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穹独自一人找到了阿格莱雅,通知后续事宜。
“我可以通过记忆的力量变成盗火行者,复现出他的姿态,将那些虫子好好清一清。”
穹的指尖在虚空中划过,带起一串幽蓝色的记忆光点。那些光点在他面前汇聚,扭曲,最终凝结成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盗火行者的形象。他凝视着这个由纯粹记忆构成的幻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完美。”穹低声自语,手指穿透幻影的胸口。
阿格莱雅的眉毛几不可察地抬了抬。她伸手触碰那个幻象,记忆光点立刻顺着她的指尖流动。"有趣。你打算用盗火行者的身份清洗元老院?这很冒险。"
"冒险?"穹突然笑了,笑声中带着金属般的锋利,"凯妮斯他提到了我的妹妹和同伴。"
房间的温度似乎骤然下降。
阿格莱雅罕见的情绪波动波动了一下,她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天空中的那个仍在悬浮着的巨剑。
"她应该只是在试探。"阿格莱雅分析道,"但很显然她越界了。"
"没有人能用我的妹妹和同伴威胁我。"穹的声音很轻,"尤其是凯妮斯这种渣滓。"
他走向窗前,黎明机器的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在脚下三千公尺处,元老院的白色建筑群如同墓碑般矗立。
我会在公民大会结束的当天解决她,我没理由会让她活到第2天。
盗火行者的身份正好派上用场——最近他不是刚出现过一次吗?再多一次'行动'也很合理。"
阿格莱雅沉默了片刻,穹知道她在计算利弊。
"舆论方面我可以处理。"她最终说道,手指在空中划出一系列数据流,"正好元老院中有着负世泰坦的火种需要'遗失',就让盗火行者成为替罪羊吧。"
"我会做好安排。"阿格莱雅说道:"至于凯妮斯,她今晚会在私人宅邸'不幸'遭遇盗火行者的袭击。当然,不会有目击者。"
"当然,不会有目击者。”
谁也阻止不了他。
当然他也不希望有人来阻拦他。
毕竟凯妮斯那个人居然敢威胁他,没有人可以用他妹妹和同伴的安全来威胁他。
他没理由会让她活到第2天。
……
而与此同时,在另一边。
闲逛的议员喃喃自语:“真是荒唐!黄金裔的地位可是元老院赋予的,他们竟然如此不珍惜。”
星心中暗想:(这些人的目光,如同锋利的刀子一般……)
克拉特鲁斯走上前来:“久违了,两位。”
星疑惑地回应:“我们俩好像从未碰过面吧?”
克拉特鲁斯微笑着说:“无妨,我认得你。少主对你的勇猛可是赞不绝口。”
白厄也打招呼道:“好久不见,克拉特鲁斯阁下。怎么来得如此匆忙?”
克拉特鲁斯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安静点!招子放亮些,看到那群假笑的鬣狗了吗?他们是凯妮斯手下干脏活的。”
他接着说道:“我己经吩咐族人绊住他们了,但还是别太张扬。除非你们想动动筋骨,来一场厮杀。”
白厄连忙问道:“抱歉,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克拉特鲁斯沉声道:“昨晚,你们听见雷声了吗?”
星回答道:“光天化日之下打雷,想不听到都难。”
克拉特鲁斯解释道:“那雷声其实是‘纷争’的烽火,是少主捎来的消息。他向奥赫玛掷来了传信的投枪,上面只有几个字。”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万敌:‘盗火者,死灰复燃,警惕。’”
白厄闻言,脸色一变:“……果然。先前在悬锋竞技场,我们并没有真正杀死它。”
克拉特鲁斯点了点头:“你们应当知晓这一信息。悬锋人绝不退缩。倘若需要应战,随时找我。”
白厄感激地说:“感激不尽,我会立刻转告阿格莱雅。”
克拉特鲁斯又提醒道:“还有,叫那女人小心:那如毒蛇般的凯妮斯,近期异动频频。她手底下见不得光的走狗,在城中出没得愈发频繁了,甚至还有策反悬锋人的倾向……”
这时,周围响起了喊声:“下台!下台!”
白厄皱了皱眉:“这是……”
克拉特鲁斯哼了一声:“哼,看来不用我多说了。你们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白厄点了点头:“克拉特鲁斯阁下,多谢你的情报。”
……
翁法罗斯-「半神议院」黎明云崖
议会大院内,大理石柱投下斑驳阴影,远处传来海浪拍击悬崖的声响。几位议员在廊柱间低声议论。
好事的议员捻着胡须嗤笑:“邻人踩了主人的花圃,主人却只敢对着花泥发怒,哈哈...元老院的威严早己随潮水退去了。”
坚定的议员握拳捶向石柱:“我们必须要支持元老院重振权威!难道要看着律法之泰坦的荣光就此湮灭吗?”
此时,谨慎的议员注意到:“来了,黄金裔们来了。”
年长的议员感慨道:“我该回家拿祭祀的坛子来,拿花冠来,拿焚烧的乳香来——”
虔诚的议员则默默祈祷:“我祈祷泰坦宽恕这些趾高气扬、自命不凡的英雄。”
来古士庄重地宣布:“刻法勒负世之泰坦与塔兰顿律法之泰坦在上,以神礼观众之名,我见到——奥赫玛正首的公民,哀丽秘榭的白厄,与异乡人开拓者,正在向我们走来!”
白厄迎上前去,关切地问道:“阿格莱雅!这是怎么了?”
阿格莱雅神色凝重地回答:“这条王蛇的毒牙,透过金丝,我己心中有数。过去的我有信心压制住她,但现在……是有些力不从心了。”
白厄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阿格莱雅叹息道:“问题不在辩术。我己成为半神太久,人性将尽,不知不觉间竟也和这些伪君子踏上了相似的道路,离民众越来越远。”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这比我预想中来得更早,或许是时候了:白厄,我需要你站出来,而我退居其后——”
白厄坚定地回答:“我责无旁贷,但……”
阿格莱雅打断了他:“对于元老院,愚弄多数人远比愚弄一个人容易得多。所谓的‘更多支持’也只是代替长矛,成了权力分配的手段。这场辩论本就没有荣誉可言。但也正因此,对‘人’的尊重才显得更为珍贵。白厄,你是没有缺陷的黄金裔,对人性体悟至深——”
白厄深受感动,他郑重地说道:“感谢你的教诲,阿格莱雅。愿我们能不辱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