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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将自己的记忆如同潮水般的退去，沈青竹再次看祂时眼里满是复杂。
“你就这样把这些隐秘的东西告诉我了？”沈青竹忍不住问。
山海倒是没怎么在意：“你不是那样的人”
“……”
沈青竹不说话了，他想到了自己之前捡到的那个红绳结，上面的气息和山海的很像。
他纠结了。
山海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摇了摇头。
“你不是他”即使你就是他。
祂走到沈青竹面前，垂眸看着他，眼底流露出一丝不舍的情绪。
“本神会亲自解除你的印记”
沈青竹没说什么，只是一味的盯着祂。
见此，山海微微一笑，微凉的指尖点在了沈青竹的眉心。
似乎有什么消失了……
沈青竹离开意识之地的上一秒是这样想的。
他离开后，山海望着天际出神。
感受着神魂的震荡与内心的刺痛，眼前的景色似乎有些模糊。
良久，山海垂眸接住从眼角滑落的泪，有些冰凉。
“你也变成了这样”
九尾一袭白衣，如瀑般的白发垂落到地，雌雄莫辨的脸生得精致绝美，连同睫毛都是洁白的。
祂看着山海，眼神复杂，莫名说了这句话。
山海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双眼定定的看着祂。
“是谁当初说，只有你们狐族才深情的？
你看，本神不也爱了一个人那么久，以后说出去都有面子”
祂的语气轻松，可九尾明白，祂心里的压制只多不少。
九尾没再说祂的事，只是思绪飘远：“狐想出去了”
祂这话一出，山海愣在了原地，随后突然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连你也放弃了吗……”
九尾不敢去看祂，祂的睫毛颤了颤，“你知道的，我等不到他了”
“与其在这里苟且偷生，不如出去做点有意义的事。”
九尾轻轻的笑，语气带着释然：“你不是一首说，总要向前看吗？”
“如今大夏的神明少之又少，狐这个狐族的祖先，也该出去玩一玩了”
山海恢复了平静，似是想到了什么，“有个小女娃不错，你可以带带她”
闻言，九尾点头，消失在原地，徒留山海独自放空自己。
“这群老家伙……”
——
“青竹，怎么样了？”
林七夜几人一首守着沈青竹，见他醒来有些担忧的问。
沈青竹沉默片刻，摇摇头：“没什么，就是一不小心成了神明代理人而己”
“——？！”
百里胖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道：“卧槽？一不小心？这世道，还要不要人活了啊！”
林七夜了然的点头，“是山海之神？”
“嗯”
沈青竹毫不意外林七夜知道，只是眼神望向与周平一起走进来的叶梵。
叶梵朝他点了点头，语气有些惊讶：“没想到，山海之神竟然又选神明代理人了”
他随后想到什么，还是欣慰的笑了：“未来可期”
沈青竹没什么压力的点头，“祁厌呢？祁厌回来了吗？”
林七夜一愣，微微摇头：“暂时还没有，不过，祁尘说过一会儿就回来了”
叶梵注意到了坐在单人沙发上翘着个二郎腿的祁尘，迟疑片刻。
“祁……尘，能否和我出来一下，我有些事想告诉你们”
祁尘诧异的看他一眼，随后站起身来率先朝外面走去。
——
“什么事？”祁尘靠在墙上，慵懒的看着叶梵。
叶梵嘴角一抽，看了眼周围。
“啧，没人会听到”
祁尘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撇嘴说了一声。
闻言，叶梵也不再犹豫，他语气有些沉重：“迷雾之外的外神似乎有动作”
“有动作？”
祁尘眉头一皱：“那咋了？”
叶梵叹息一声，“大夏的其他神明都在修复天庭核心重塑大道，这期间绝不允许中断，也不允许受到外界干扰……”
“唯一能出手的就只有您三位神和酆都大帝，我不知道，在这段时间内，那帮外神会不会做出什么动作干扰大夏诸神”
叶梵的话祁尘听懂了，他的脸色有些臭：“我凭什么要帮他们？”
叶梵听着他有些小孩子气的话，嘴角微扬：“哎……没想到，圣神竟然那么小气啊”
“？！”
祁尘瞪大了一双竖瞳，脸都被气红了：“老子才不小气呢！老子是最善良的神！”
叶梵努力压抑住上扬的嘴角，煞有其事的点头：“是是是，您是最善良的神”
“……”
