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空气在闲桥车站最下层凝固,昏黄的手电筒灯光在投币式铁柜区域投下斑驳的阴影。琴酒银色的长发在暗淡的光线下泛着冷光,他修长的手指捏着那片磁片,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
"哎,你可知道他为什么非要用磁片把软体交给我们吗?"琴酒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在空旷的地下空间回荡。他转向身旁的伏特加,黑色风衣随着动作微微摆动。"为的就是要采集你的指纹,因为你戴着手套是不可能打开它的。"
伏特加粗犷的面容上闪过一丝错愕,墨镜后的眼睛瞪大了。车站深处传来水管滴水的声响,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琴酒继续道,声音如同毒蛇般滑腻:"另外,你在这里看不到你想等的人,一定会忍不住抽起烟来。"他弯腰从水泥地上捡起伏特加丢弃的烟蒂,动作优雅而精准。烟蒂被强行塞回伏特加微张的嘴里,"他只要将上面的唾液加以化验就会知道,你到底是什么血型了。"
伏特加猛地后退半步,烟蒂从他唇间掉落。他手忙脚乱地接住,额头渗出冷汗。"大、大哥..."他的声音因震惊而颤抖,迅速将烟蒂塞进自己的口袋,黑色皮手套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琴酒没有理会伏特加的慌乱,转而将注意力放在那个金属盒子上。他修长的手指在盒内摸索,指甲与金属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哎呀,想不到他们还想找出我们的根据地。"他的冷笑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成白雾,"你看,盒子的内侧贴了一个发信器。"他将那个微小的电子装置捏在指尖,在灯光下仔细端详,"这个家伙真是狡猾的可以。"
"板仓这家伙不想活了!"伏特加怒吼道,拳头砸向旁边的铁柜,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回声在空旷的车站下层久久不散。
琴酒摇了摇头,银发在颈后轻轻晃动。"你错了,这不是板仓做的。"他的声音冷静得可怕,"温差太大的时候,交感神经便会受到刺激,对心脏造成极大的负荷。"他将发信器丢在地上,锃亮的皮鞋缓缓碾过,电子元件碎裂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所以,一个患有心脏病的家伙,是绝对不可能大老远跑到一个正在下雪的山中别墅去的。"
伏特加的表情从愤怒转为困惑,他摘下墨镜,用粗壮的手指揉了揉眼睛。"啊?那么,那个跟我说话的家伙,到底会是什么人?"
"我想那恐怕是他花钱找来的什么人吧!"琴酒的声音突然变得轻柔,却更加危险,"不过,他还是犯了一个错误。"他举起盒子,在灯光下转动,"这个盒子上,虽然指纹被刻意的擦掉了,不过上面还有一点温度。"
伏特加倒吸一口冷气,冰冷的空气刺痛了他的肺部。"这么说来!"
"没错,"琴酒的声音如同死神的低语,"这表示那个家伙,现在应该还躲在这附近才对。"
听到琴酒的话,伏特加也是一脸的不敢相信,琴酒也是冷冷的表示那个人就在附近,下一秒,琴酒和伏特加都掏出来了手枪上膛,金属部件滑动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两人一左一右的开始搜查附近的铁柜,皮鞋踏在水泥地上的声音规律而冷酷。
这一下就让在门口天花板上的西枫院替柯南捏了一把汗。他像一只蝙蝠般倒挂在通风管道的阴影中,黑色紧身衣与黑暗融为一体。他屏住呼吸,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速——毕竟要是这个时候在外面弄出一点声音来的话,不仅不会吸引走琴酒他们的注意,反而会让他们坚信里面藏有重要人物。
而这个时候,琴酒他们也是检查的就剩最后一排的铁柜了。伏特加这个时候也是一脸自信,粗壮的手指抚过铁柜冰冷的表面。
"嘿嘿,就剩那里了,"伏特加的声音中带着狩猎的兴奋,"这只老鼠就算再怎么狡猾,也绝对逃不出去的。"
"你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琴酒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绿色的眼眸在黑暗中如同狼瞳般闪烁。
伏特加立刻噤声,额头再次渗出冷汗。就在西枫院想要掏出枪,在柯南被抓到之后的第一时间就送柯南上天堂的时候,伏特加疑惑的声音传了出来,随即就是铁柜的开门声,金属铰链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西枫院也是马上就意识到了,柯南是藏进了铁柜,而琴酒有可能也想到了这一点。但这么一来的话,就有操作性了。他闭着眼睛,纤长的手指无声地摸向腰间的暗器袋。
西枫院闭着眼睛回想了一下刚才过来的路上遇到的转弯和垃圾桶,车站地下迷宫般的地图在他脑海中清晰浮现。随即就睁开了眼睛,手里多了三枚石子,手腕一抖,石子划破空气,飞向不同的方向。
"啪!""咚!""哗啦——"
一下子,走廊里传来了好像是有人不小心摔倒的声音,碰到垃圾桶的声音,以及己经逃远了的声音。这精心设计的声效打断了琴酒打开铁柜的行为,他的手指停在半空中,微微侧头倾听。
伏特加也是有点不确定的看着琴酒,粗壮的脖子转动着寻找声源。"大哥,外面好像是..."
"看样子确实是,"琴酒收回手,银发在肩头滑动,"看来是我过于谨慎了,一个七尺大汉,就算练了软骨功,也不可能藏在这种地方。"他转身,风衣下摆划出一道弧线,"算了,我们还是乔装打扮快点走,那个家伙搞不好早就己经报警了。"
"你是说,板仓找的那个家伙报警了?"伏特加快步跟上,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
琴酒头也不回地走向出口,声音冰冷:"对,你以后最好别再犯下这种错误。依我看,现在己经有人把注意力放在我们身上了,"他停顿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想他八成是哪个侦探吧!"
琴酒要开的这个铁柜,正好就是柯南的藏身之处。随着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西枫院从天花板上轻盈落下,像一片羽毛般无声着地。他走到最后一排铁柜那里,将耳朵贴近冰冷的金属表面,仔细听着里面的声音。
在确定柯南藏在哪个柜子之后,西枫院从腰间取出事先准备好的胶带,动作麻利地开始工作。他非常有良心地给柯南留下了一半可以通气的地方,剩下的边边角角,西枫院都用胶带粘得严严实实。相信柯南很快就可以因为缺氧而昏迷了。
[阿笠博士被目暮警官带去录口供了,他临走之前让我问你一下,工藤的情况怎么样了?需不需要我过去帮忙?,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事情。]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西枫院掏出来查看,屏幕的蓝光映照在他毫无表情的脸上。原来是灰原哀发过来的简讯。对此,西枫院也是思考了一下,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
[不用了,小哀你最好不要靠近闲桥车站这里,伏特加在这附近都安排了组织的人,你过来有可能会被识破身份的,柯南目前为止是安全的,等到天亮之后我会想办法把他带回去的,你和阿笠博士可以先回去等着。]
发完消息,西枫院将手机调至静音模式,重新塞回口袋。他再次贴近铁柜,听着里面越来越微弱的呼吸声。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车站深处的滴水声如同倒计时的秒表。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西枫院从靴筒中抽出一把小巧的万能钥匙,几下就打开了铁柜的锁。柜门缓缓打开,里面蜷缩着的柯南己经晕死了过去,眼镜歪斜地挂在苍白的脸上,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湿。
但为了保险起见,西枫院还是毫不犹豫地从内袋中取出一支预先准备好的注射器,精准地找到柯南颈部的静脉,将安眠药推了进去。他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几乎微不可闻:"没办法,但凡在天亮之前你醒过来了,往外一跑,那就是纯找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