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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来，岑言齐只有一个感受：纵欢的下场就是两败俱伤。
晨光透过窗帘照进来，落在床头那杯喝了一半的水杯上，折射出微弱的光。
空气里还残留着昨夜的气息。
岑言齐腰酸背痛，连翻身都觉得浑身发软，整个人陷在被子里动弹不得。
她眨了眨眼，视线落在身旁的男人身上。
季时宴侧躺着朝向她，一条腿微微蜷起。
脚踝处贴着新换的膏药，很显然他原本快要痊愈的脚伤，也因昨夜那番折腾再度复发，估计走路又要一瘸一拐了。
一个筋疲力尽起不来床，一个旧伤未愈再添新伤。
何必呢。
“早。”季时宴声音沙哑，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指尖有些凉。
“早。”
岑言齐轻声回了一句，她揉了揉自己酸软的腰，顿了顿，低声抗议：“我觉得我们还是需要克制一点。”
季时宴懒洋洋靠在床头，头发有点凌乱，却更显勾人，“可是你明明很喜欢。”
岑言齐：“.......”。
本来时间就晚了，起来后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两人草草吃了个早餐，季时宴一边系领带一边咬了口三明治，岑言齐翻遍衣橱才找到一件能盖得住脖子上痕迹的衬衣，边扣纽扣边冲进厨房倒咖啡。
匆匆忙忙赶着出门上班。
只是这次，季时宴再次失去了开车资格，改由岑言齐送他上班。
岑言齐接下来要出国出差半个月，君合接了一个跨国资产并购的案子。她有意锻炼徐岁，打算这次让她独挑大梁，自己只是从旁协助处理一些细节工作。
两人在停车场有点依依不舍。自从在一起后，这是他们第一次分开这么久。
“记得按时吃饭。”她叮嘱。
“你才是，别熬夜。”季时宴低头亲了亲她的唇角，温柔又克制，“落地给我发消息。”
“嗯。”她轻轻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摸了摸刚刚被吻过的地方。
他下车后精神抖擞地走进季氏大楼，而岑言齐则抿着微肿的嘴唇，脸微微发红，车子缓缓驶离停车场。
季时宴刚坐下，手机就响了。
是一个意料之外的来电。
是季赫城的委托律师打来的。
季赫城要见他。
有时候，季时宴觉得自己算是彻底遗传了季赫城和谢意的冷情。
这段时间集团事务缠身，他根本没有想起过这二人。
就连季赫城被司法机关带走那天，他也没有什么感受。
转头就投入了工作。
至于谢意，她有没有成功出国，去了哪里，现在什么情况，他也根本不关心。
他的情绪起伏，似乎只与岑言齐有关。
不过他本以为会在看守所或者首接在监狱见到季赫城。
没想到是在医院。
季赫城因为接受不了连续的变故，在听到季氏己经由季时宴掌舵之后，突发心脏问题晕倒在看守所。
季时宴进入病房时，季赫城脸色苍白地靠在床上，双手被铐着，为避免引起骚动，手铐用白布盖住了。
听到脚步声，季赫城缓缓睁开眼睛。
“这一切，如你所愿了吧？”他的声音虚弱，却带着明显的怨恨。
季时宴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床边看着他。
季赫城也没期待他会回答，笑了笑，“你跟你妈真像。”
季时宴眉头微皱，但依然没有说话。
“我只是觉得好笑，”季赫城望着天花板，像是自说自话，“你从小到大最恨的是我，可你现在做的事，比我更狠。”
季时宴没接话。
“你妈不爱你，你知道为什么吗？”季赫城缓缓转过头，看向他，“因为她不想生下一个像我的人。”
“可惜啊，她还是低估了血缘的力量。”季赫城敛了笑意，“你现在的样子，多像年轻时候的我。”
季时宴静静听完，终于开口，语气平静，“你见我，就是想说这些？”
季赫城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缓缓合上眼睛，仿佛疲惫到了极点。
过了几秒，他才低声问：“你妈在哪？”
“我不知道。”季时宴如实回他，他确实未曾关注过谢意的动向。
季赫城突然暴怒，情绪来得猝不及防。
“事情是我们一起做的，凭什么你妈毫发无损，而我要躺在这里，未来还要在那个不见天日的监牢里度过余生！”
“你想表达什么？”季时宴语气依然平淡，耐心正在一点点耗尽。
他并不想在这里看着季赫城发疯。
季赫城的情绪收放自如，听到季时宴这么问，他瞬间又变回那副儒雅算计的表情。
“你也很恨她吧？她从来没有爱过你，没有尽过一丝做母亲的本分。我所做的每一步，她都知情，都是我们一起决定的。你真的愿意看着她逍遥法外？”
季赫城眯着眼，一边不遗余力的挑拨，一边观察季时宴的反应。
既然自己己经无力回天了，那就算是下地狱，他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季时宴低头笑了笑，眼神冷得像冰。
“你错了。”他缓缓开口，“我不恨她，我也不在乎你和她做过什么。”
季赫城的笑容僵在脸上。
“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恨她，我也不恨你。”季时宴重复了一遍，语气不变。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季赫城苍白的脸上，“你也不用费心挑拨，因为我和她、和你之间，从来就没有所谓的关系，这是你们的选择不是吗。”
季赫城嘴唇动了动，似乎还想争辩什么，却被季时宴轻轻抬手制止。
“你犯下的事，你自己承担就好。至于她……”季时宴顿了顿，“她有没有错，该不该罚，这并不是我可以决定的。”
“放下吧。”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说出这句话。
他是真的放下了，连怨恨都己消散。
他也希望季赫城可以明白，种下的因，终要自己承受果。
病房内陷入沉寂，只有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答声。
季赫城的眼神从愤怒、不甘，一点点变得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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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最近忙疯了更新一章，争取明天还能接着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