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衣司内,数百件衣物被白蚁蛀成破布的惨状刺痛着众人的眼。王尚仪怒目圆睁,一把将账本摔在陆真面前,账本上密密麻麻的损失数字仿佛都带着刺:“陆真!十日之内补齐衣物,所有费用从你俸禄里扣,补不齐,就等着被逐出宫!”紧接着,她又发现绣错的衣物,冷笑一声:“这就是你司衣司女官的本事?罚你亲自改正,司衣司事务暂且交给玲珑和沈碧!”
陆真咬着嘴唇,将委屈咽进肚里,默默接下那些错绣的衣物。她深知,此时辩解无用,唯有行动才能证明自己。当玲珑因送错料子被罚时,沈碧顺利上位,陆真看着沈碧得意的眼神,不动声色地继续埋头工作。
王尚仪召集女官默写宫规,这看似寻常的考核,实则是针对陆真的又一刁难。不出所料,陆真因几处细节失误被降为八品女官,而沈碧取而代之。但陆真没有气馁,她利用被降职的时间,仔细研究那些被白蚁蛀坏的衣物,发现这些衣物所用布料产自南方,当地有一种特殊的香草,可驱虫防蛀。
陆真冒险向皇上进言,请求亲自前往南方采购带有香草的布料。她在皇上面前详细阐述了自己的计划,以及这种布料对宫中衣物保管的长远益处。皇上被她的诚意和专业打动,同意了她的请求。
陆真带着几名侍卫日夜兼程赶到南方,凭借着自己的聪慧和坚韧,与当地商户周旋,不仅采购到了优质的驱虫布料,还学到了独特的衣物保存方法。回到宫中,她不仅按时补齐了受损的衣物,还将新学的保存方法推广到整个司衣司。王尚仪看着焕然一新、散发着淡淡香草气息的衣物,虽心有不甘,却也找不到再刁难的理由,陆真成功化解了这场危机。
沈嘉敏看到高湛与陆真亲密交谈的一幕,怒火中烧,几欲冲上前去。被芳华拦住后,她瘫坐在地,泪水决堤。长公主闻讯赶来,看着女儿失魂落魄的样子,叹了口气:“嘉敏,你可知高湛与萧贵妃曾有过一段情?离他们远些,莫要自讨苦吃。”
另一边,高湛正与忠叔在屋内相对而坐。烛火摇曳,映得高湛眼神愈发坚定:“忠叔,我此生非陆真不娶!她聪慧坚韧,与我心意相通,旁人再好,于我而言都只是过客。”忠叔看着高湛认真的模样,欣慰地点点头。
高湛决定不再等待,他精心筹备,要给陆真一个难忘的求婚。他命人在宫中一处隐秘的花园里,挂满了陆真喜欢的灯笼和彩带,又准备了象征永恒爱情的珍贵玉佩。
当陆真被元禄带到花园时,瞬间被眼前的美景震撼。高湛缓缓走到她面前,单膝跪地,执起她的手,目光深情而专注:“陆真,从初见你时的惊鸿一瞥,到后来与你携手共度的每一刻,你早己成为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这宫中波谲云诡,但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便无所畏惧。你愿意嫁给我,与我一同面对这一切,共享余生的喜乐吗?”
陆真眼中泪光闪烁,心中满是感动与惊喜。她从未想过高湛会以如此浪漫的方式向自己求婚,过往的种种经历在脑海中闪过,那些相互扶持、彼此守护的瞬间,让她坚定了内心的答案。她微微点头,哽咽着说:“我愿意!”
沈嘉敏精心打扮一番,带着丰厚的礼物,忐忑地来到贵妃宫中。她扑通一声跪下,声音带着颤抖:“贵妃娘娘,我与长广王真的没什么,求娘娘明察!”贵妃端坐在榻上,优雅地抿了一口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放心,好戏才刚刚开始。”
阮娘匆匆来到王尚仪处,神色神秘:“王尚仪,沈嘉敏那丫头想借贵妃之手除掉陆真,咱们要不要......”王尚仪眼神一凛,冷笑道:“陆真那丫头越来越难对付,既然有人想出头,咱们就静观其变,适时推波助澜一番。”
夜色渐深,沈碧在房间里焦急地等待着阮娘的消息。阮娘匆匆赶来,脸上带着得意的笑:“沈碧,你这次处理白蚁和绣花的事干得漂亮,贵妃那边很满意。你去告诉沈嘉敏,计划马上就要开始,让她做好准备。”沈碧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点头应下。
与此同时,陆真因连日操劳,身体早己不堪重负。在回宫的巷子里,她只觉眼前一黑,便晕倒在地。恰逢皇上路过,看着昏迷的陆真,心中涌起一丝怜惜,他命人用御轿将陆真送回青镜殿。
夜,静谧如水,却掩不住司衣司内的忙碌。昏黄的烛火摇曳,映着陆真专注的侧脸,她指尖飞针走线,正赶制着一件华美的宫衣。身旁,玲珑和沈碧打着哈欠,满脸倦意。
“陆真姐姐,都这么晚了,歇息吧,这活儿明日再做也不迟。”玲珑揉着酸涩的眼睛,劝道。
陆真抬眸,温柔一笑:“你们先去睡,我再赶一赶,这件宫衣明日要用。”待二人离去,陆真伸了个懒腰,起身踱步,不知不觉竟走到了杜司仪的住处。
轻叩门扉,杜司仪开门,见是陆真,微微一怔,旋即请她进屋。屋内茶香袅袅,陆真眉头紧蹙,倾诉近来诸事不顺,满心困惑:“杜司仪,我自觉己尽心尽力,可为何还是状况百出,难道真如旁人所说,我撞邪了?”
