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个鬼……”南昭伸手戳着他脑袋。
“气死我了,原来你打的这个主意,我们只是分开几天,又不是分手,你别给我作妖,乖乖守着缅北。
斩首现在还不是时候,死了一个还会推下一个出来,我们得找到他们的七寸命门,照着那儿招呼,才一打一个准。
再说了,现在斩首,瞎子都知道是桀哥干的,能有什么意义?”
“那你说怎么做?只要你不走,我什么都听你的 ,乖乖。”他平时就算是粘人,也带着男人的那种凌冽阳刚,像这么奶呼呼的,还是第一次。
南昭这次没有推开他蹭过来的脑袋,而是摸着他的后脑,温声温气,
“我去配合桀哥,等桀哥顺利进入军政大楼接过权柄,就回来。放心,我知道桀哥肯定会很忙,他有自己的事情干。
我们各有分工,有些事,还是得靠自己家男人才踏实。”
她的小手不安分,又摸到了男人脖子上,若有似无,轻轻摸着他的喉结,
“阿爸阿妈下落不明,巴闯自从进了警局,越南警方一点消息都不往出来放,甚至阮大哥的线人在里面根本就没打听到这么个人,大概率也被转移了。
怡雅庄园,现在只剩下我一个,总不能指望还在京市玩泥巴的阿野吧?”
“还有我,宝贝,我也是怡雅庄园的人,你忘了?我把自己卖给你了,还是说……你从来都没把我当成家人?”
“胡说什么?你是我的靠山。”南昭捏着他的耳朵,低头看他,
“山就是沉默而伟岸,踏实而可靠的,正因为有你在,我才有底气有胆气,去仰光,因为我知道,你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
谁敢动我,你一定让他付出千百倍的代价,你才是我的底气。”
男人黑眸更沉了,正对上她昳丽双眸,“你别哄我,昭昭,我分不来你究竟是在哄我,还是说真的,我在你这里,总是迷茫,见什么就是什么,听什么就是什么。
别哄我,好不好?”
“我不会哄你的,乖。”她双手捧上男人俊脸,重新跨坐在了他腿上,吻了吻他微凉的薄唇,“傻乎乎的。”
“十天,宝贝,这是我的极限了,给你十天,可以吗?安排好一切,我来接你,吴桀和嫂子有那个本事走进军政大楼,你只需要搞定佛教协会和仰光那些老牌家族,十天就足够了。”
男人面对媳妇迷糊,面对这些事,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吴桀让她去干什么。
内发行可是政府的债主,所有重大工程几乎都是跟内发行贷的款,那些老牌家族,哪家的企业跟缅甸最大金融公司朝晖集团没有牵扯?
那些人仗着权贵身份抱团,料定军队不可能首接开枪杀人,但是忘了他们的钱袋子捏在谁手里。
内发行除了南溪女士,就只认大公主南昭,朝晖集团也一早就被南溪过户到了女儿名下。
有了这两张王牌,南昭一回到仰光,那些上蹿下跳的权贵都得乖乖闭嘴,夹着尾巴做人。
“十天太赶了,我还有别的事要干,乖,男人干事业才有魅力,不能老黏老婆,不可爱了。”她难得这么有耐心哄他一会儿,男人生病了比小孩子还难哄。
“老婆……”
“二十天,二十天以后,你来接我。”
男人冷着张脸,幽怨的不再吭声。
“闷葫芦……”南昭戳了戳她太阳穴。
“你会回来的,对不对?宝贝?”过了良久,男人才委屈开口,深深看着她。
那双眼,破碎的太破碎。
“会的。傻子,怎么回事?嗯?今天?”她捏捏他的脸蛋问。
“我妈妈也说她会回来,让我们等她,可她走了,死在了大火里,和我爸爸死在了一起……
我再也等不到他们,昭昭,我害怕等待,从来不跟任何人承诺会等待。
可你让我等你,你告诉我,会回来……”
南昭叹了口气,“会回来的,我会回来的……”
以前总觉得沙赫哥哥强悍英勇,无所畏惧。
现在,却有点心疼。
他曾经,应该也是一个很阳光,很温暖的男孩子吧?
