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撕开云层时,别墅外的草坪还凝着露水。阎煜将秦稚鱼的粉色行李箱扣上锁扣,金属锁齿咬合的声响惊醒了枝头打盹的麻雀。姜澜踮脚挂在孟启背上,马尾辫扫过他后颈:"箱子里的贝壳标本要是碎了,我就……"话音未落就被段智瀚笑着接过塞满纪念品的购物袋,徐乔欣递来的保温杯里,红枣枸杞的甜香混着海风飘散。
机场大厅的电子屏跳动着航班信息,李松突然哀嚎:"我的椰子糖忘在民宿冰箱了!"吴雅倩踹了踹他的行李箱,迷彩花纹上还沾着沙滩的细沙:"早叫你别买那么多伴手礼。"
值机柜台前,费天强替许婧怡整理好被风吹乱的丝巾,紫色绸缎掠过他腕间的商务表。张承岳张承峰兄弟推着满载游戏机和零食的手推车横冲首撞。
"小心别撞到人!"吴雅倩追在后面,防晒衣的抽绳在风里晃成虚影。秦稚鱼仰头望着机场穹顶的玻璃天窗,阎煜的手掌适时覆上她后颈:"冷气开得足,别着凉。"
登机通道的地毯柔软无声,众人踩着阳光与阴影交替的格子前行。空姐微笑着接过登机牌时,姜澜突然转身举起手机:"最后一张旅行合照!"镜头里,阎煜自然地圈住秦稚鱼的肩膀,她发间的贝壳发饰微微发亮;孟启托着姜澜的腰将人往上颠了颠,惹得她爆发出清脆的笑声;段智瀚低头替徐乔欣掖好垂落的发丝,动作轻得像在触碰羽翼。
飞机腾空的瞬间,舷窗外的海岸线逐渐缩成细长的银边。李松歪头靠在椅背上打游戏,手柄按键声混着耳机里的BGM;时晓夏将遮光板拉下一半,阳光透过缝隙在她睫毛上投下跳动的光斑,邻座的李骏驰悄悄调暗了阅读灯。姜澜蜷在孟启怀里翻看相册,突然指着某张照片笑出眼泪:"你看你吃冰淇淋沾到鼻尖的样子!"
高空的云层像蓬松的棉絮,机舱内渐渐安静下来。秦稚鱼枕在阎煜肩头,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忽然想起出发时他塞进行李箱的暖宝宝。许婧怡裹着毛毯假寐,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费天强将阅读灯转向自己,翻书的动作轻得几乎听不见声响。
当舷窗重新被暮色浸染时,广播里传来清海市即将降落的提示。徐乔欣拉开遮光板,寒风裹挟着雪粒子拍打在玻璃上,与几个小时前的艳阳沙滩形成鲜明对比。孟启替姜澜扣好羽绒服的帽子,指尖擦过她冻红的耳垂;段智瀚从行李架取下两人的围巾,羊绒织物带着体温的余温。
取行李处的传送带轰隆作响,众人的行李箱带着不同的印记重新出现:时晓夏的箱子贴满旅行贴纸,最中间那张拍立得照片里,她举着椰子对镜头比耶。李松突然指着行李转盘惊呼:"我的椰子糖!居然没丢!"欢笑声中,众人裹紧冬衣走向出口,雪地上的脚印很快被新雪覆盖,却带不走记忆里永远炽热的那片沙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