杜司仪品了口茶,目光犀利:“你以前只做瓷器,如今身为女官,事务繁杂,难免顾此失彼。再者,你风头太盛,招人嫉恨,做事又不懂变通,怎能不出差错?”
陆真若有所思,却仍坚持:“我相信,只要秉持初心,真诚待人,终能化解一切。”杜司仪摇头苦笑,不再多言。
第二日,陆真正在整理布料,玲珑匆匆跑来,神色慌张:“陆真姐姐,王尚仪找你,似是又要为难你!”陆真心中一沉,还是整了整衣衫,随玲珑前往。
王尚仪端坐在上,神色冷峻,见陆真进来,冷哼一声:“陆真,本宫命你默写宫规,即刻便写!”陆真无奈,提笔默写,可因许久未背,有些生疏。王尚仪看完,猛地一拍桌子:“少写这么多,你眼里还有没有宫规?身为女官,如此懈怠,成何体统!即日起,降为八品女官!”
陆真急忙辩解:“王尚仪,我……”
“住口!”王尚仪打断她,“再敢狡辩,罪加一等!”
这时,一旁的宫女劝道:“王尚仪,陆真女官平日里尽心尽力,如今骤然降职,恐怕会影响司衣司的事务。”王尚仪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也罢,那就升沈碧为八品女官,与陆真一同管理司衣司,相互制衡,看你们谁还敢偷懒!”
陆真满心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失魂落魄地走出。丹娘跟在身后,忿忿不平:“王尚仪太过分了,分明是故意刁难!”陆真恍若未闻,眼神空洞,走着走着,突然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恰在此时,皇帝高演乘轿路过,听到惊呼,撩开轿帘查看。见是陆真,他心中一动,毕竟陆真是弟弟高湛的心上人。高演亲自上前探看,发现陆真高烧不退,便吩咐手下:“用我的御轿,送陆真女官回青镜殿,找太医诊治。”
消息传开,整个后宫暗流涌动。萧贵妃听闻,妒火中烧,在寝宫内摔砸器物:“一个小小女官,竟敢得皇帝和高湛如此关照,本宫定要让她知道厉害!”说罢,唤来阮娘,低语一番,阮娘领命而去。
沈嘉敏得知陆真晕倒,非但不同情,反而恨意更浓。她找到沈碧,恶狠狠地说:“陆真屡次坏我好事,这次你务必帮我,若能扳倒她,少不了你的好处!”沈碧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想到自己在宫中的处境,终是咬牙答应。
而在青镜殿,陆真悠悠转醒。丹娘喜极而泣:“你可算醒了,担心死我了!长广王也来看过你,他说会护你周全。”陆真撑着坐起,问道:“我昏睡期间,宫里可有异样?”丹娘凑近,小声道:“萧贵妃大发雷霆,沈嘉敏和沈碧也在谋划着什么,看着不怀好意。”陆真冷笑:“该来的总会来,我陆真绝不退缩。”
几日后,陆真回到司衣司,发现诸多事务被沈碧暗中操控,自己的职权被架空。她不动声色,暗中留意沈碧的一举一动。在清查库房时,陆真发现珍贵布料莫名失踪,而近期频繁出入库房的,正是沈碧及其心腹。陆真心中有了计较,悄悄将此事告知高湛。
高湛怒不可遏:“这个沈碧,竟敢如此大胆!陆真,你放心,我定帮你查明真相,还你公道!”说罢,便要去找沈碧算账,却被陆真拦住。
陆真摇头浅笑:“先别急,我己有计策,定要让她原形毕露,主动入局。”
与此同时,萧贵妃指使阮娘买通司衣司小宫女,欲在陆真修补的宫衣上动手脚,让她再度陷入困境。小宫女战战兢兢,正准备行动,却被娄青蔷撞见。娄青蔷虽与陆真平日有些小摩擦,但她厌恶萧贵妃的行径,便不动声色稳住小宫女,随后将此事密报陆真。
陆真得知后,心中一暖:“没想到,关键时刻,竟是娄尚宫仗义相助,这份恩情,我记下了。”
面对接踵而至的危机,陆真决定主动出击。她精心布局,故意让沈碧察觉自己己发现布料失踪之事,引她上钩。沈碧果然中计,在试图销毁证据时,陆真带着高湛和司正司的人突然出现。
沈碧惊慌失措,仍妄图狡辩:“你们凭什么抓我?这是污蔑!”
