远书扶起陆欢意。
“你的皇后，你不扶一把？”
沈霄只道：“起身吧。”
萧远书笑道：“我眼光不错，皇后与你确实登对。”
沈霄脸色微僵，并不冷声。
苏知雪显得有些尴尬。
“殿下莫要取笑民女了，还未受册封，可不是皇后。”
“七日后便是立后大典，”萧远书似笑非笑的看着沈霄，话里有话道，“我们就连娶妻，都挤在一处。”
陆欢意嘴快：“侧妃而己，殿下并非娶妻。”
萧远书笑说：“皇帝，本王的侧妃美吗？”
沈霄这才挪开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嗓音极淡。
“问的这无聊话，不美你会娶？”
萧远书揽住陆欢意的腰，把人搂在身边，把玩着她柔若无骨的手：“我到底比你有经验，房事上你若羞于请教嬷嬷，可以来问我。”
陆欢意身子一僵。
他是故意的，故意在沈霄面前说这些。
沈霄嘴角泛白，冷冷凝着他：“牲畜行事自然不会背着人。怎么，你也恨不得当街卖弄那两下子？”
苏知雪越听越不对劲，连忙告退，疾步离开，好像后头有一把火，随时要烧起来，她生怕牵连到自己。
长廊之下，便只剩他们三人，仆从都自觉退远几步。
萧远书将陆欢意搂得更紧，眉眼间荡漾出怡然自得的笑意。
“赖我，头一次当爹，有些欢喜，话说得多了些，没点分寸。”
他顿了顿，又说：“你没当过爹，想必不会体会我的心情。”
陆欢意的心好似被一只大手猛地揪住。
这个男人，在利用她刺痛沈霄。
沈霄眼底弥漫上一层雾气。
半晌后，淡淡开口：“我没当过爹，但我有过爹。”
陆欢意感觉到萧远书整个人僵了下。
随即，他紧搂在她腰间的手缓缓松开，面上吊儿郎当之色尽数散去，此刻是满面的不自在。
“沈霄，我们聊聊。”
“不必，我与你无话可说，”沈霄目光晦涩看向陆欢意，“她怀了你的骨肉，是你孩子的母亲，你给她几分体面。”
萧远书压下的怒气忽地腾起。
他又想起那个他亲眼看到的亲吻，都说兄弟妻不可欺，沈霄明知陆欢意早就烙了他的痕迹，却还敢沾染，到底把他当作什么？
“我如何对待我的女人，用你来指教？”
沈霄置若未闻地往前走，与他擦身而过。
萧远书下颌线紧绷。
“陆欢意是我的，其他人敢碰她，我必然杀之后快。沈霄，我饶了你一条命。”
看着陆欢意主动搂上他脖子，迎合别的男人的亲吻，他当时气到发疯，恨不得一剑刺穿了那对看起来情真意切的男女。
但他又怯于面对。
因为他几乎能笃定，他杀不了人，无论沈霄还是陆欢意，他都杀不了。
沈霄讥讽提了提嘴角。
“不必你饶。”
他继续往前走，离他们越来越远。
萧远书立了会儿，拳头不由得攥紧，他忽然走几步拔了侍卫的手中剑，提着剑向沈霄走去。
陆欢意来不及多想，冲过去挡在沈霄面前。
沈霄回过头，只见纤弱的女子毅然决然张开双臂站在自己身后。
剑尖就抵在她脖领处，一寸之遥。
萧远书目眦欲裂。
“滚开。”
陆欢意瞳孔中有对死的恐惧，却没有退让分毫。
“殿下，你冷静，他是皇帝，你不能伤他。”
萧远书气得气息不稳，握剑的手隐隐颤抖，眼尾烧得通红，剑尖再度向她逼近。
身为他的女人，竟然冒死替别的男人挡剑，如何不算该死？
“再不滚，本王连你一起杀！”
“欢意，让开！”
沈霄从未如此厉声厉色。
陆欢意指腹捏住剑尖，将它往下挪，抵在自己小腹处。
“往这里捅。”
萧远书腮帮子肌肉抽了抽。
那里面是他的孩子。
这女人是在拿他的孩子要挟他。
她命都不要了，孩子也不要了，却要挡在沈霄面前。
“陆，欢，意。”
萧远书咬牙切齿念她的名，“你当真以为，我舍不得？”
陆欢意当然是怕的。
当然觉得，他或许会一怒之下，刺穿她的腹部。
但沈霄帮她那么多，她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别人拿剑指着他。
无论是动真格的，还是吓唬，都不成。
死了，一尸两命，叫他娶侧妃的日子变成大丧之日，叫百姓都议论他的残暴。
他若真做得出，那说明他骨子里就是这样嗜血，早晚也都是要吃了她的。
沈霄握着陆欢意的肩膀，一把将她推开，拉到身后，自己来面对这把剑。
“萧远书，发什么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