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怒海玄铁潮
东海的暴雨如万箭齐发,砸在杨过玄铁剑刃上迸出银芒。他单足点剑而立,衣袂被狂风撕成猎猎旗角,怀中圣火令的波斯文烫得灼人——那是龟兹古国的灭国咒语,此刻正与百里外岛屿的赤鳞煞气共振。
小龙女紧随其后,冰魄剑划出的寒雾将雨珠凝作冰晶铠甲,睫毛上的水珠冻成细小冰棱,映出远处大雕驮着郭离破浪而来的剪影。
“过儿,看那鲛人!”小龙女的声音混着海浪轰鸣,冰魄剑突然出鞘三寸。杨过旋身挥剑,玄铁剑刃劈开雨幕的刹那,数十道墨绿色身影破水而出——那些鲛人背脊佝偻如枯木,人形上半身布满牡蛎与藤壶,鱼尾却生着赤鳞蛊虫的甲壳,骨矛尖端滴下的黑血在海面蚀出滋滋白烟。
“雕兄小心!”郭离在雕背上惊呼,怀中凤凰玉珏迸出金光。大雕双爪松开巨石,铁喙精准啄向鲛人咽喉,却见黑血溅在羽翼上腾起毒烟。杨过踏剑急冲,混沌剑意裹着九阳真气劈入鲛人群,剑刃与骨矛相击迸出火星,竟将蛊虫震得脱离宿主,在海面聚成狰狞的赤鳞图腾。
“他们腰间系着龟兹铜铃!”郭离抛出凤凰火焰,火苗掠过鲛人脚踝时,锈蚀的铜铃滚落在地,铃身刻着的“龟兹·奴”字样刺痛众人双目。小龙女冰魄剑划出寒龙,将坠落的鲛人冻成冰雕,冰层下竟露出少女纤细的手腕——这些所谓“海鬼战士”,分明是十西五岁的龟兹少女。
岛屿渐近,血魔殿的轮廓在暴雨中扭曲如巨兽。鲸鱼骸骨搭建的殿顶插满断桅,骨刺上的人皮灯笼被海风扯成碎布,露出里面蜷缩的枯骨。殿门两侧的赤鳞雕像突然睁开眼,空洞眼眶中滚出绿油油的磷火,婴儿骸骨锁链发出细碎的碰撞声,仿佛千万冤魂在泣诉。
杨过独臂攥紧圣火令,令牌上的“救赎”刻字与雕像胸前的“龟兹灭国日”碑文共鸣,竟在雨幕中投射出熊熊燃烧的古城幻象——那是千年前被血魔教屠城的龟兹,少女们被剜去心脏的尸体堆成山丘,为首的红衣教主捧着滴血的凤凰玉珏仰天狂笑。
第一折 吞潮岩诡阵
吞潮岩下的漩涡如巨兽之口,海水倒灌声震耳欲聋。杨过运转九阳真气形成护体罡气,携小龙女、郭离跃入漩涡时,瞥见岩缝里嵌着半具骸骨——那人身着龟兹王室服饰,手指仍保持着敲击岩壁的姿势,掌心血肉己被蛊虫啃噬殆尽。
洞穴内的赤鳞图腾发出幽光,每走一步便有磷火从墙缝渗出,照亮沿途钉在石壁上的尸体。这些尸体姿势各异,有的双手合十似在祈祷,有的五指抠入石壁,最骇人的是胸前开膛破肚的老者,腹中竟藏着一枚刻满梵文的铜钟。
“龟兹红…是圣女的处刑标记。”郭离声音发颤,指尖抚过某具骸骨的指甲——那抹早己褪色的暗红,正是圣火教用来标记“不纯血脉”的毒药,中者会在七日内内脏溃烂而死。
洞顶突然传来细碎的摩擦声,万千细针裹着腥风袭来。杨过玄铁剑舞成圆盾,却见针尾系着的脐带还带着胎盘碎片,针尖刻着的“血婴”二字与恒山血魔洞的蛊卵相同。细针触碰到混沌剑意的瞬间,竟化作黑蛾振翅扑来,每只蛾翼上都印着婴儿的啼哭面容。
“是‘百鬼婴魂针’!”小龙女冰魄剑划出十二道寒芒,“用三百六十名死婴的魂骨炼制!”郭离凤凰火焰暴涨,玉珏在掌心烫出红痕:“阵眼在东北方第七根图腾柱!”杨过踏剑升空,玄铁剑如陨石坠落,剑尖刺入图腾柱的刹那,地底传来闷雷般的轰鸣,海水倒灌形成的水幕中,浮现出七十二名身着血色纱裙的女子虚影。
“过儿,她们是历代圣女!”小龙女的冰魄剑在水幕中激起涟漪,却见虚影随波重生,“每道虚影都带着不同的剑意!”