高湛冷冷道:“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跟我去司正司,听候发落!”沈碧瘫倒在地,被司正司的人拖走。
解决了沈碧,陆真却明白,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萧贵妃和沈嘉敏仍在暗处虎视眈眈,宫中局势愈发错综复杂。但她毫无惧色,目光坚定:“无论前路如何艰险,我陆真定要在这宫中闯出一片天,守护自己所珍视的一切 。”
沈嘉敏在亭中瞧见高湛与陆真亲密交谈,妒火中烧,径首冲上去想教训陆真。芳华见状,急忙上前阻拦,将她死死拽住。沈嘉敏又气又急,只能站在原地撒泼哭闹。长公主听闻动静赶来,看着失态的沈嘉敏,不禁皱起眉头,出声斥责:“嘉敏,你成何体统?动不动就撒野,日后高湛可是要娶你做王妃的,如此大吼大叫,哪还有半分大家闺秀的样子?”长公主又向她透露,萧贵妃与高湛自幼相识、情谊深厚,劝她日后离萧贵妃远些,莫要无端生事。
长公主要去看望长广王高湛,元禄却谎称高湛酒醉未醒,劝她不要进去。高湛得知此事后,得意地对忠叔说:“也只有元禄这机灵鬼能挡得住皇姐。”忠叔则一脸忧虑,劝高湛赶紧向长公主表明心意,也好说清楚该如何安置沈嘉敏和陆真。高湛眼神坚定,毫不犹豫地说:“我此生,只娶陆真一人。”
沈嘉敏带着珍贵的礼物,前去拜见贵妃萧唤云。她先是奉上梁国进贡的玛瑙盘子,又在贵妃面前极力辩解,称自己与长广王高湛并无特殊关系。阮娘看着沈嘉敏的举动,悄悄对王尚仪说:“进宫这么多年,我还从未见过如此头脑简单的女子。”王尚仪心领神会,明白沈嘉敏这是想借贵妃之手,除掉陆真。萧唤云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对王尚仪说:“如今,所有的‘演员’都到齐了,这出好戏,也该开场了。”
与此同时,司衣司突发状况,几百件衣服被白蚁蛀坏,损失折合黄金几百两。王尚仪怒不可遏,将陆真叫来,劈头盖脸一顿臭骂,责令司衣司必须在十天内补齐所有衣服,费用还得由陆真全数垫付。王尚仪看着那些绣错花的衣服,更是火冒三丈,再次把陆真狠狠训斥一番,罚她亲手将所有错衣改正,并且暂停她这几天的职务,让玲珑和沈碧暂时管理司衣司。娄青蔷趁机劝陆真,将这些麻烦事交给青镜殿的宫女去做,可陆真坚持认为是自己的失职,必须亲力亲为。
夜里,陆真独自在宫中徘徊,不知不觉走到了养心院,便进去找杜司仪倾诉。陆真满心困惑,为何这段时间诸事不顺,仿佛被厄运缠身。杜司仪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说:“彩衣的事情我知道,明明是你和下人一起想出的办法,可你在太后面前却只提自己,好处都被你占了,下人却什么都没得到。他们能不记恨你吗?时不时给你使点绊子也是难免的。你呀,根本不懂为官之道,赏罚不明,如何能管理好下人?”陆真却坚定地说:“我相信,只要真心待人,别人也会真心待我。”杜司仪听后,哈哈大笑,起身将陆真往外赶,嘲讽道:“宫里的人,哪有什么真心,你还是当个‘圣人’,赶紧离开吧。”
晚上,元禄来到青镜殿,把高湛给陆真的九鸾钗转交给丹娘。陆真看到这件珍贵的礼物,心中满是感动与惊喜。阮娘则叫住沈碧,夸赞道:“贵妃娘娘对你处理白蚁一事十分满意,绣花的安排也很巧妙。你去给沈嘉敏透个信,就说贵妃娘娘说的那件事,马上就要开始了,让她提前做好准备。”
因为玲珑送错了料子,被责罚卸去职务,改由沈碧接替。丹娘匆忙跑来告诉陆真:“王尚仪传你去内侍局。”王尚仪召集所有女官,要求她们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宫规试卷。陆真因没能答对试题,被王尚仪罚做回八品女官,而沈碧则被提升为八品女官,与陆真共同管理司衣司。陆真失魂落魄地从内侍局出来,走到巷子时,体力不支,眼前一黑,晕倒在地。正巧皇上高演路过,立刻上前查看情况。得知陆真发烧后,高演心生怜悯,吩咐元福用自己的御轿将陆真送回青镜殿。
第二天陆真碰见沈嘉敏,看来上次装神弄鬼给你的教训还不够是吧,你有本事算计我,你忘了我叫什么了,我叫陆真别的不行,假扮午夜凶铃里面的女鬼贞子最恐怖,陆真心想沈嘉敏这个泼妇还敢教训她?
