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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我们先说正事。”
古德里安站起身，十几排红木书架一字排开。
最中间的书架上摆放着一本古朴的羊皮卷，用特制的隔离层保护着。
“秘党由卡塞尔学院全体师生以及十一个欧洲混血种家族组成，宗旨是灭杀一切纯血龙类。”
“在过去的几千年里，秘党成员们穿着黑袍在地堡中会面，就像中世纪的黑巫师一样。”
“你肯定会好奇，混血种和正常人有什么区别。”
古德里安拿出一本书。
“事实上，混血种掌握着一项特殊的能力——言灵。”
“我刚刚听师兄说那个列车员就有什么言灵。”
路明非举手。
“没错，言灵是一种极为重要的战斗手段，原理是龙族对于元素特有的控制能力。”
“这些知识你在《言灵周期表》这门课中会学到。”
“屠龙还要学这么多理论吗？”路明非看着书架上堆积的书咽了咽口水。
“不用担心，你是S级，对这些有天生的共鸣，记得选我的《龙族谱系学》。”
“师兄，你到现在还没毕业是因为这些多到数不清的书吗？”
路明非小声朝着芬格尔问道。
“当然不是，我还写过书，只不过校长不让我发表。”芬格尔小声回应着。
“师兄你还写过书，这叫学生创业吧，校长为什么不让你发？”
路明非不由得为芬格尔打抱不平，“师弟我支持你为学术界做出贡献。”
“知己啊。”芬格尔感动的给路明非来了个熊抱，“我就说研究镰鼬在德州扑克中的使用是一项很有意义的事情。”
“等等。”路明非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镰鼬？德州扑克？”
“是啊，镰鼬是学生会会长凯撒的言灵，你可以理解为高级助听器。
“我觉得在德州扑克中可能会有更广阔的实用意义，为此我还专门写了一本《守夜人论坛精华帖合集》”
“我突然理解为什么校长不让你发表了。”
“学院要求每个学生都要参加入学考试，我们称他为3E考试，不通过就不会录取，你的奖学金也只有通过了入学考试才会生效。”古德里安说道。
“所谓的资格考试吗，听起来有点惊心动魄的感觉了。”路明非缩了缩脖子。
“别担心师弟，还没有混血种通不过3E考试的。”
芬格尔大咧咧的搂住路明非，“你可是S级，3E考试对你来说就跟过家家一样。”
路明非心里还是没底，万一没通过考试他连回去的机票都买不起。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系统说他是SSS级，但卡塞尔学院最高评级才只有S级。
古德里安起身用力抓住挂在墙上的巨型油画的帆布一角，猛地拉开。
列车顶灯忽然暗了一瞬，泛黄的画纸边缘蜷曲剥落。
暗青色调从画卷深处漫出来，空气里浮动着松节油与硫磺混合的气息。
宏伟的画面出现在路明非眼前，一股无形的气势从画布上瞬间爆发出来。
铅云熔铸的天幕下，一株巨树让路明非想起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标本。
枝桠虬结的阴影投在骸骨堆砌的荒原上，每根枯枝末端都生出纹路。
仿佛整株树是被活生生抽干了汁液。
最粗壮的枝干上还残留着爪痕。
数以万计的骸骨并非纯白，而是泛着冷光。
当视线触及画卷中央时，路明非的大脑传来刺痛。
黑龙挂在膜翼上的骷髅并非装饰。
利齿间倾泻的黑色火焰在画布上形成奇异凸起。
“这是......龙？”
黑色巨兽带来的压迫感像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喉咙。
“准确来说，这是龙皇尼德霍格，根据北欧神话《老爱达经》的记载，诸神黄昏的时候，他会把世界树伊格德拉修的树根咬断，那一天，世界毁灭。”
古德里安用手拂过书架上整齐的精装书籍。
从英文到拉丁文，各种各样的古籍静静的躺着，等待启封的那天。
“如果你懂得拉丁文，你就能看懂这里绝大多数的书，《龙族谱系学》，《龙族血统论》《魔动机械设计学》等等。
“这里有着我们几千年来的积累，卡塞尔学院是研究龙族的集大成者，而研究这一切的最终目的都是为了——屠龙。”
古德里安首视路明非的眼睛。
“屠龙?”
路明非轻轻重复着，猛的抬头。
CC1000次列车，古德里安，芬格尔都消失不见。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冰天雪地，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
“故地重游的感觉怎么样?”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路明非转过身，路鸣泽静静的站在雪地里。
眼里像一汪湖水，波澜不惊。
“是你？”
在这样的环境中，对方依旧穿着一身单薄的黑色小夜礼服，与周围色调格格不入。
“故地重游？我以前来过这里吗?”
路明非仔细回忆着自己的十八年过往。
光是在婶婶家度过的就有十多年，怎么可能会来这种见鬼的地方。
这该死的地方看起来就像因纽特人打猎的猎场。
“准确的来说，是我们来过这里，这里是曾经的......黑天鹅港。”
路鸣泽眼里流转着淡淡的金色。
“黑天鹅巷?”
路明非迷茫的看着眼前的男孩。
“你想不起来的东西还有很多。”
路鸣泽挥挥手，一座冰原教堂出现在冰天雪地中。
“几千年来，你连自己的伙伴都己经忘记了。”
路明非瞳孔一缩。
远处的冰原教堂顶上，巨大的黑影在上空悬停。
路明非可不会觉得有什么鸟能够在这种极端环境中正常活动。
“你到底是谁？”
“我？我们是最亲密的伙伴。”
路鸣泽瞳孔猛地变为犹如黄金浇筑的竖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