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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审讯陈卓没参加，毕竟昨天跟他有关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陈卓也懒得去凑热闹。
有吕忠在场，估计蝶这点情报肯定会被讨的干干净净。
至于下场嘛，蝶这种手上沾着血的肯定是活不下来的，无非是看公司想卖给谁人情。
想卖唐门的人情就把人交给唐门处置，想卖吕家的人情就交给吕慈处置。
至于说公司可能会把人放了这种可能性？
陈卓压根没想过，公司为的是维持异人界的稳定，留蝶一命只会让异人界更乱套。
倒是魔人原田佑辅倒是有可能留下一命，毕竟是刚从霓虹本土过来的，手中没有人命，大概率会被宽大处理。
不过陈卓估计这原田佑辅下场应该也不会太好。
要么是被鱼龙会引渡回去，要么就是在公司的暗堡里面关一辈子，人身自由应该是不用奢望了。
现在他发愁的是，万一鱼龙会真的找过来怎么办。
鱼龙会这帮人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但是道德绑架是有一手的，他们会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从而让人难以拒绝。
而且不光是鱼龙会，马上的唐门之旅也不是那么好过的。
今天他看到韩寅和马龙那急不可耐的眼神，就知道自己肯定是躲不过去了。
人身危险倒是不至于，但是到时候免不了费一番力气。
都不用多说别的，马龙回到唐门只要说一句“我不如陈卓”，就会有一帮人上赶着来挑战他。
而且今天去看望于慧中的时候，于慧中也明确表示了，陈卓帮了她这么大个忙，希望过几天跟着她一起回一趟唐门，到时候一定会好好招待招待他。
陈卓最怕的就是这个。
别看于慧中说话的时候一副慈祥老人关心晚辈的样子，可是陈卓忘不了最开始他俩去唐门的时候，就是这人撺掇让唐门的几人跟他和邓有才切磋的。
而且于慧中这个捉弄人的爱好可能都上百年了，与其相信她不会捉弄陈卓，不如相信马龙不会在暗地里使绊子。
突然间，陈卓想到了一件事情。
虽然现在这两件事都让他觉得麻烦，但是他可以把这两件事一起解决了啊。
而且说不定两件麻烦事凑到一起，就都不麻烦了。
他大可以直接跑去唐门，然后等鱼龙会的人联系他的时候让石川坚他们直接去唐门找他。
到时候他再从中拱火，说不定自己就能从中脱身了。
反正唐门的这几个人最终的目标也是找人切磋嘛，陈卓自己不想受累就找人受累就好。
为了对付妖刀而诞生的石川佛剑，想来对于唐门众人来说是个不错的对手。
只不过他完全没意识到，对于唐门的几个人说，即便是要应付鱼龙会的人，也不耽误他们为难陈卓。
......
......
自大蝶落网之后，老张这几天就一直心神不宁的。
他又怕自己的身份暴露，又有点盼着这一天早点到来。
怕自己暴露的原因是，他已经为了隐藏身份让自己的同伴们受到了很大的损失，要是自己再暴露了，那比壑忍的损失就毫无意义了。
盼着暴露的原因是，这次比壑忍的损失有点过于大了，大到他现在所有认识的人都被公司抓了，他现在都不知道以后要是有情报他能汇报给谁。
直到今天，他照常来公司打卡的时候，却被李亮直接带到了审讯室。
推门进去，高廉正坐在里面等着他。
见到他的到来，高廉示意他坐在受审者的位置。
一开始他并没有当回事，在公司往常执行完一些保密程度比较高的任务之后，偶尔会有这么个流程，但一般都是走个过场而已。
直到他坐在了椅子上，突然意识到了不对。
往常公司启动这个流程的时候，都是在行动出现纰漏的情况下。
而这次针对比壑忍的行动，虽然并不是公司主导的，但是从结果来看完全能算得上是一次成功的行动，不应该启动这个流程。
就在他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李亮已经把他的双手拷在了桌子上。
由于公司针对的都是异人，所以镣铐也都是特制的。
在被铐上之后，老张立马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炁变得阻滞，难以运行。
“高哥，李亮兄弟，这是什么意思啊，怎么还启动这个流程了呢？这次行动也没出现什么岔子吧。”
虽然察觉到了不对，但是老张仍然抱有侥幸心理。
他的身份即使是在比壑忍当中也是绝密的，除了青山洋平和蝶知道他的身份之外，就连跟他接头的那几个人都没见过他的样子。
而青山洋平已死，蝶也不是能问出来东西的人，所以他的身份不可能暴露。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可能只是前几天自己异常的表现引起了高廉的怀疑，所以这才对他进行审问。
只要自己应对的好，就能度过这一关，就还能继续隐藏下去。
不过李亮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走到了高廉身边坐下，一脸审视的看着他。
率先开口的是高廉，
“老张，枉我这么信任你，说说你是什么时候背叛的公司，还是说你一开始就是比壑忍的奸细。”
“高哥，你就别逗我了，我怎么可能会是比壑忍啊。我知道你为什么怀疑我，不就是因为我这几次行动没以前表现好嘛。真不是我不尽心，实在是人到中年不得已啊。”
老张的表演在他自己看来堪称毫无破绽。
但是换来的却是高廉的冷笑，
“老张真没看出来你演戏的本事也不错啊。不过你演的再好也没有用了，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会让小李把你带到这里来吗？”
高廉满是杀意的看着他，接着说道，
“吕家的明魂术你应该也听过，昨天吕慈连夜喊来了一个明魂术高手对抓到的那个比壑忍头目进行审问，第一个问题就是她所知道的所有比壑忍成员。怎么样现在你还准备接着演下去吗？”
吕家，明魂术。
听到这个词，老张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
在公司工作这么多年，国内的这些个名门大派的功法他还是知道一些的。
如果使用明魂术来审问的话，那样确实很难不泄露情报。
此时的老张没了侥幸心了，反而释然了。
到了这个地步，他多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还不如借此机会好好的讥讽一下高廉，反正比壑忍都没了，现在他能做的也只是让自己痛快一点罢了。
而后不再故作姿态，反而一脸轻蔑的看向高廉，
“既然都这样了，我也懒得装了。不过我现在倒是要问问高总你，看走眼的感觉怎么样。”
他预想中暴怒并没有出现，他反而是从高廉脸上看到了浓浓的失望。
以及李亮脸上写满的不可思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