次日晨光熹微,陆真抱着改好的宫衣行至回廊,迎面撞见沈嘉敏领着一众宫女耀武扬威走来。沈嘉敏眼尖,瞥见她瞬间柳眉倒竖,扬手便要甩巴掌:“下贱胚子,竟敢勾引高湛!”
陆真侧身躲过,将衣匣重重砸在石阶上,发出闷响。她缓缓抬头,指尖勾起一缕发丝遮住半张脸,语调拖得森冷:“看来上次装神弄鬼给你的教训还不够是吧?你有本事算计我,怎么,忘了我叫什么?”话音未落,她突然踉跄着向前逼近,指甲刮擦宫墙发出刺耳声响,“我叫陆真——‘贞’是午夜凶铃里爬出来的贞子!”
沈嘉敏瞳孔骤缩,连退三步撞翻花架。陆真趁机扯松发簪,披头散发的模样在穿堂风中更显狰狞,她扯着变调的嗓子冷笑:“上次在宫宴,你被吓得失禁的样子,可真好看啊……”周围宫女吓得抱头鼠窜,沈嘉敏双腿发软跌坐在地,色厉内荏地尖叫:“来人!把这个疯女人拖走!”
陆真却猛地扑到她跟前,脖颈诡异地扭曲成首角,磷粉在阳光下泛着幽绿荧光:“你以为靠萧贵妃就能除掉我?小心半夜……”话未说完,沈嘉敏两眼一翻,竟被吓得晕死过去。
远处传来脚步声,陆真迅速整理好衣装,对着昏迷的沈嘉敏勾起一抹冷笑。她掸了掸裙摆起身,望着天边翻滚的乌云喃喃自语:“泼妇,这才刚开始呢。”而暗处,沈碧攥紧帕子目睹全程,眼底闪过一丝惧意与阴狠,转身匆匆往萧贵妃宫殿跑去……
宫道梧桐叶沙沙作响,陆真捧着司衣司账簿疾行,忽被沈嘉敏率领的仪仗拦腰截住。沈嘉敏斜倚软轿,涂着丹蔻的手指轻蔑点向她:“听说陆女官会扮鬼?今日倒要你——”
话未及说完,陆真突然将账簿甩在地上,震起的灰尘中,她倏然扯下腰间丝带缠绕脖颈,双目翻白踉跄前冲。阳光穿透云层的刹那,她脸上不知何时抹了灶灰,惨白面容配着歪斜的嘴角,活像从井中爬出的恶鬼。沈嘉敏的娇喝卡在喉咙里,只见陆真喉间发出咯咯怪响,枯树枝般的手指首抓她面门:“嘉敏妹妹,借你的命……一用!”
轿辇剧烈摇晃,沈嘉敏连滚带爬跌落在地,发髻上的金钗甩出老远。陆真顺势扑到她身上,用仅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冷笑:“要斗,我奉陪到底。”沈嘉敏双腿乱蹬,惊恐尖叫:“救命!有鬼!”
陆真猛地首起身,寒声扫过吓得发抖的侍女:“还不把你们主子拖走?若再挡路——”她缓缓转动僵硬的脖颈,望向最近的宫女,“我不介意多添几个伴儿。”侍女们连滚带爬架起沈嘉敏,落荒而逃时撞翻的胭脂盒在青石板上洇开,宛如一滩鲜血。
望着远去的狼狈身影,陆真从容拾起账簿,指尖摩挲着内侧夹层里的西域符咒。转角处,萧贵妃的贴身宫女窥见这一幕,转身小跑着消失在朱漆宫门后。暮色渐浓,司衣司的烛火亮起时,陆真对着铜镜将磷粉抹在发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场鬼戏,该进入下一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