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后,盘缠看似沉重却被她稳稳扛在肩上,步伐决绝,摆明了不想理他。
“公主啊。”
叶染则是一副无可奈何而又不愿放弃的模样,唤了她一声,牵着马继续默默跟在后面。
尽管春日和煦,山间路旁花香弥漫,在这份美好之中仍掩盖不住两人间的僵持与别扭。
每当叶染试图开口说些什么时,安垚便加快了步伐。
这让叶染原本想要道歉求原谅的话语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早知如此,弄她时,他就轻一点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许久,绕过一座山腰,总算瞧到了临州城的壮丽景色。
安垚放慢了脚步,抬眸望去,心中竟有一种道不出的酸涩来,母妃离开之时,应该也同她这般大,如今回来,却已成了一盒轻飘飘的骨灰。
不知祖父是否健在,不知……
叶染站在安垚身后,瞧着她薄弱的背影微微颤抖,不知她又是因何而哭了,他大步上前,将人转了个面,指腹擦了擦她眼角的泪。
轻声无奈道:“我该怎么办呢。”
哄又哄不好,说了又不听。他活到这么大头一次有了迷茫的感觉,换作以往,能让他不顺心之人,早已死在他的刀下了。
可是眼前,是安垚啊。
“走……走开。”
昨夜叫唤了一夜,安垚此刻的声音都是哑的。
他低眸看着她,声音坚定:“不走。”
安垚不再理他,垂着头颅,眼眶中的泪滴落在地。
叶染眸光一闪,转身去将马与车之间相接的绳索割断,回来一把抱起安垚,一跃上了马背。
安垚挣扎着:“放……放开……我。”
他将她的两只手握住,颔首亲了亲她的脸颊,柔声威胁:“再动就地弄你。”
话音一落,怀中的人娇躯瞬间僵住,转过头来不可置信的望向他。
安垚气之又气,他怎能丧心病狂到如此程度?
叶染取下安垚背上的盘缠跨在自己身上,安抚她:“乖啊,昨夜累坏了你,今日你又走了这么远的路,我都要心疼死了。”
安垚指尖微颤,垂着眸子冷哼一声,
他若是心疼她,昨夜与今早,就不该那样欺负她。
“你气便气,打我也好,骂我也罢,容我驾马带你去临州?”
安垚不语,低敛着眸子,叶染瞧不出她在想什么,不过,应是在生他的气。
他手握缰绳轻叱一声,马儿便向着临州的方向奔跑起来。
到达繁华喧闹的临州城,城门口来往行人络绎不绝,商贩们吆喝声此起彼伏,在这片生机勃勃中显得格外热闹。
叶染一手牵马,一手牵着安垚。
临州属于京国的边缘地域,城中百姓的穿衣风格已略像隔壁的麟国,衣着繁华暴露,宝石加饰,个个瞧起来都像是有钱人。
安垚停下了脚步,在人群中四处张望。
她只知祖父曾是跟随先皇打了半壁江山的威武将军,膝下只有舅舅与母妃一双儿女,舅舅未曾参军打仗,后来做了文官,却因母妃一事,被人陷害惹怒父皇,贬去官职,流放回临州。
安垚轻叹一口气,望着眼前的街景,不知如今的将军府如何了。
叶染从未开口询问过安垚,为何要执意来临州。他心中虽有好奇,既然她不愿说,他也不去追问,他只关安垚对他的感情,只关心她能否永生留在他身边。
安垚在街头拦住了一位手提菜篮,正准备回家做晚饭的老妇人。
她小心翼翼地开口:“您……可知……赵赵将军……”言语间满是恳切。
老妇人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小姑娘,眼神中缓缓流露出几分怜悯。
她指向曾经的赵府所在的方向,轻声诉说着那段令人痛心的往事。
赵将军一家为国为民,在一次守护边域的战斗中不幸殉国已。
听罢此言,安垚如遭雷击般呆立当场,神色之中满是不可置信与翻天覆地的悲痛。
泪水自眼角滑落,“祖父……”
她低声呢喃着仿佛心已碎成千万片。
见此情形,叶染目光沉沉,也顾不得之前两人间未解之气。
他迈开大步上前抱紧了安垚,轻声宽慰道:“别哭……还有我呢。”
而今的赵府已成了一家生意兴隆的酒楼。
安垚站在楼前心如刀绞。
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