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立春后的第一场暖阳穿透云层，胡同里的老树抽出嫩绿的新芽，在 "夜归人酒吧" 的玻璃上投下细碎的光影。陈沫擦拭着吧台，目光不自觉地落在角落的吉他盒上，草莓熊贴纸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自从天台那夜后，曹飞每晚演出结束都会将吉他轻轻放进琴盒，动作里多了几分小心翼翼的温柔。
"陈哥，音乐节主办方来电话了！" 周薇举着手机冲进吧台，屏幕上跳动的号码让陈沫握抹布的手微微收紧。自从肖白消失后，曹飞拒绝了所有商业邀约，可今天清晨，他却对着镜子反复练习微笑，说想 "重新开始"。
傍晚的酒吧比往常更热闹，老顾客们围坐在舞台前，窃窃私语着曹飞即将登台的新歌。陈沫调着威士忌酸酒，冰块撞击杯壁的声音里，混着后台传来的吉他试音声。当聚光灯亮起的瞬间，他看见曹飞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胸前别着他送的银色拨片。
前奏响起时，陈沫的呼吸停滞了 —— 那是他们大学时最爱的《南方姑娘》，只是旋律里多了几分沧桑。曹飞的目光越过人群，首首落在吧台后的他身上，沙哑的嗓音裹着暖意："她总是喜欢穿着带花的裙子站在路旁，她的话不多，但笑起来是那么平静悠扬..." 台下的周薇偷偷抹眼泪，而陈沫感觉喉咙发紧，眼眶泛起潮热。
演出结束后，曹飞抱着吉他走向吧台，琴弦还在微微震颤。"陪我走走？" 他的声音带着期待，指腹不经意间擦过陈沫的手背。两人并肩穿过胡同，路灯将影子拉得很长，时而重叠，时而分离。曹飞突然停在一棵老槐树下，树干上刻着的 "CF+CM" 字样，被岁月磨得模糊。
"还记得吗？" 曹飞的指尖抚过刻痕，"大二那年我们喝醉了，说要做一辈子的搭档。" 他的声音突然哽咽，"原来有些承诺，比爱情更早生根。" 陈沫看着他泛红的眼眶，想起那些在储物间偷偷注视他的时光，想起暴雨夜为他守护吉他的执着，所有的隐忍与等待，在此刻都有了意义。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音乐节主办方发来的最终邀请。曹飞接过手机，快速回复后将它塞进陈沫口袋："以后，我的行程由你安排。" 这句话让陈沫心脏猛地一跳，抬头时，曹飞的吻己经轻轻落在他额头上，带着槐花蜜般的清甜。
回到酒吧时，周薇正举着香槟欢呼："老李同意改造阁楼了！以后可以做你们的工作室！" 她的脸颊绯红，眼睛亮晶晶的，"曹哥的新歌 Demo 我都上传了，评论区都在问那个神秘的 'CM' 是谁！" 陈沫看着曹飞耳尖泛红的模样，突然觉得，原来幸福真的可以这样简单。
深夜打烊，陈沫靠在曹飞肩头整理乐谱。吉他盒里躺着三十封泛黄的情书，最上面压着一张字条，是曹飞刚写的："这次，换我做追光的人。"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亮琴盒边缘修补的痕迹，那些曾经的裂痕，此刻都成了故事里最美的纹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