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桑城。
东归酒肆。
百里东君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
而在靠窗角落里抱枪的少年司空长风则是无聊地把玩着杯子。
“好无聊啊……”
“这地点真是差极了。”
“偌大一个街道,连一个上门喝酒的人都没有。”
百里东君嘴里嘟囔抱怨着。
而一旁的司空长风则是翻了翻白眼,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道,“还不是你这酒价定得太高了,二十两一杯,谁能喝得起?”
“不想喝的话,给我放下。”
“吃着饭骂厨子,喝了酒骂老板,有你这样的人吗?”
百里东君似乎颇不服气道,“我这酒卖二十两一杯,是因为他值这个价!所以,我绝不降价!”
末了。
他又补了一句。
“想让我降价,除非天塌了!”
“啪——”
酒杯坠落在桌子上。
刚刚倒的一杯酒还没有入口便全部洒了。
百里东君顿时炸毛了,暴跳如雷道,“酒都让你免费喝了,你还将我的酒倒掉,眼里有没有一点尊重啊。”
只是——
司空长风并没有回应他。
而是依然呆呆地望着窗外的天空,目不转睛。
“什么东西——”
百里东君气势汹汹地冲到司空长风的身边,刚想要正面质问他,却也看到了天空中的盛景。
一座巨大的天城!
在九天之上,浩浩无边!
百里东君顿时也惊掉了下巴,呆呆地望着天空。
“这是……什么东西……”
喃喃了一句。
两个少年同时默契地冲出了酒肆。
站在酒肆门口,往东北方向望去。
不止他们在望。
手持砍刀的屠夫,卖花鞋的老太,还有卖油郎,这条街上为数不多的几个店铺老板,全部都在痴痴地望着天空。
“天上天城。”
“这个方向好像是……”
“传说中的天启城是不是在那个方向。”
柴桑城位于西南道,天启城位于东北方向,两者距离有千里之远。
但从他们这地方看去,依然能够看到一座巨大天城浮于九天之上,就像是“天上仙界”一般。
司空长风揉了揉眼睛,下意识地说道,“我应该没喝醉啊。”
“就算你喝醉了,我也没有喝醉,就算我们两个都喝醉了,那屠夫,老太,卖油郎他们总该没有喝酒吧。”
百里东君神色凝重地说道,“我们没有看错,天边就是有一座天城,而且,这座天城恐怕蔓延不知多少里。但可以肯定的是,天启城就在这座天城之下!”
“这个世界……”司空长风欲言又止,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顿挫了许久后,才吐了一句,“好癫啊——”
癫。
这个词来形容太合适了。
百里东君不由得赞同地点了点头,“看来,我们应该去那里一趟啊。”
“哪里?”
“那里!”
百里东君指着天城方向。
司空长风无语道,“我们从这里都能看到那天城不接地,到地点不知该有多高,你去了能飞啊?”
“总该去看看,而不是只远观。”
“那这酒肆呢?”
“再开几天,我也有预感,这里恐怕也是山雨欲来——”
“服了你了,什么热闹都想凑。”
司空长风虽然打趣着,但却并没有反驳。
不远处。
顾家。
顾剑门仰望着天空,目光露出沉思。
“少主——”
一名佩剑中年人站在他的身边。
“我看到了。”
“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或许是……我大哥给我的某种预告……”
顾剑门的眼神瞬间变得黯淡,“如果大哥在这里就好了。”
顿了一下。
顾剑门又喃喃说道。
“那个方向应该在天启城,师父应该也看到了这些,就是不知道他会如何看这诡异的盛景……”
“呵,他一定会说仰着头看的。”
……
南诀。
雨生魔望着天空。
南诀与北离相邻,而他所在位置又在南诀边境。
因此,他也注意到了北离王朝上的诡异天城,心中一紧,目光凝重,“这是……什么情况?”
四个手下茫然不知。
“难道说……北离王朝有神迹降临?”
“这样的话,我就更要去一趟北离王朝了,李长生,还有这诡异天城,都只要到了北离才能了解!”
……
大明王朝。
刚刚杀死聂人王不久的雄霸望着北离王朝方向。
……
大宋王朝。
林朝英带着小龙女与吴莫愁也正在往北离王朝赶路,同样注意到了天边那渺小的一点。
与此同时,
与北离王朝接壤的王朝,
也都注意到了北离王朝上的异常。
更远的方向,
虽然很多人看不到。
但许多武道高手察觉或者推演到了天地间的异常。
而他们也都很快得知,这场异常的所在地点,乃是北离王朝!
总之,
一石激起千层浪。
天城的出现,很快便搅动了整个天下!
……
北离王朝。
稷下学堂。
一名下人匆匆来到。
向萧若风通报了一些事情后,便又退下。
听罢消息。
萧若风的脸色顿时惊变。
“怎么了,这么慌张。”李长生疑惑询问。
“师父,就在刚刚,我父皇发布了消息,说钦天监要重启大考,而时间便安排在两个月后。”
“嗯,哪一天?”李长生不以为然。
“没具体日期,但说定在稷下学堂大考的同一天!”萧若风的语气中带着几分阴沉。
为了应对突发情况,稷下学堂的大考日期一般在五月中旬的十天内浮动,具体时间会在大考二十天前才确定下来。
钦天监大考哪怕是两个月后任意确定的一天,稷下学堂便能避开。
而太安帝却直接言明要与稷下学堂大考。
这分明一点也不遮掩了。
就是冲稷下学堂来的。
这是非要跟稷下学堂打擂台!
所以,
萧若风心中才有万般怨气。
他感到自已的父皇似乎总是有意针对稷下学堂,特别是针对李长生。
不过,他不敢针对太安帝,那毕竟是他的父皇,因此,他只能将怨气甩在钦天监与叶霖的头上。
“嗯,无妨,大考就大考嘛,定在哪一天是钦天监的自由。”
李长生不以为意地呵呵一笑,似乎对稷下学堂有着充足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