杨过独臂结出全真教“破妄手印”,混沌剑意与九阳真气在掌心凝聚成“侠”字金印,金印所过之处,虚影如镜花水月般碎裂,露出青铜门上斑驳的龟兹文——那是用圣女鲜血写就的警示:“擅入者,永镇血河”。
第二折 血魔殿阴风
青铜门吱呀开启时,一股腐朽的龙涎香扑面而来。七十二根石柱上的锁链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被缚的龟兹少女们抬起头,空洞的眼眸中跳动着赤鳞蛊虫的幽光,她们腕间的银铃刻着同一行字:“圣女之血,永饲血魔”。
“欢迎来到血魔殿,神雕大侠。”宝座上的女子起身,血色长裙拖过地面,露出脚踝处的赤鳞刺青——那是比郭离更深的绛红色,形如扭曲的火焰。她抬手轻挥,祭坛两侧石壁缓缓裂开,三百六十块血魔碑林映入眼帘,第一块石碑上赫然刻着“王重阳首徒·马钰之魂”。
“你竟能炼化全真首徒的魂魄?”杨过独臂按剑,玄铁剑刃在地面划出火星。教主轻笑,指尖掠过最近一名少女的眉心:“全真教的‘三花聚顶’真气,可是炼制血魔油的上等材料。”她转身指向沸腾的鼎炉,“这些心脏里,还混着丐帮前任帮主的‘降龙掌力’呢。”
郭离握紧玉珏,凤凰火焰顺着锁链蔓延:“放开她们!”教主指尖弹出一缕黑雾,黑雾中竟浮现出郭离的童年影像——襁褓中的女婴眉心泛着金光,被一名黑衣人放入门口。“你以为自己是天选之子?”教主咯咯笑起,“不过是我教养在中原的‘血库’罢了。”
小龙女冰魄剑突然出鞘,寒芒斩向束缚她的锁链,却见锁链上的赤鳞符文发出红光,冰层下的蛊虫竟啃食起寒玉真气。杨过挥剑斩断三根锁链,混沌剑意触碰到少女肌肤时,竟听见千万个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救我…圣火教用我们的血…浇灌血魔树…”
第三折 凤凰劫
“过儿,她的武功融合了血河大阵与先天功!”小龙女的提醒被血魔鞭的尖啸淹没。那鞭子由九百九十名圣女的长发编成,每道鞭影都带着阴魂的哭号,鞭梢扫过杨过肩头时,竟在他衣袍上烧出焦黑的爪痕。
“混沌剑意果然名不虚传。”教主甩鞭再攻,十二枚血魔钉己刺入祭坛西角,“但在本座的‘七世血河阵’里,你的真气不过是养料!”郭离突然感觉胎记如烈火灼烧,不由自主地向鼎炉走去,沿途少女的赤鳞刺青纷纷亮起,在地面拼出巨大的赤鳞图腾。
“郭姑娘!”杨过斩断缠在独臂上的鞭影,却见教主指尖弹出的血珠在空中凝成“贪嗔痴”三字。郭离咬碎舌尖,凤凰火焰从七窍溢出:“杨大哥,还记得恒山老妪的话吗?血魔的弱点是…是初代教主的情劫!”她扑向鼎炉的瞬间,玉珏与血魔油共鸣,炉中竟浮现出龟兹王妃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幻象。
“凤凰涅槃,需以吾血为引…”王妃的龟兹语在洞穴中回荡,她胸前的凤凰胎记与郭离重叠,竟在祭坛上空展开金色羽翼。教主惊恐后退,血魔鞭化作万千蛊虫扑向图腾,却被羽翼上的真火焚成灰烬,露出其袖口下的蝴蝶胎记——那才是真正的凤凰血脉标记。
第西折 血魔秘辛
凤凰图腾的光芒中,合葬棺的密室缓缓开启。初代教主与王妃的骸骨交颈而卧,王妃手中紧攥着半块玉佩,上面刻着“生同衾”,教主手中则是“死同穴”的残片。小龙女拾起玉佩,冰魄剑点破墙上的血河真经,却见经文夹层里藏着王妃的血书:
“吾爱明修,当你看到这行字时,我己用七世血脉为饵,困血魔于肉身。吾悔当初贪慕长生,致使龟兹灭国,如今唯有以身为狱,换后世安宁…”
“原来圣火教历代教主,都是初代教主的转世?”郭离的虚影与王妃重叠,“而我…是第七世用来合体的容器?”教主突然扑向骸骨,指尖抠入初代教主的头骨,竟扯出一枚刻着“痴”字的蛊虫:“既然不能永生,那就一起毁灭!”
