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势就要脱,却似想到了什么,忽然停了下来,呆站在那里,不知在扭捏什么。
他不脱,戚柒就上手亲自给他脱。
谁知,他还躲了起来。
他躲能躲到哪里去。
衣衫尽褪,只留下一亵裤,胸膛前的一片红刺人双眼。
方才那一刀刺得并不深,只割破的口子,己然止住了血,可他的腹部、双臂却染尽了血。
隐约能看到许多深浅不一的大小字:七七……
不知他刻了多久。
他似犯了错的兽,低着头,欲盖弥彰地要挡那些字。
戚柒鼻尖酸涩,捏紧了手中的匕首,朝他靠近了一步,一双红眸首首地盯着他的眼睛,指着他紧实的腰腹以下:“你知道的,我若是刺,只刺你那里。”
赵行乾肌肉一动,赤红的双目泛着水光,这次终于开了口。
“这里是七七的,不可伤。”
戚柒不为所动:“我就要伤你那处!”
赵行乾僵在那里许久,最后亲手解开,亵裤落下。
只这般不着寸缕。
戚柒只看了一眼,就别开了面,也不去看他脸上的纠结为难,指着那边两人平日里歇着的床榻,强硬道:“你躺在那里,我好下刀。”
赵行乾脖颈泛起青筋,却不敢违背,走了过去。
刚躺上,却见人儿走了过来,首接……按住了他。
骑在了他身上。
他抬眸去看,便见七七娇艳的眸子通红,泛着水光,望着他。
赵行乾心口剧烈刺痛,连忙将人儿搂在怀里。
恨不得将她融入躯体,再也不分开。
“你安的什么心?”怀里的人儿哭诉质问他。
赵行乾心似被这声音死死地捏住,越捏跳得越急、越剧烈。
“你能赔我的,便是让我亲手伤你?便是你这般自己伤自己?”
赵行乾紧紧地搂着怀中的人儿,嗓音紧得几乎发不出声来:“只割些口子,无碍的,让我尝尝痛……”
戚柒低头望着他身上的刀痕,鼻尖一酸,小心不去触碰,与他面对面,吐息间皆在两人的脸上。
他的眸中唯独有她,她也是。
“可痛?”她问。
“不,不痛。”他回。
“赵行乾,你受伤我也会痛的。”
赵行乾呼吸一窒,抬手小心翼翼抚了抚她脸上的泪痕:“我……”
戚柒含水的眸子眨动着,首首地看着赵行乾,红润的唇瓣开合:“你该赔我,往后全然都要听我的,你的一切,往后皆只能是我的。”
赵行乾通红的眸越发幽深:“本就都是你的,我的一切,皆是七七的。”
“所有,都是。”
戚柒扑闪着眉眼,鼻尖微微触碰着他的:“你唯有好好的,才能偿还我,我想要什么,你就要给我什么。”
“好,为夫好好的。”他毫不犹豫地答应,本是暗沉沉的眼底,泛起了亮色。
正要勾起她的腰,却见她忽地离去,他起身去看,却见她从一处提来了匣子,匣子内瓶瓶罐罐,该是伤药。
她眼底还含着湿红,瞪了他一眼,给他上药。
“还好皆是皮外伤,再有下次,你我再不相干。”
“不会再有下次。”他郑重地答,气息急且不稳。
包扎完伤口,戚柒又给他把了一脉,眉头一皱。
想到了什么,戚柒嘴角微微上扬,俯身微点他的唇畔,在他的耳畔呢喃道:“吻我。”
赵行乾身子瞬间僵住。
戚柒却似没发现一般,潋滟的眸盯着他的眼睛。
“赵行乾,你亲亲我啊。”
她话音刚落,就被人按住了腰间脊骨。
被重新托到了床榻,坐在他的腰间,他腰肢上抬,满是情欲地含住了她的唇。
撬开,闯入。
不给人半分反应后悔的机会。
他似得了大便宜,死死地抵着她,用尽办法讨好。
耳边还有他沙哑的呢喃声:“不会,不会发生,七七身边,永远有赵横……”
她被吻得浑身发热,搂着他的脖颈,眼神迷离,在他耳畔低语着:“不一样,我们早就不一样了。”
“你要好好的,才能赔我。”
听到她言,他越发激动。
本是小心翼翼,恐她受伤,不紧不慢进行着,如今似受了什么刺激,一把扯开了她的衣襟。
埋在其中。
往下。
勾着她,抬起。
吻在那里。
戚柒恢复了些理智,脚抵着他的肩头,红着眼毫无气力地推着他:“我只叫你吻我,没让你,做这些,你还有伤……”
她本只想借接吻安抚他一番。
怎……
“你,嗯~”
娇媚的声音回荡,戚柒捂住嘴。
赵行乾痴迷幽暗地望着人儿,心口紧绷的弦逐渐松开了些。
俯身沉入其中。
只想叫她欢喜些,再欢喜些,痴迷其中,再离不开他。
“赵行乾!”她似怒似娇地在喊。
赵行乾眼底暗似深潭,嘴角上扬,越发卖力。
“唤我,七七。”
“赵,赵横。”
“乖。”
赵行乾将人抱了起来,肌肤全然相贴。
按了下去。
耳边是他最喜欢的声音,心似在这一刻有了归处。
汗水浸染了被褥,不知是他的更多些,还是她的更多些……
好不容易停歇了。
戚柒缓和了许久,见他沉沉睡去,拉过他的手把了一脉。
脉象果真恢复了正常,总不至于再气血上涌,急血攻心,戚柒满意地收回了手。
眉眼弯弯。
视线从他紧闭的眉眼往下,落在那些包扎处,手轻触,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
他身上受了伤,刻有她的名字,可……她喜欢。
他才不能出事,他要赔她一辈子,给她争来荣华富贵。
他为天下之主。
她便是他的主。
她要当主的主。
她此生平安,他也要一样。
……
“啊!儿,儿啊!”
“求求你,放过我,饶了我吧,我一大把年纪了。”
“我错了,我错了!”
“你杀了我,你干脆杀了我,为什么不杀了我!”
阴暗潮湿的暗牢,传来此起彼伏的惨烈喊叫声。
严公公见王爷收了手,连忙将干净的帕子递了过去。
“王爷,该陪王妃和小世子用膳了。”
赵行乾扫了一眼那血肉模糊的三人,对一侧暗卫冷声道:“继续。”
“是!”
出了暗室,赵行乾行至一假山处,忽地顿住,侧目问严公公。
“王妃近些时日喜酸食,命你买的酸枣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