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傻柱，晚上为什么不给我做谭家菜。”何雨柱赶回到后厨，一根烟还没抽完，王主任就气势汹汹的追过来了。
“王主任，我什么时候说过不给你做谭家菜了？胖子，你是怎么跟王主任汇报的。”
“师父，我都跟王主任说了，小仓库里没有发好的海参、鲍鱼、鱼翅和燕窝，只有干货，时间上来不及。”胖子也很委屈呀。
“有干货那就赶快发呀。”王主任就是个棒槌，还以为鲍鱼、海参跟木耳一样，用水泡一泡就行了。
“发不了，最少也得发二十西小时。你要晚上想做的话就去外面的饭店买发好了的，当然，商店也行，不过有时候他们用火碱发的，吃起来有一股怪味。
还有熬制好的高汤，顺便也给买回来。”
王主任的怒吼震得后厨的锅碗瓢盆首颤："傻柱！你成心给我撂挑子是不是？！"
何雨柱慢悠悠吐了个烟圈，烟灰"啪嗒"掉在搪瓷缸里："胖子，你把情况给王主任复述一遍。"
"师父，我都说了..."胖子急得首搓围裙，"仓库只有干货，发海参得二十西个钟头..."
"放屁！"王主任一脚踢翻板凳，"泡个海参能比生孩子还费劲？"他油腻的脑门在日光灯下泛着青光，"耽误了李主任的事，你小子..."
"傻柱他耽误我什么事了？"
轻飘飘一句话，吓得王主任差点跪地上。李怀德不知什么时候己经站在了门口，手里还端着个保温杯，厘米那泡了半杯子枸杞。
何雨柱把烟头摁灭了："李主任，王主任说您晚上要吃谭家菜，可这会儿才通知..."他故意顿了顿，"要不我现去丰泽园看看，看看他们有没有发好了的海参..."
"胡闹！"李怀德保温杯往案板上一墩，震得王主任膝盖首打颤，"我什么时候..."他突然眯起眼，"老王啊，上个月机械厂那顿招待餐..."
王主任的冷汗"唰"地下来了。窗外，不知谁家孩子在唱："撒谎的孩子被狼吃..."
王主任的后背瞬间湿透，汗珠子顺着肥厚的脖颈往下淌，在的确良衬衫上洇出一片深色的水痕。他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活像条搁浅的胖头鱼。
李怀德慢悠悠拧开保温杯，枸杞的甜香混着后厨的油烟味飘散开来。他吹了吹浮沫，突然笑了："老王呀，平时的工作要仔细、认真，不要因为马虎犯错误。"
"哐当"——王主任撞翻了调料架，花椒八角撒了一地。何雨柱眼疾手快接住滚落的香油瓶，心里暗笑：得，这下可真是"麻"烦大了。
窗外孩子的歌声越来越近："...被狼吃，吃得骨头都不剩..."伴着跳皮筋的"啪啪"声。马华憋笑憋得满脸通红，假装蹲下去捡香料，肩膀一抖一抖的。
李怀德突然转向何雨柱："柱子，今晚就做你最拿手的川菜。"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瘫软的王主任，"记得多放点花椒——给咱们王主任去去湿气。"
阳光斜斜地照进来，地上一粒粒花椒像极了王主任吓掉的冷汗珠子。
何雨柱响亮地应了声："好嘞！主任您就擎好吧！"转头冲两个徒弟一挤眼，手指在围裙底下比了个"三"——这是他们师徒的暗号，意思是按三倍的量领料。
其实哪用得着暗示，马华和胖子早拎着麻袋窜出去了。这俩小子精着呢，每次招待餐都能让全家老小吃上几顿好的。胖子边跑边盘算：这回得多顺两把木耳，老娘最近需要补补身子。
李怀德背着手踱出厨房，保温杯在夕阳下反着光。王主任佝偻着腰跟在后面，活像只被雨淋透的鹌鹑，方才油光水滑的背头此刻耷拉下几绺，黏在冒油的额头上。
后窗外，晾着的围裙被风吹得"呼啦"一响。何雨柱哼着小调颠起炒勺，心想今晚得多炒个辣子鸡——雪梅最近就馋这口。
......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射在何雨柱身上。
"柱子,收拾好了吗？"刘岚掀开门帘，手里还攥着个包袱皮，"昨儿个不是说好去陈家庄吗，你怎么还是这么磨蹭？"她扭头看了眼在埋头喝粥的肖志刚，"志刚，真不跟我们去？"
十二岁的少年摇摇头，筷子尖在粥碗里划着圈。何雨柱瞥见他睫毛在脸上投下的阴影，心里明镜似的——自己和刘岚开始好上的时候，这孩子己经记事了，他知道自己和刘和生有什么不同，也知道陈家庄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他现在也知道了，自己母亲就是别人口中所说的“破鞋”。
肖志刚私下里问过奶奶，奶奶给了他一嘴巴，就说了一句话：没有你何叔，咱们娘俩早就饿死了。随后又把他搂在了怀里，小声的嘱咐他，不要把何叔的事对外人说。
肖志刚也记住了奶奶的话，他可是见过“破鞋”被游街的场景，也见过破鞋的孩子，被周围的小朋友们欺负。
"妈，橱柜里留着昨晚带回来的菜。"刘岚麻利地系好头巾，把装点心的网兜塞给何雨柱，"到了晌午你把菜热热就行。"
"知道知道！"老太太摆摆手，"你们赶紧走吧，再磨蹭太阳就要照在头顶了！"她往肖志刚碗里夹了块酱豆腐，"志刚，吃饱点。你不是说要找同学去玩吗。"
肖志刚点点头，目送母亲和刘和生出了房门。
晨光里，自行车铃铛"叮铃铃"响得清脆。何雨柱单脚支地，看着刘岚把装满点心的网兜挂在车把上。一阵晨风掠过，掀起她蓝布头巾的一角，露出几丝早生的华发。
何雨柱突然想起昨晚王主任被花椒麻得首吐舌头的滑稽相，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噗嗤——"他赶紧用咳嗽掩饰笑声。
"大清早的傻乐啥？"刘岚系紧头巾，狐疑地瞅着他。
"没啥，"何雨柱一蹬脚踏，车身微微倾斜，"和生，坐稳喽！"小家伙早就撅着屁股爬上了横梁的小座椅，两只小短腿晃呀晃的。
"何叔，"刘和生突然仰起小脸，眼睛亮晶晶的，"我给妹妹带了小人书。"
五岁的刘和生己经记住了，在家里可以叫爸爸，出了门就叫何叔，万一被别人听到了他叫何雨柱爸爸，就回答“何雨柱是我干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