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诺鲁孜节到了,为了祈求上天保佑在冬灾中丧失了牛羊的牧民们,在开春能获得更多的牛羊崽子,小王挛鞮邝决定举办一场大型祭祀活动。
小王派人仔细询问胡杨祭祀所需要的物品,还特意差人送来了一件羽衣。胡杨抚着羽衣,忆起这羽衣的确是自己远古时期开始时巫的标配:例如海内经中有记载“有盐长之国,有人焉,鸟首,名曰乌氏。”大荒西经中也有记载“有玄丹之山,有五邑之鸟,人面有发。”古人寄托着有人着羽衣穿梭于天和地之间,在祭祀中由巫穿着,象征着沟通天地。
没有过多久,空地上就建起了一座高台,台上陈列着几案,几案上有爵和斛。高台下左右各树立了一根长杆,两杆前方正中摆了一个铜鼎。
小王邀请了周围部落的恭奴大小王来参加祭祀典礼,高台正面坐满了恭奴贵族,本部落和闻讯赶来的其他部落的牧民则把其他三面围得水泄不通。
恭奴号角吹起,司仪先宣布祷词:“草原上的勇士,驰骋征战,翩翩飞奔,你们和着草原的呼吸,伴着脚下的土地,把热血和青春奉献!勇士们的身影是草原人民的名义和哈桑望,将载着历史的荣光勇往首前!天神在俯瞰着,请让牛羊健壮,牧草常青,马飞如风,为勇士们提供必要的给养,人们用不放弃歌颂你的赐予!”
场中火堆被点燃,胡杨身披五彩羽衣,敲击着铃鼓,游走于各处。只见右边长杆顶上挂一金鸡,杆下拴一白羊;左边长杆顶上挂一银鸡,杆下拴一黑羊。
坐席处一阵喧闹,大小王都站起来恭敬侍立。胡杨瞟了一眼,一个恭奴贵族姗姗来迟,大小王神态谦卑,充满着敬畏。
胡杨在火堆前停下,按着鼓点跳起了珊蛮舞,鼓点间隙时双脚跳起,鼓点响起时左旋一百八十度,右旋一百八十度,随鼓点连续旋转,缓慢到加速,千匝万周。
舞毕,一守卫拿着匕首杀羊宰鸡,把羊和鸡投入铜鼎里,下面架火烹煮。牧民们骑旋绕两杆,百匝后其中的一个人持一束树枝竖立于鼎旁,以乳酪灌之。
胡杨缓缓地走上高台,五彩羽衣在风中飞舞,风把覆面的纱丽吹开,下面的人发出一声惊叹。胡杨按照大阏支给的词调咏叹起来:“你养育了草原的子民,如同远古的史诗,激励我们代代相传,生生灭灭,灭灭生生,如今到处充满生机,我们忘不了你的降临和付出,请保佑我们丰收和兴旺!”
歌咏完毕,胡杨在几案旁叩首,接着把斛里的乳酪倒入爵,敬献给天,仪式完毕,款款走下高台,傲然的离去。
刚回到毡房,小王挛鞮邝的守卫就登门了:“胡巫,小王请你去一趟王帐!”
“我累了,改天吧!”胡杨脱下羽衣。
“小王吩咐属下必须邀请胡巫去一趟,邀请不了就提头来见!”
“小王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残暴了!”胡杨边说边往外走。
路过祭祀的空地,牧民们和恭奴贵族们都散了,有守卫正在收拾场地。
来到王帐,刚掀开门帘的胡杨惊讶得手一抖,门帘落了下去。
“哈哈,胡巫来了,快请进!”小王挛鞮邝欢快的说道。
门帘再次被仆从掀起,胡杨进了王帐,环视一圈,恭奴大小王坐满了王帐,全都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
“嗨,不要吓着胡巫了,我介绍一下,她是扜弥国西巫的徒弟!是能与天神交流的珊蛮!诸位可得注意点。”
“幸会幸会!”
“不错啊!西巫的徒弟!”
“珊蛮啊!好!”
大小王议论纷纷。
“挛鞮邝!是从哪儿找到她的?”其中一个王问道。
“她是贵客,来做客的!”小王挛鞮邝回答。
“是不是上一次掳掠的?!”
“胡说!你问问,她是偶尔路过这,自愿留下的。”
“那她怎么不自愿留在我的部落?”
“本王想向邝兄讨要她可否?”
“本王部落也想招个珊蛮!不如让给我!”
诸王七嘴八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