祁尘的耳朵有些发烫，他咽了咽口水：“那啥，我才不是想帮那帮子神呢！我就是想做好事而己！”
“是是是，您只是想做好事”叶梵原封不动的说道。
祁尘一噎，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同手同脚的进了房间，徒留叶梵在原地忍俊不禁。
实在没想到，这位圣神的脾性那么有趣？
叶梵失笑的背着手离开，他还要去给周平刷盘子呢……
——
当天夜里，祁厌便回到了酒店寻找林七夜几人。
看着他回来，林七夜眉眼温和下来，伸手抱了抱他。
“没受伤吧？”
祁厌摇头，眼中流露出笑意：“七夜想我了吗？”
“嗯，想了”林七夜接过他的话。
祁厌垂眸，将手塞进林七夜的手里，“捂捂吧，好冷”
紧紧的握住他冰凉的手，林七夜想到了这几天发生的事。
“山海选青竹为代理人了”
“嗯，我知道”
“狐神选莫莉为代理人了”
“嗯……嗯？”
祁厌皱眉疑惑的看着他，“狐神？谁？一只白狐狸？”
“白狐狸？”林七夜失笑，“应该吧，反正挺白的”
祁厌嘴角一抽，实在不知道这几个老家伙在搞什么，“出来也好，免得在山海界无所事事胡思乱想”
祁厌望着林七夜，只觉得怎么也看不够，他将林七夜拉到了房间里，有些期待的看着他。
“……”林七夜心里一软，揉揉他的脑袋：“阿厌要说什么吗？”
祁厌点头，抬手设下一道禁制。
“捡到一只小地龙，你应该会喜欢吧？”
他将地龙放了出来，将其压在地上趴着。
“风脉地龙？”
林七夜属实被震惊了一下，想到了自己精神病院里的那只炎脉地龙。
“这玩意儿可不简单，古神教会第一席呢”祁厌的语气有些漫不经心。
“古神教会？信徒第一席？”
林七夜沉吟片刻：“没想到阿厌出去一趟带回来那么一个惊喜”
祁厌将这几天的事一一告诉了他，包括上邪会的事。
“上邪会？何林？冥神祭坛？”
林七夜眯眼，“看来，古神教会最近的动作只会多不会少”
“放心，我一首在”
林七夜将祁厌抱在怀里，轻叹一声：“阿厌怎么那么忙啊，我希望你能快快乐乐的”
“只要你在，我永远是开心的”
或许会有人觉得祁厌一首在付出，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因为林七夜，他才觉得自己真正的存在。
而且，他是一个神，身负重任的神，心怀天下的神，悲天悯人的神。
时间太长了，如果他不去做些什么证明自己存在，那他只会沉寂在历史长河中。
他做这些，只有愿不愿意，没有值不值得。
对于别人来说不值得，但对于他来说，他愿意。
林七夜没有说话，只是将他抱紧了，用此来证明他在。
“阿厌，有人要见你们”
——
诸神精神病院
祁厌祁尘和山海恢复了原本的样子，站在院子里与黑夜女神倪克斯对视着。
山海没让林七夜进来，因为有些事情现在的林七夜还不能知道。
倪克斯满眼复杂的看着祁厌，轻叹一声：“达纳都斯的爱人，你来看我了”
祁厌微微一笑，走到她面前，“母亲，好久不见”
“好”倪克斯视线扫过目瞪口呆的山海和祁尘，眼里闪过一丝敌意。
“那他们”
“母亲，祂们是余的家人”
祁厌打断了她的话，轻声解释。
倪克斯若有所思的点头：“你们来是有什么事吗？”
“见一位故人”
祁厌带着山海和祁尘走进病院，停在了独属于孙悟空的病房门口，沉默不语。
“怎么不进来……”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病房内传来。
山海一愣，垂下的眸子看不清神色：“无脸见你”
“那怎么来了”
病房内，孙悟空轻叹一声：“当年的事，不怪你，你们也有自己的事”
“如果本神赶到，他们就……”
孙悟空眼眸中微不可察的闪过一抹哀伤，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祁厌抿唇，推开了那扇门。
房内，孙悟空披着袈裟，周身佛光普照……
山海看着他瞳孔一缩，满脸苦涩：“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是不是天庭——”
“不”
孙悟空打断祂的话，“山海，别对天庭有那么大的误解”
他的目光看向祁尘和祁厌，唇角露出笑意：“二位圣神，好久不见”
祁厌皱眉感受着他的状态，手指不自觉的摩挲着。
“你找我们，是想”
“没错，我知道你们能做到”
孙悟空看着祂们，心里松了一口气，“我原本以为，你们陷入了沉睡还未醒来，却没想到，还比我先回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