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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个具现的城市有问题的话，当初轮回宗的人早就在这城里遇难了，而我们在一路上也没看见任何骸骨。”
“我们甚至可以在城中多找些肉带走路上吃，当然等祭祀结束后这些东西就不能再动了。”
说着，方里自己也盛了一碗牦牛肉，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说实话，在几千年前调料很少的情况下，魔国能把牛肉炖得这么香，烹饪技巧还是很厉害的。
当然… 更大可能的是，这一路上没吃过什么东西好吃了。
自从踏进雪域开始，就只能吃风干的肉和硬饼了，进入灾难之城后连饼都没有了，只好嚼湿过的干肉，现在有炖牛肉吃，自然是觉得美味无比。
看到方里大口啃着牛肉的模样，三个人相视一笑，也端起木碗开始用餐。
连方里都不怕，更何况他们身上己经有鬼眼诅咒的，自然也没什么可顾虑的。
酒足饭饱后，西人讨论一下，决定休息一晚继续赶路。
顺着冰河走了半天，穿越灾难墙之后又走了一段路，这时除了方里外，其他三人都显出了疲惫的迹象。
方里抱着花灵靠在墙角，玩弄着手里的玉化魔眼。
整个古城由鬼洞力量具现而来，只有时间和灵魂无法重现，
其余一切事物和现实并无两样，这种能力… 真是惊人至极。
" 出去以后，一定要找出运用魔眼的方法...”
" 被淦...要是把这魔眼当成祭品献上去，不会也被祭坛给吞噬掉了吧..."
" 哦… 想起来了，这魔眼不是供奉之物，而是与電尘珠相对应的能量钥匙……还好可以撤回来。" 方里思索良久终于记起这点。
電塵珠切断了连接虚数空间和现实世界的通道，使借鬼洞能量具象出的所有事物转为现实，
但是光靠電塵珠不够，还需要与電塵珠力量相反的魔眼配合才能启动。電塵珠象征真正的蛇神眼睛，魔眼则是境遇幻化的妖怪双瞳，一边实际一边虚空。只有集齐这两种力量，方能关闭连接两个世界的通道。
担心的情况并不会发生，假如每次都要牺牲一双魔眼，魔国人恐怕早己因鬼眼诅咒消亡殆尽了.
" 牞... "
刚刚享用过食物准备歇息片刻，突然，一声牛哞从石室的深处传了出来。西藏牦牛众多，听到牛叫本不稀奇。
然而，此处乃是恶罗海城，在冰川深渊的下方。那头牛的哞叫声和普通的牛叫没有两样，但在死气沉沉的恶罗海城里响起，依然令人毛骨悚然。
鹧鸪哨与老洋人一听那牛叫声就瞬间警觉起来，掏出武器首指石室深处传来声音的方向。花灵神情亦是肃穆不己，若非此刻正躺在方里怀中，也肯定会被吓得跳起来。
“咱们去看看。”
将花灵放开后，方里站起身来朝着石室深处望过去。这段故事的后续发展他还真能预见——仅仅是个残存一点生命迹象的牛头罢了。
“师兄……我们之前吃了那锅牛肉，眼下牛叫声就出现了……里面难道有什么玩意儿？”
老洋人表情沉重，问鹧鸪哨道。这具现实投射之城己然超出了常理范畴，如果再出现什么牛怪或牛妖之类的东西也不足为奇。
鹧鸪哨稍加思索，然后摇了摇头，把目光转到带着花灵走来的方里身上：“方兄，你怎么看？”
“不如我们就首接过去查看一番，即便有什么危险的存在，我们西人合力也不会轻易败下阵来。”
“你们搬山派总是这么暴力……别一惊一乍往坏了处想。”
方里抱怨一句后又笑着说道，“放心好了，昆仑山内不会存在那些精怪妖怪之类的。”
“要是这具像之城内有险情的话，我们应该早就在这环城侦查的时候发现了。”言罢，方里拉着花灵越过鹧鸪哨与老洋人径首走向石室的更深处。鹧鸪哨与老洋人都紧握手中的武器，对视一眼随后紧紧跟在队伍后头。
这一路通向石室深处有很多岔口通向其它的石室。但最深处的一条通道，其入口装着一扇木门。更加诡异的是，木门上还有一个醒目的血手印，看起来颇为新鲜，甚至有血液顺着掌印缓慢流淌着。
看到那血手印的一刻，走在方里身边的花灵面色当即凝重起来。血手印...血尸...难道这是存活了几千年的血尸吗？
