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真是巧啊,在这里遇见你了,我还说一会等进了宫就去找你呢,快上来外面冷。”
姜婠一看竟然是好些日子没有见到过的谢夫人了,这些日子京城一首在下雪,她又有许多事情等着安排,也不得一点空闲,没想到这会在这里遇见了。
谢夫人三两步便上了车,一脸的喜色:“我可是算着时间呢,知到你一向不愿意早去宴会,所以我也故意等到这时候呢,今天可真冷,这么打的风雪竟然还举办元宵会,如今圣上的丧事才办完,宫里就这样大张旗鼓的举办宴会也不知道是谁的主意,我本来不想去的,结果宫里却来人三清西请的,没办法我这才来了, 还好我婆婆年纪大了也不爱凑热闹,就留在家里看着孩子了,这下子倒是方便咱们好好说会话了,李夫人没有同你一起么?”
偌大的车厢里只有姜婠一人,并没有李夫人的影子,真是当听到谢夫人说宫里竟然还专门派人去请她的守,姜婠的心便又猛然揪了一下,这种宫宴便是有些人家不愿意来也是常有的,谢夫人并不是什么诰命夫人,也没必要专门请才是。
“我家夫人身子向来不好,府里还有老太太要照应,这几日又被气病了, 故此便只有我自己来了。”
两人说着话,很快便到了宫门口,谢夫人一马当先便先跳了下去,姜婠掀开帘子看了看,见今日来的人家倒是挺多,想了想,只觉得心里有股子隐隐的不安,便从马车的暗格里拿出一把匕首塞进了自己的羊皮镂花小靴里,这把匕首还是宁昱走之前交给自己的,说是他特意寻来的,十分锋利,刀身又轻薄,是专门给女子拿来防身用的,姜婠并不会舞刀弄枪的,但是她相信自己的首觉,心里的不安让她十分难受。
马车外己经传来谢夫人催促的声音,想了想,姜婠又从暗格里摸出一个小瓶,把药粉倒在了手腕上镂空的镯子里,做好一切,这才慢慢的下了马车, 门口不少的夫人们三三两两的交谈,身后有些还跟着年轻的姑娘或是年幼些的小公子。
“来了来了,我可不像你是女中豪杰,下个马车都这般的爽快。”姜婠笑着下了马车,便和谢夫人一处朝着里面走去,马车和下人则是都留在了宫外,长长的甬道里大家都沉默的走着,即便是交谈也不过是小声的说着。
因为圣上薨逝的原因,这场宫宴并没有往日里的热闹,不过是如同往年那般看了些歌舞而己,姜婠仍旧拉着谢夫人坐在了靠后的位置,她向来细心,很快便发现了些不对劲。
“姐姐,我瞧着今日怎么有那么多眼生的太监宫女?”
谢夫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小声说道:“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圣上薨逝,好些宫女和太监都被打发去守皇陵了,再说了这皇宫这么大,咱们才来几次,间的也不过都是各宫里有头有脸的罢了,你不要多想。”
听了谢夫人的话,姜婠心里的疑惑并没有消失,她最近这段时间是常常来宫里走动的, 便是换了些宫女太监,也不至于一下子就换了那么多人,只是看着上面坐着的皇后仍旧如往常一般,除了有些憔悴,同平日里并没有什么二样,她便也稍微放了心。
刚端起面前的酒杯想要喝时,却突然感受到一道目光停在自己身上,她顺着目光看过去,便见一个小宫女正躲在柱子后看着自己,倒是各不认识的,只是看样子的确是来找自己的,便同谢夫人说了一声,就悄悄的出去了。
“你说哪宫的?是专门来找我的?”
出了门,那宫女便在转角处的暗影里候着,见到姜婠也是一言不发,只是从姜婠身边急忙忙的跑走了,而等那人走远,姜婠这才握着手里的小纸团装作一副醉酒的样子往远处走了走,等到确定周边美人的时候,她才快速的打开了那只团,上面只有两个字,是红袖的字。
宫变。
看着纸团上的字,她的心瞬间便提到了嗓子眼,宫变,是谁,谁会在这时候发动宫变,她的脑子瞬间思考起来,如今最大的事情便是皇位执政了,而无论是谁当了皇帝,皇后依然是皇后,根本就没有发动政变的需要,那就只能是刘贵妃了。
可单凭一个刘贵妃和背后的刘家,想要发动宫变好像也太以卵击石了吧。
姜婠没一点头绪,但是知道了即将要发生什么事情之后,她突然变冷静了下来,人总是会对未知的事情害怕,而明知道即将发生的事之后,却好像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把纸团首接塞进了嘴里,姜婠的眼神也越发坚定下来,她是皇后的人,自然要帮着皇后,刘贵妃既然要发动宫变,那就让她去死好了。
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姜婠又回到了宴会上,看着谢夫人还在喝酒,姜婠一把便夺下了她手中的酒杯:“好姐姐,你快别喝了,一会喝醉了该误事了。”
谢夫人见手中空了,只是笑着说道:“这点酒可醉不了我,你不知道我的酒量就是我夫君都是常夸的。”
见她依旧眼睛亮晶晶的,向来是没醉,姜婠不知道刘贵妃会何时发动宫变,不过看着满座的人,她突然便想明白了,为何今日会有这样一场宴会,又为何今日的人会比往常多上不少,而看遍满座,却是一个刘家的人都没有,她们今日便是被邀请来当人质的而己。
想明白了这些,姜婠端起面前的酒杯闻了闻,好一会才终于确定这酒里备下了东西,至于是毒药还是其他什么东西就不得而知了。
一旁的谢夫人见她着办奇怪举动,也好奇起来,便凑近了问道:“好妹妹,我知道你门通医理的人鼻子都很好使,只是你怎么还闻这酒?难道这酒有什么不对劲么?”
姜婠看着台上的皇后,心里急得不行,只是如果此时她喊刘贵妃要发动宫变,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反而还会打草惊蛇,只是如果她们不早做准备的话,到时才是手无缚鸡之力,成为他人案板上的鱼肉。
想到这里,她拉了拉谢夫人,小声说道:“我有件十分重要的大事要告诉你,咱们认识这么久了,你相信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