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音呢?霍斯年不是说知音回来了?他耍我?”
陆书意在公寓里找了一圈没看到沈知音的踪影,不由问琴姐。
“陆小姐你来完了,小姐去霍氏找先生了。”
琴姐道。
陆书意皱眉,“她一个人去的?还是和霍斯年一起?”
“一个人,之前小姐休息的时候,霍先生接到公司电话说那边有急事要过去一趟,结果他刚走不久,小姐就醒了,见霍先生不在,就说要去找他一起守夜。”
琴姐解释道。
陆书意不敢置信,“你就这么答应了?她好不容易回来,你就又让她这么一个人出去?要是又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质问琴姐的同时,陆书意也在心里将霍斯年骂了个狗血淋头。
之前那个月,看他疯了似的到处找知音,还真以为他有多在乎知音,结果现在知音刚回来,就这么不重视,这个混蛋!
琴姐也很委屈,“我拦了,还说要给霍先生打电话,但沈小姐坚持不让我打,说什么要给霍先生一个惊喜。”
她到底只是一个保姆,雇主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她还能怎么办。
“那也不成啊!”
陆书意尖叫,随即拿起手机就给霍斯年打电话,问他见没见到沈知音。
“什么知音来找我了?”
正在办公室加班处理项目纰漏的霍斯年听到这话猛地站起。
“对,已经走了一个小时了,你没见到吗?”
陆书意的心已经凉了一半。
“没有,我这就给保镖打电话!”
霍斯年说着就挂了电话,然后给守在公寓外的保镖打去,却得到根本没看到沈知音出来的回复。
这下,他是彻底坐不住了,工作也不管了,抓起车钥匙就往公寓赶。
而此时,乔装打扮离开公寓的李月娜已经回到自己位于郊区的别墅。
她迈步走上二楼,抬手推开最角落的杂物间。
门刚开,一股混杂着灰尘的霉味就铺面而来。
杂物间仅有的一扇小窗前,正沉默的在画板上作画的沈知音听到动静,咻地回头。
“安安乐乐怎么样了?”
沈知音知道李月娜今天的行动,她今天出门前还找她问了不少关于琴姐和霍斯年,星星的信息,以防露馅。
已经一个月没有见到女儿,想的不了的沈知音在她走后,就一直焦急的等待着,连午饭都没心情吃。
也就下午天气好了点,才勉强打开画板作画。
可整个过程依旧心不在焉的想着女儿的情况。
她什么都告诉她了,她那怕是为了不露馅,也不会伤害安安他们的吧,一定不会的吧?
沈知音不断地在心里劝说着自己,可惜效果很是一般。
李月娜顶着和沈知音九分相似的脸站在门口看着狭窄的杂物间中被冻得脸色青紫的沈知音,眼神晦暗。
“你怎么不问问霍斯年?你难道不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认出我吗?”
沈知音想也不想就道:“不想,我现在只想看女儿,只要你愿意放了我,让我和我的女儿团聚,我可以立刻带着他们去国外,再不出现在你和霍斯年面前!”
“可真是无情啊,斯年要知道你这么不在乎他,该得多伤心啊。”
李月娜冷哼。
“我管他伤不伤心,我只在乎我的女儿。”
沈知音冷着脸道。
霍斯年都把她害到现在这个地步了,她难道还要心疼他吗?
别了吧,有那功夫,她还不如先心疼心疼自己。
冷冽的寒风从没关严实的小窗间吹入本就潮湿的杂物间,只穿着一件薄毛衣的沈知音没忍住打了个哆嗦。
不得不说李月娜真的很擅长软刀子折磨人。
在被整容医生警告不能在她脸上身上留下伤痕,以影响做参照后,她就开始在吃穿住方面克扣她。
来到这间别墅的当天她就被扔进了这间只有一张一米二铁板床的杂物间。
不到六平米的小屋子里,除了一张小床,小桌小椅子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刚来的那一周,她堪称是天天都在这里面壁思过,后来重感冒加抑郁同时爆发,差点没病死后,李月娜终于松口给她送来了单薄的过冬衣物和一块劣质的画板以及一叠画纸和铅笔,让她用这些自娱自乐。
沈知音就这么靠着对女儿的思念坚持了下来。
她看着画板上女儿的素描,唇角轻勾。
李月娜看到了,想也不想两步上前,抬手就将画板上的素描撕了下来,扯成两半。
沈知音气得拳头紧握,却并未在不自量力的去多做什么。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最开始她也和李月娜吵过打过,最后都以李月娜喊保镖将她镇压,然后挨饿做结束。
次数多了,还不想死的沈知音也就认清了现实,不再与李月娜正面对抗。
“今天到挺懂事,终于知道错了?”
李月娜手里拽着撕成两半的画纸,讥讽地看向沈知音道。
沈知音低着头,努力让自己显得无害,“嗯,我错了,你还想问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只求你让我见一眼我的女儿。”
她真的太想太想安安乐乐他们了。
只要李月娜能让她看一眼安安乐乐,让她做什么她都可以答应。
李月娜对身知音的识趣很满意,遂拿出手机点开相册递到她面前。
“看吧,今天刚拍的,不是我说,你女儿可真能哭,吵得我都想捂死她。”
正激动地看着照片上的安安乐乐的沈知音听到这话,背在背后的拳头猛地握紧,她狠狠一咬牙,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忍,要忍住!
“对不起,安安乐乐确实太不懂事了,我替她们向你道歉。”
沈知音强行压下心中升起的怒火,强扯起嘴角勾出一抹笑容来,讨好道。
“李小姐,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我保证知无不言。”
现在她和安安乐乐的小命都在别人手里捏着,那怕不为了自己,为了孩子,她也不能冲动。
沈知音的臣服取悦了李月娜,让她终于不再继续找茬,而是道:“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警告你最好不要说谎,只要我和斯年成功结婚,我就放你自由,一旦你说谎,害我婚礼失败,就小心我对你女儿不客气!”
沈知音对此除了照做还能怎么办,她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都说了出来,然后在李月娜离去后,沉默的坐回画板前,执笔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