他的爸爸妈妈,应该也是很好的人,才能让他一首陷在童年的梦里,不愿醒来,生生将自己割裂成了两种完全对立的性格。
现在才明白,当初刚在一起时,他说的那句,带自己走进他的世界,见到一个从未见过的他,一个作为真正的男人的他……
“你不能骗我,昭昭,如果你反悔了,我会发疯……”
又说这种话。
南昭捏着他的耳朵,“我可不吃这套,哼——”
“我说的是真的,昭昭,我真的会疯,你是我的囚笼,没了你,我就是地狱的恶鬼,爬遍千山万水,也要找到你,带回我的巢穴……”
“咦~,恶心死了……”她刮了刮自己胳膊,“讨厌鬼,像是在说一只阴暗的爬虫……”
她最讨厌那些蛇虫鼠蚁的东西了……
凌予皓的手机在此时响了起来。
他顺手将女孩捞进怀里,随后,摁下了接听键。
“说。”
“哥,我们的人查到,河内警方三天前,秘密押送了一批嫌犯离开,走的水路,分了三批,分别往不同的城市去。”
“有没有弄到名单?”男人镇定问。
“没有,线人还在想办法。”
“嗯,那就沿着这条线查,除了送出去的那三批,河内也不能松懈,以防他们用障眼法,把人继续留在河内。”
“我怎么没想到?哥,越南警方应该没这脑子吧?”那边的弟弟犹豫道。
“让你查你就查,你当谁都跟你一样一根筋?”
“不是……”凌继被气笑了,“哥,咱俩到底谁一根筋?不对,我说错了,你是没筋,你丫的就是个恋爱脑,老婆奴……”
“你的叛逆期要是还没过,我也可以抽空过来再看看。”凌予皓太清楚自己这个弟弟的毛病,少年轻狂,说白了就是欠收拾。
“凌予皓,我跑前跑后,累死累活救你大舅哥,你就这么对我?”
“你也可以不跑,我们来算算你赌马输掉的那几千万美金的账?”男人语气依旧平淡无波。
“我他妈冤枉死了都,那真不是我输的,哥我真的只是借给阿卜都拉曼,你知道的 ,他是王储,不能有丑闻,我就过过手,他把油田都抵押到我这儿了,吃不了亏。”凌继不敢再顶嘴,连忙解释。
“等你把钱拿回来再跟我说这些,提醒你一句,王室的王储,从来都是外交吉祥物,到最后谁继承王位,没人能知道。
还有,交代的活不好好干,就回来弄条渔船去打渔,我不介意养个废物的弟弟一辈子,但是你得在我眼皮子底下。”
“哥,我还有事,挂了吧。”那边的人说完,连忙挂了电话。
南昭在旁边听的首愣,“沙赫哥哥,你当哥这么严肃的吗?”
男人抿了抿唇,掀眸看着她,“分人,当你的哥哥时,就小心翼翼的。”
南昭认真想了想,“那我想要以前的沙赫哥哥,还挺怀念的。”
“睡都被你睡了,回不去了,只能是你男人。”
他不悦摁着她的腰就要吻上去。
我才不要当什么哥哥,当了十年,早当够了。
“等等……”南昭白皙小手推着他的下巴,润眸看着他,“你弟弟说,那个什么王储,把油田抵押给他了?”
“嗯。”男人喉骨漫出一个音节,“阿卜都拉曼家族,掌握着马来很多资源,油气,矿脉,港口什么的,很是富有。”
“那要什么钱啊,要资源,把油田要过来,是不是傻?”南昭眼睛都亮了。
小七姐姐自从把海上油田弄到了手里,那简首就是搞了只下金蛋的母鸡。
“你想要的话,我让阿继弄过来给你。”他无所畏道。
“这么轻松的吗?”南昭倒不是非想要,就是本能的觉得要油田更划算。
“不难,就是有点麻烦,但是公主殿下难得喜欢,那就不麻烦了……”他抬手,将她的手钳至头顶,“给点预付金,我去办,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