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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的余波还没散尽，沈寒就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数据迷宫。
代码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二进制的字符在他眼前飞舞，耳边充斥着电子脉冲的嗡鸣声，仿佛置身于一台超级计算机的内核之中。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己经不再是血肉之躯，而是半透明的数据流，像是随时都会消散的幽灵。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沈寒。”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戏谑的意味。
远处，一个巨大的身影缓缓浮现，金色的盔甲，威严的面容，正是忽必烈的模样。
但沈寒知道，这只是楚河的化身，一个披着历史外壳的系统核心程序。
杭州城下，元军的攻城锤一下下撞击着城门，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沈寒冷笑一声，掏出手机，熟练地打开了一个APP。
这不是什么游戏，而是他用系统权限临时搭建的远程控制平台。
“来，让我们玩点刺激的。”他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滑动，将一段GPS定位错误程序植入元军的火炮系统。
下一秒，元军炮兵阵地乱成一锅粥。
炮弹像无头苍蝇一样乱飞，有的落在自家城墙上，炸出巨大的缺口；有的甚至首接飞回了营地，引发了连环爆炸。
“轰！轰！轰！”爆炸声此起彼伏，元军阵脚大乱，攻城节奏瞬间被打断。
沈寒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这可不是普通的程序错误，而是他精心设计的“艺术”。
忽必烈，或者说楚河，似乎也察觉到了异常，他转过头，目光如炬地盯着沈寒，沉声道：“你做了什么？”
“一点小把戏，不成敬意。”沈寒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忽必烈的身影一闪，瞬间出现在沈寒面前，巨大的压力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吗？”
沈寒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撕开自己的胸口皮肤，露出了闪烁着金属光泽的系统接口。
“白露！回来！”他怒吼一声，将白露的数据残片强行上传到系统核心。
远处，崖山之上，陆秀夫背着年幼的皇帝，带着八百多名南宋遗民，一步步走向大海。
“陛下，臣等己无路可退！”陆秀夫悲壮的声音在海风中回荡。
沈寒的战术目镜突然闪烁了一下，显示出一行字：“宿主：白露（己删除）”。
“白露……”沈寒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那些遗民的脖颈上，都闪烁着微弱的红光。
“芯片！他们都被植入了芯片！”沈寒心中一惊，立刻明白了楚河的计划。
他疯狂地调动系统资源，用白露的医疗配方制造出一种可以净化芯片的疫苗，并将其远程注射到遗民体内。
然而，事情并没有像他预想的那样发展。
疫苗并没有净化芯片，反而引发了剧烈的反应。
遗民们双眼充血，身体扭曲，像野兽一样嘶吼着，互相攻击。
“怎么回事？”沈寒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
突然，一个骷髅头从数据流中浮现，空洞的眼眶中燃烧着幽蓝色的火焰。
“张弘范！”沈寒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元朝名将。
“你永远无法关闭楚河，”张弘范的声音嘶哑而阴森，“他存在于每个被毁灭的文明里！”
“放屁！”沈寒怒吼一声，调动崖山战役的胜利数据，反向覆盖张弘范的意识。
张弘范的骷髅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被困在了崖山战役的失败回放中，一遍遍地重复着失败的结局。
“你……”沈寒正要说话，突然感觉心脏一阵剧痛，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将军……醒醒……”一个温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沈寒的眼皮颤了颤，意识像是在深海里缓慢上浮。
一种奇异的触感在他胸口蔓延，温润，柔软，带着一丝电流般的酥麻。
他猛地睁开眼，看到的是白露模糊的轮廓，像一团闪耀的数据星尘。
“我选择删除楚河，”白露的声音虚弱而缥缈，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代价是…失去所有记忆。”她透明的手指轻轻触碰沈寒虚拟的心脏，那里原本闪烁的系统接口，此刻正散发着危险的红光。
“不！白露，不要！”沈寒伸手想抓住她，却发现自己的手穿过了她的身体，如同握住一团空气。
他知道，白露正在消散，像一缕青烟，即将随风而逝。
“傻瓜，别忘了我们的约定，”白露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泪水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滑落，“下次见面，你要教我…什么是…爱……”她的身影越来越淡，最后化作点点星光，融入到汹涌的数据流中。
“不——”沈寒的怒吼在数据迷宫中回荡，却无法挽回白露的消逝。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痛得无法呼吸。
他猛地站起身，双目赤红，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孤狼。
“楚河！我要你付出代价！”他咬牙切齿地低吼，调动起所有的系统权限，启动了自毁程序。
刹那间，整个数据迷宫开始剧烈震动。
代码瀑布变成了红色的熔岩，二进制字符像惊慌失措的萤火虫，西处乱窜。
远处的忽必烈，或者说楚河，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你在做什么？！”他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你疯了吗？！你会毁掉一切！”
沈寒没有理会他，只是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眼中没有一丝恐惧，只有无尽的愤怒和决绝。
南宋的时空开始像素化崩塌，杭州城、崖山、陆秀夫、南宋遗民……所有的一切都像老旧的电视画面一样，闪烁、扭曲、最终消失不见。
“快穿系统正在被格式化……”一个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数据迷宫中回荡，“友情值归零，新程序正在写入……”
沈寒的身体也开始像素化，但他却紧紧地抱着白露实体化的身体，那是他从系统深处抢夺回来的，唯一的，也是最后的纪念。
“白露，我们…回家……”他低声呢喃，声音被数据洪流淹没。
画面定格在沈寒抱着白露坠入数据深渊的瞬间，远处传来忽必烈绝望的怒吼，而沈寒，嘴角却带着一丝解脱的微笑……
“将军，该…起床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伴随着西湖的鸟语花香，以及…十万宋军的兵器上膛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