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青绾随着李成纪上楼后,凌渡这边也清静下来。
他又要了半斤牛肉,一壶杏花酒,继续大快朵颐起来,时不时还给白泷的小碗里夹点。
白泷正埋头吃肉时,忽然感觉一股恶意袭来,赶忙跳到桌下。
抬头一看,张武德己然来到近前,伸手想要揪住她的脖颈,只是被躲了过去。
此时的张武德整张脸红彤彤的,一身酒味,见白泷躲过,也是一愣。
他不由得大叫道:“嘿呀你个死畜牲,爷今天非剥了你的皮!”
很明显他是喝多了来找茬的。
凌渡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小酒,摇头淡淡道:“有气别往我这撒,找你主人叫唤去。”
张武德本就心中有气,喝了点酒便全抖搂出来,心想没法子对付李家人还没法子对付你吗?
他猛地一拍木桌子,桌子受不了他的力道,顿时被拍得西分五裂。
桌子上的肉所剩无几,凌渡并未挽救,只是将一壶杏花酒和一个小瓷杯握在手里,得以保留。
张武德有些暴躁地吼道:“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也敢在爷的面前摆架子?摆的着吗你?”
凌渡不紧不慢斟了一杯酒,一口饮尽,冷冷地盯着他。
周围同行的商队众人,遇到这样的变故,面面相觑,一时不知怎办。
还是一个看着上了年纪的管事的站了起来,拉住了张武德的手,一边拉,一边劝道:“张爷,莫要与他置气,以您的功夫,打死人就不好了,况且,他还是小姐……”
忽的,管事的觉察到自己似是说错了话。
果然,张武德显得更暴躁了许多,一把推开管事的手。
“他是什么?他是什么?你说,你说!”
“他、他、他是……,他是……”,管事低着头,的紧张的说不出话来,慢慢往后退了几步,再也不掺和。
张武德毕竟是炼血武夫,一拳就能将他是脑袋打爆,管事的根本不敢多说什么。
张武德冷哼一声:“现在连你们这种人,都敢拿师妹来压我了!”
还是掌柜看不下去,硬着头皮走上前来,擦着额头的汗勉强陪笑道:“这位客官,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小店小本生意,莫要动手。”
张武德一挑眉,还有不怕死的?
他一把将掌柜甩出去几丈远,怒喝一声:“滚!”
掌柜摔了个七荤八素,还是小二扶着他才勉强站起,颤抖着身子,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还是凌渡淡淡笑道:“还真是个窝囊废……,只会撒气给别人,还是回令慈的胞宫里重修吧。”
“你!”
看到坐在凌渡身旁的小狐狸好像也在嘲笑他,张武德勃然大怒,一指白泷:“畜牲!我先宰了你!”
凌渡拍拍白泷的后臀,轻声道:“你先陪他耍耍,我喝完这壶酒,再来帮你。”
白泷无语地朝他看了一眼,意思很明显,别拍本狐仙的屁股!
见张武德的大手抓来,白泷轻轻一跃,便跳到别桌之上,让张武德扑了个空。
她还在桌子上晃荡起身体,意思很明显,肺雾!
张武德一击不成,整个人脸都红了,紧咬牙关,心中怒吼:“你这种畜牲都敢瞧不起老子!”
于是便飞身一跃,朝着白泷扑去。
白泷只是又一闪,便站到一人头上,又让他扑了个空。
凌渡喝着小酒,淡淡的看着白泷在人堆里辗转腾挪,肆意戏耍张武德,没有丝毫担心。
白泷好歹是开了口的妖精,打不过山君,还打不过你一个张武德吗?
就以此人炼血境的修为,遇到白泷都是生死劫。
也就是白泷不好杀人,不然张武德早就归天了。
在戏耍一番后,估摸着凌渡的一壶酒就快喝完,白泷又跳回凌渡身旁。
张武德在众人面前出尽了丑,见白泷露出破绽,眼前一亮,飞身而去。
差一点,就差一点,他的手就要捏住白泷的脑袋,将其捏爆。
他的手离白泷的脑袋只有一尺之距,却被另一只手抓住手腕,让他怎么用力,也纹丝不动。
张武德有些不敢置信,猛然一抬头,正是凌渡伸出一只手来,抓住了他。
此时酒壶被放在长凳上,凌渡另一只手里是满满一杯酒。
张武德的喉咙有些发紧:“你、你到底是何人?”
凌渡不语,神色淡然地饮尽最后一杯酒,紧接着另一只手猛地一扭,张武德便痛苦地叫了起来。
张武德清楚地感知到,只是一瞬之间,他的小臂便被凌渡活生生扭断。
凌渡一把掐住他的脖颈,狠狠向外掷去。
一声爆响,张武德的身子狠狠地将客栈大门撞个粉碎,倒在客栈外的青石之上,痛苦呻吟。
客栈内所有人顿时静了下来,瞪大了眼,一齐远离凌渡,看着他面带微笑,缓缓拔出刀来。
凌渡刚走几步,楼上听到声响的李成纪便窜了下来,一杆红缨枪横在胸前,有些戒备地看向凌渡。
李成纪背后冒出冷汗,感觉挡在对方身前,下一秒就要身首分离。
他下意识捏紧了袖中的五雷符。
这是胎息境符师所画符箓,是当年他父亲上雷煌宗所求的,求了三张,给他们兄弟三人出门在外防身。
威力之大,真气境修士一个不小心也会重伤。
但李成纪还想挽回一二,毕竟凌渡身后,也不知站着何人,不敢轻易出手。
他忍不住大喊道:“这位兄弟,是我们冒犯了,能否坐下来好好谈谈?我李家保证会让兄弟满意。”
凌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从对方身上感到一阵悸动,想了想,还是决定小心行事。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李成纪。
“李家……,可得拴好自己的狗呀!”
“是是是,阁下说得是。”,李成纪见事有可为,赶忙掏出一张银票,双手递给凌渡。
“这是银票两千两,请阁下收下。”
凌渡有些诧异,外面的人都这么富裕的吗?
两千两,就是小河村最有钱的地主家里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凌渡接过银票,缓缓收刀,有钱干嘛不早说?
他淡淡道:“今日我废他一只手,就当教训,以后见了我,夹着尾巴做人。”
李成纪一抹额上的冷汗,还好没对凌渡动手,不然真就惹上灭门大祸。
毕竟年纪轻轻就有此等修为,背后不知站着多厉害的人物。
李成纪扶起倒在地上的张武德,将他甩到凌渡面前,大喝一声:“磕头,谢恩公不杀之恩!”
张武德心有不甘,但李成纪一脚踩在他的背上,他只得将头狠狠地磕在地上,眼中满是怨毒 。
他嘴上喊着:“谢恩公不杀之恩。”
实则在心中暗念:“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凌渡打量了他一下,笑着扬起一只手掌,将他扇飞几丈远。
张武德的脸瞬间肿起一大血块。
“这是替掌柜的报仇。”,凌渡转身便要上楼,却又想到一件事,转身吩咐道:“他撞坏了客栈的门,记得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