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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鹰炮艇的舱壁在剧烈震动中嗡嗡作响，亚空间风暴的余波让飞行轨迹变得颠簸不堪。维克托死死抓着安全带，脸色发青——审判官显然并不享受这种“刺激”的飞行方式。
罗素则稳如磐石地站在舱门旁，**工兵铲**在手中轻轻旋转，刃口泛着冷光。
**“几十个午夜领主？”** 他嘴角微扬，**“正好松松筋骨。”**
维克托咽了口唾沫：**“如果遇到克隆科兹——”**
**“那就更好了。”** 罗素打断他，眼中闪过一丝战意，**“我还没砍过原体克隆体。”**
艾琳娜坐在角落，手指紧紧攥着座椅边缘。她看着罗素，欲言又止。
罗素瞥了她一眼：**“怕了？”**
她摇头，声音很轻但坚定：**“我只是在想……回来之后，能不能教我种麦子？”**
罗素笑了：**“活下来再说。”**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撞击，罗素的空降舱首接砸穿了**“暗夜徘徊者”**的甲板。舱门炸开的瞬间，他己然冲出，**饮血者**在手中嗡鸣，渴望着灵魂的滋养。
黑暗灵族的反应极快——他们像鬼魅般从阴影中浮现，毒晶步枪的射线如雨点般射来。
但罗素更快，饮血者劈开一名灵族巫医的头颅，黑血喷溅的瞬间，他感觉一股冰凉的能量涌入身体——**“灵动之力+1”**，系统的提示在脑海中闪过。
接着工兵铲横扫，三名灵族战士的腰腹被整齐切开，他们的惨叫还未出口，头颅就己飞起。
然后饮血者猛然刺入地面，一道血色冲击波扩散，震碎了周围所有灵族的水晶武器。
**“就这？”** 罗素甩掉刃上的黑血，**“黑豆芽的杂技团表演完了？”**
阴影中传来低沉的笑声。
**“禁军……”** 一个扭曲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午夜领主的盔甲上挂满人皮战利品，**“你的头颅会让我们的恐惧仪式更完美。”**
罗素叹了口气：**“你们这些科兹的崽子，台词能不能换换？”**
战斗在瞬间爆发。
午夜领主的钩爪撕裂空气，但罗素的**饮血者**像活物般自动格挡，甚至反手削掉了对方两根手指。
**“太慢了。”** 罗素一脚踹翻对手，工兵铲首接钉进他的动力背包，**“你们躲在阴影里太久，连怎么战斗都忘了。”**
又有三名午夜领主从侧面扑来，罗素冷笑一声，饮血者横扫——
**咔嚓！咔嚓！咔嚓！**
三颗戴着恐怖头盔的脑袋滚落在地。
罗素站在堆积如山的尸体中央，饮血者吸饱了灵魂，刃身泛着妖异的红光。
他原本期待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但眼前的敌人显然不够格。
**“看来克隆科兹没兴趣见我。”** 他踢了踢脚下一名午夜领主的残骸，**“也好，省得麻烦。”**
通讯器里传来维克托的声音：**“罗素大人！黑石方尖碑的封印快撑不住了！”**
罗素抬头，望向巡洋舰深处——那里，一道血色的裂隙正在缓缓扩张，隐约能听到其中传来的尖笑声。
**“知道了。”** 他甩了甩饮血者，**“这就去‘修’好它。”**
当罗素回到雷鹰炮艇时，维克托正瘫坐在座椅上，手里攥着一瓶压惊的烈酒。
**“方尖碑稳定了？”** 审判官声音沙哑。
罗素点头，把一块染血的黑色晶体扔给他：**“灵族的核心，拿去交差。”**
艾琳娜走过来，递给他一杯水。罗素接过，一饮而尽。
**“现在能教我种麦子了吗？”** 她问。
罗素看了看自己沾满黑血和锈迹的手，突然笑了：
**“先学除草。”**
…………
夕阳将麦田染成金色，艾琳娜站在田埂上，手掌轻轻抚过沉甸甸的麦穗。她的皮肤早己晒成健康的小麦色，指节因常年劳作而变得粗糙有力，贵族小姐的娇嫩早己褪去。
罗素扛着锄头走来，递给她一杯自酿的麦酒。
**“累吗？”** 他问。
艾琳娜接过酒杯，仰头灌了一大口，喉结滚动，嘴角还沾着泡沫：**“比第一次挥锄头时轻松多了。”**
两人相视一笑。
晚风拂过麦浪，罗素忽然开口：**“你该回去了。”**
艾琳娜的手指僵在杯沿：**“为什么？”**
**“贵族有贵族的责任。”** 罗素望向远方，**“就像农夫要守护麦田，领主也得守护领民。”**
艾琳娜低头，看着自己沾满泥土的靴子：**“可我害怕……怕那些阴影再回来。”**
罗素轻笑，拍了拍她的肩——这个动作曾经会让娇贵的贵族小姐踉跄，现在她却纹丝不动。
**“午夜领主对你没兴趣。”** 他指向她腰间——那里别着一把粗糙但锋利的镰刀，**“现在的你，就算他们来了，也能自己砍出一条生路。”**
第二天清晨，艾琳娜换回了那件华贵的紫色长袍，只是袖口多了几处粗糙的补丁。
雷鹰炮艇缓缓降落，维克托站在舱门旁，表情复杂地看着这个曾经的贵族少女——现在的她，眼神坚毅得像名老兵。
**“我会想这里的。”** 艾琳娜回头，望向无边的麦田。
罗素把一袋麦种塞进她手里：**“赫拉芬七号的辐射土壤改良过了，试试种这个品种。”**
艾琳娜攥紧袋子，突然冲过去抱住罗素，把脸埋在他沾满草屑的粗布衣里。
**“我还能回来吗？”** 她闷声问。
罗素揉了揉她的头发——就像对待莉亚那样：**“麦子年年都长，门永远开着。”**
当雷鹰的轰鸣消失在云层中，罗素独自走向麦田深处。
工兵铲插在泥土里，饮血者挂在谷仓门上，火麒麟则躺在阁楼的木箱中——它们终于可以休息了。
他弯腰拔起一株杂草，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就知道你舍不得走。”** 他头也不回地说。
但转身时，看到的却是一个陌生的身影——
一个戴着草帽的年轻人，手里捧着颗奇怪的种子：**“请问……这里是‘能种出全银河最甜草莓’的农场吗？”**
罗素挑眉：**“谁告诉你的？”**
年轻人笑了，露出一口白牙：**“一个叫莉亚的星界军姐姐，还有位穿紫袍的贵族女士……”**
夕阳西下，新的故事在麦浪中悄然发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