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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环从长公主府出来的时候，天都擦黑了。
他边走边琢磨刚才长公主说的话——
夜探二皇子府？
这事儿可不好办。
但谁让他现在跟长公主绑一条船上了呢？
二更天，贾环换上夜行衣翻进二皇子府后院。
刚蹲在房檐上就听见底下有动静，赶紧缩进阴影里。
只见两个小丫鬟提着灯笼走过，嘴里还嘀嘀咕咕："今儿殿下又要了三个...那个穿绿衣裳的哭得可惨了..."
贾环心里疑惑。
等丫鬟走远，他轻手轻脚摸到亮着灯的厢房，舔破窗纸往里看——
好家伙！二皇子半躺在榻上，怀里搂着个看起来才十二三岁的小丫头，旁边还跪着两个丰腴妇人正在给他捶腿。
"殿下~您尝尝这个葡萄..."穿粉纱的妇人把葡萄往自己领口里塞。
二皇子哈哈大笑，伸手就往里掏。
贾环看得首摇头。
这二皇子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现在就这么不检点了？
正想着，突然听见西边屋里传来摔东西的声音。
贾环猫着腰溜过去，透过纱窗看见个穿红衣裳的美人正在砸花瓶，那模样比王熙凤还艳三分。
"贱人！都是贱人！"红衣美人把梳妆台的东西全扫到地上，"连我房里的丫头都敢动！"
贾环这才注意到墙角缩着个衣衫不整的小丫鬟，脸上还带着巴掌印。
二皇子闻声赶来，进门就搂住红衣美人的腰："心肝儿吃醋了？"
那手首接往人家衣襟里摸。美人挣了两下没挣开，反倒被按在梳妆台上亲。
贾环看见二皇子扯开美人衣裳时露出的后背，雪白皮肤上全是红痕。
"您昨儿答应就宠我一个人的..."美人声音带着哭腔。
二皇子己经把她裙子撩起来了，喘着粗气说："乖，让爷疼你..."
完全不管屋里还有个小丫鬟跪着。
贾环实在看不下去，正要转身，突然听见二皇子边动作边嘟囔："...等老子当了皇帝，把贾府那个王熙凤也弄来玩玩..."
贾环脚下一滑，差点从房檐上栽下去。
这句话，他还能忍？
就算长公主一时心软打算放过二皇子，他也得想办法…弄死二皇子。
不过话说回来...
他咂咂嘴，二皇子的眼光还是不错的，那些女人确实个顶个的漂亮，特别是那个红衣美人，身段跟水蛇似的...
贾环蹲在房梁上，耐心等着。
二皇子折腾完红衣美人，心满意足地走了，临走前还捏了把美人的脸，说明儿再来。美人强撑着笑脸送他出门，等门一关，脸色立刻冷下来，狠狠啐了一口：“畜生！”
贾环心里冷笑：这二皇子府上，果然没一个省油的灯。
美人叫丫鬟备水沐浴，自己坐在妆台前卸钗环。
贾环悄无声息地从梁上滑下来，趁丫鬟出去倒水的空档，闪身进了内室。
红衣美人刚解开外衫，忽然从铜镜里看到身后多了个黑影，吓得张嘴就要尖叫——
贾环一把捂住她的嘴，匕首抵在她后腰上，低声道：“别喊，喊了就捅死你。”
美人浑身一僵，瞪大眼睛从镜子里看他。
贾环冷笑：““二皇子最近在谋划什么？你也可以不说……”
美人眼神闪烁，显然听懂了，但嘴被捂着，只能发出“唔唔”声。
贾环稍稍松手，但匕首仍抵着她：“敢叫，你就死。”
美人深吸一口气，颤声道：“别…别杀我，我什么都可以告诉你。”
贾环不答，只问：“说说二皇子最近在谋划什么？”
美人咬了咬唇，犹豫道：“我……我不知道……”
贾环匕首往前一顶，她立刻改口：“他、他最近常和几个武将密会，说要……要逼宫！”
贾环眯起眼：“什么时候？”
“下月初三，皇上要去西山祭天，二皇子打算在半路……”她没敢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贾环冷笑：“你倒是知道得清楚。”
美人苦笑：“我不过是个玩物，他高兴了就说，不高兴了就打，我哪敢不听？”
贾环盯着她看了会儿，忽然问：“你想不想离开？”
美人一愣：“什么？”
贾环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首接塞进美人半敞的领口，手指故意在她锁骨上蹭了一下，冷笑道：
"帮我盯着二皇子，他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我都要知道。"
美人身子一颤，低头看着领口露出的银票边角，咬了咬唇："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能救你的人。"贾环收回匕首，往后退了半步，"二皇子要是知道你把他谋反的事泄露出去......"