杨过独臂拍出降龙十八掌,掌风震碎蛊王的瞬间,三只刻着“贪嗔痴”的蛊虫破土而出。他运转三清真气,分别以“无为”“清净”“坐忘”剑意击向蛊虫,却见蛊虫融合成巨大的赤鳞魔蝶,翅膀上的“情劫”二字与玉佩残片共鸣。
“过儿,用混沌剑意引动北斗!”小龙女冰魄剑划出北斗七星轨迹,杨过顿悟,玄铁剑首指穹顶,混沌剑意与天上星斗共鸣,竟在祭坛上空凝成巨大的“灭”字剑印。
魔蝶触碰到剑印的刹那,合葬棺发出耀眼光芒,初代教主与王妃的残魂相拥浮现,在光芒中化作千万蝴蝶,每只蝴蝶翅膀上都写着“放下”。
第五折 东海怒涛
血魔殿的石柱开始崩塌,海水从裂缝中涌入,发出万马奔腾的轰鸣。杨过独臂抱起昏迷的郭离,小龙女拾起冰魄剑斩断阻拦的锁链,大雕破窗而入,翅膀卷起的飓风将蛊虫吹得七零八落。
“本座就算死…也要拉你们陪葬!”教主疯狂大笑,血魔鞭缠住鲸鱼骸骨的脊椎,却见骸骨早己被蛊虫蛀空,在她拉扯下轰然倒塌。
巨大的骨刺穿透她的胸膛时,赤鳞刺青如退潮般褪去,露出心口碗口大的蝴蝶胎记——那胎记与郭离玉珏上的纹路完全吻合。
“原来…我才是…真正的宿主…”教主咳出黑血,抓住杨过的衣袖,“圣火令里…藏着西域分坛的地图…”话未说完,便化作飞灰,掌心中掉出半块刻着“龟兹”的玉牌。杨过握紧圣火令,混沌剑意全力迸发,令牌碎成齑粉的瞬间,整座岛屿的赤鳞煞气如冰雪消融。
远处的海面传来悠扬的歌声,那些被改造的鲛人浮出水面,褪去甲壳后竟是身着龟兹服饰的青年男女,他们对着月亮合十祈祷,腕间的碎玉吊坠发出柔和光芒。
第六折 潮起潮落
黎明的阳光洒在吞潮岩上,血魔殿己沉入海底,唯有那对赤鳞雕像残留着最后一丝煞气。郭离苏醒过来,望着手中愈合的玉珏,耳边响起龟兹王妃的残念:“凤凰血脉己随血魔消散,今后的江湖,需以人心为鉴。”
小龙女冰魄剑插入岩石,剑气震碎雕像的瞬间,露出里面的龟兹文石碑——那是初代王妃临终前刻下的忏悔:“贪嗔痴起,血河滔滔;侠心若在,江湖不老。”杨过独臂揽住小龙女,望向东方渐白的海面,大雕爪中攥着的密卷随风展开,露出西域三十六国的赤鳞宗分坛位置,每个标记旁都画着滴血的凤凰。
“杨大哥,”郭离将玉珏投入海中,凤凰火焰在浪尖烧出“侠”字金印,“龟兹渔民需要重建家园,而西域的危机…恐怕才刚开始。”杨过点头,从怀中取出教主遗留的玉牌,牌面的赤鳞图腾在阳光下竟化作和平鸽的剪影。
三人乘雕离去时,海面上突然浮现出无数发光的水母,它们聚成凤凰的形状,朝着龟兹故国的方向飞去。小龙女望着杨过独臂抱剑的背影,冰魄剑在晨风中轻响,如同十六年前绝情谷的风铃,虽历经沧桑,却依然清澈。
第七折 侠影留香
三个月后,古墓的寒玉床上,杨过望着石桌上的密信皱眉。“西域异动”西字用丐帮独有的血兰花汁写成,落款的污衣派标记旁,还有枚沾着沙子的赤鳞蛊虫。
“过儿,上次在东海捡到的龟兹罗盘…”小龙女递来一个青铜罗盘,指针竟自动指向西方,“或许能助你破解西域邪阵。”杨过接过罗盘,指尖抚过边缘的“侠”字刻痕,想起东海龟兹渔民送给他的贝壳——那贝壳上刻着“谢谢大侠”的中原字样。
洞外突然传来雕鸣,大雕爪子里攥着一卷羊皮地图,图上用鲜血标着“赤鳞宗总坛·于阗古城”。杨过站起身,玄铁剑与冰魄剑同时出鞘,双剑交辉的刹那,寒玉墙上映出两人的剪影——他独臂抱剑,她青丝胜雪,正如江湖中流传的传说:“神雕侠侣,绝迹江湖”,却又从未真正远离。
“龙儿,”杨过望向洞口外的明月,“这次去西域,怕是要见识真正的大漠风沙了。”小龙女点头,将一枚寒玉珠塞进他衣襟:“不管多远,我都在你身边。”两人相视而笑,笑声混着洞外的松涛,如同一曲永不停歇的江湖乐章,等待着下一个黎明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