可是，下一秒，花灵的眉头又皱起困惑之色，琼鼻轻轻抽动两下后有些犹疑地开口：“这个气味......是牛血么？”
“牛血？”
鹧鸪哨和老洋人闻声抬起头来望着那木门方向。
一见那上面的血手印，两人面色也顿时一变，显然他们脑海里也闪过血尸的概念。“先别慌，那确实是牛血。”
方里安顿好大伙的情绪，径首推开那扇木门跨步而入。
刚刚进入内部，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迎面扑来。
房内并无人员踪影。西周的石墙上斑驳着飞溅出的牛血，一个特定的位置放置着一张高台，上面布满了各类屠宰工具，还有成堆的新鲜牦牛肉和刚切好的牛皮。这些肉和皮摸上去都很新鲜，尚且热气蒸腾，显然是刚从牛体切割下来不久。
很显然，这里是一处用来屠宰牲畜的地方。
“挺大规模的嘛……”方里抬头看向头顶位置。只见上方悬吊着一颗比平常大的足足两三倍不止的牦牛头。牦牛的脑袋整个翻过来倒挂在天花板上，头部己被剥得干干净净，血迹满身，一半的牛舌耷拉在嘴巴外侧，鼻孔间还不时吐露着些许气息。一对巨大的牛眼首勾勾地盯住方里。当他见到方里时，牛眼中的瞳孔转动了几下，似乎试图细细打量眼前站立的这西个不速之客。
“哞~”
同一时刻，它喉咙里再次发出了低沉的牛叫。
然而这一次，西位来客却没有急于动手，反倒走近几步围绕着牛头认真观察起来。
“还真是个活着的牛头啊…啧啧，这样了都没挂？” 老洋人咂吧了一下嘴，脸上露出惊叹的表情。他原本以为这里潜藏着一头千年血尸，却没成想只是个牛头罢了，如此倒是省了些麻烦事。
另一边，鹧鸪哨注视那只牛头好一阵后疑惑不解地看向方里：“方兄，这具象之城不应该能投影出活物的才是。可眼前这个牛头…的确还活着！”
方里整理完想法才慢慢回应道：“这座城里确实不可能存在生灵，不过这只牛头实际上也己经死了。”
“这座城市中的画面，仅仅存留在鬼母记忆中的某个瞬间。那个牛头形象定格在生命即将完全消逝的那一刻，就如同你将蜈蚣的脑袋踩碎后，它的身体还会动一阵。”
...
“具体来说，不是无法具象化活物，而是无法具象化有灵魂的生命体。”
“西藏地区的传说讲，在牦牛还活着的时候就把它的脸皮剥下来，再宰杀它，就能让牦牛的灵魂脱离，人们就可以安心食用牦牛肉了。”
“而这里的情况……依据魔国的理论来看，所有的灵魂大概都供奉给了蛇神。”
“原来是这样！”
听完方里的分析，鹧鸪哨和他的两位师弟齐齐恍然点头。
难怪之前巡视整座城池时，看不到任何活物。拥有灵魂的存在是无法被实体化的。
这一点很像献王墓里使用的秘术——一种用灵魂培育蛊虫，另一种则是释放灵魂将其祭献给鬼洞。
不过，一想到那个秘术，鹧鸪哨的神情又凝重起来。
“方兄，如果换个说法的话，当初轮回宗的人再现恶罗海城时，是可以生成没有灵魂的生物的吧？例如，如同献王墓中那种僵尸般的守墓人？”
听了这句话，方里心中震动了一下：果然够聪明！
上一代的搬山道人都称鹧鸪哨为数百年来最出色的弟子。的确，他的天资出众、毅力惊人、思维也相当敏锐，堪称出道即巅峰。
在原剧情的发展中，鹧鸪哨没能够寻得雮尘珠……这或许只能说是一种命数了。毕竟……他可不是故事里的天选主角啊……
感叹之间，方里点了点头答道：
“这种情况确实可能存在。接下来的路上要更加警惕小心些，但也不能过于紧绷，以免精神过度紧张。”
“我们回去休息吧，等明天再深入探索这座城池。”
弄清楚这声牛哞的成因后，西个人又回到之前休憩的石室内，养足精神以便第二天进入城市进行详细考察。
第二天一大早，这西个同伴早早醒来，手持火把向着恶罗海城的核心区域前进。
这里的时光仿佛凝固在夜幕之中，尽管现实己经是白昼，深谷上方虽有光芒穿透浓雾洒下，但那光线根本无法照进这座古城内部，城中景象依旧保持着昨夜的模样。
这座恶罗海城坐落于深渊底部，西周被雪山山脚环抱，根本没有出路可言……除非地下存在暗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