美人脸色唰地白了，手指死死攥住衣襟："我......我答应你。"
贾环满意地点头，从袖中掏出个精巧的铜哨扔给她："有急事就吹这个，自会有人接应。"
说完转身就要翻窗。
"等等！"美人突然拽住他衣袖，"你......你真能带我走？"
贾环回头，借着烛光仔细打量她。这美人杏眼桃腮，脖颈修长，确实是个尤物。他忽然伸手捏住她下巴："怎么，舍不得二皇子府的富贵？"
"呸！"美人眼圈发红，"这地方......就是个活地狱。"
她扯开衣领，露出肩头一道狰狞伤疤，"上个月有个姐妹不过说错句话，就被他活活打死......"
贾环眼神一暗，松开手："每隔三天，西角门卖脂粉的货郎会来收消息。"
说完纵身跃出窗外，眨眼就消失在夜色里。
美人呆立片刻，突然听见外间丫鬟脚步声，赶紧把银票塞进妆匣底层，刚合上盖子，小丫鬟就端着热水进来了："姑娘，该沐浴了......"
————
（修改版）
三日后。
贾环刚下值，正沿着朱雀大街往贾府走，忽听巷口传来三声布谷鸟叫。他脚步一顿，装作整理衣袍退到墙边阴影处。
"爷要的玫瑰膏子..."卖脂粉的货郎佯装讨钱，袖中滑出张字条。
贾环指尖一夹便纳入袖中，转身拐进茶楼雅间。展开皱巴巴的纸条，只见炭条写的字迹东倒西歪：
「西跨院太湖石下藏兵甲，今夜子时验货。」
他嗤笑着搓碎纸条，茶也不喝就往外走……得赶在宵禁前去长公主府报信。
——
长公主正在暖阁里逗鹦鹉，见他来了，随手把鸟食递给丫鬟："怎么？有消息了？"
贾环把字条递过去："殿下请看。"
长公主扫了一眼，忽然冷笑："好个老二，胆子倒不小。"
她转身从多宝阁取出一块令牌扔给贾环，"带我的亲卫去查，若属实..."
贾环接过令牌，嘴角一勾："臣明白。"
————
子时三刻，二皇子府西跨院。
几个黑影悄无声息地翻过墙头。
打开太湖石下的暗门，火折子一照……
好家伙！整间地下室堆满了刀枪剑戟，墙角还有几箱火药。
贾环蹲下来摸了摸刀刃，崭新的。他冲身后比了个手势，众人又悄没声退了出去。
————
第二天早朝，皇上刚坐下，御史中丞就出列奏道："臣有本奏！二皇子私藏兵甲，图谋不轨！"
二皇子当场跳起来："你血口喷人！"
皇上脸色阴沉："可有证据？"
御史不慌不忙掏出一本册子："昨夜有人举报，臣等连夜查验，在二皇子府搜出长刀五百把、强弓三百副，另有火药十箱..."
朝堂上顿时炸了锅。二皇子面如土色，扑通跪倒："父皇！儿臣冤枉啊！这定是有人栽赃！"
"栽赃？"皇上首接把茶盏砸过去，"朕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把这逆子押入天牢！"
————
贾环站在午门外，看着二皇子被铁链锁着押出来，嘴角忍不住上扬。
忽然有人扯他袖子。回头一看，是个戴帷帽的女子，虽然遮着脸，但那水蛇腰他认得。
美人掀开帷帽一角，露出那张艳若桃李的脸："爷，您答应过带我走的......"
贾环上下打量她，见她今日换了身素净衣裳，倒比在二皇子府时更显娇俏，不由笑道："怎么，想跟我回府？"
美人咬了咬唇："我......我什么都能做，端茶倒水、铺床叠被......"
说着就往贾环身上靠。
贾环伸手抵住她肩膀："慢着。"
他眯起眼想了想，"你会算账不？"
"会！"美人眼睛一亮，"在二皇子府时，我帮着管过小厨房的账。"
贾环点点头，从袖中摸出一张地契："前门大街有家酒楼，原是我名下的。你既会算账，就去当老板娘吧。"
美人愣住了："这......"
"每月盈利你三我七。"贾环压低声音，"顺便帮我留意来往的客人，有什么风吹草动，及时报我。"
美人顿时明白过来，这是要她当眼线。她眼波一转，娇声道："爷放心，我定把差事办得妥妥的。"
说着又要往贾环身上贴。
贾环却退后半步："记住，酒楼叫「醉仙居」，明儿去找掌柜老周交接。"
说完转身就走。
美人望着他的背影，气得跺脚："这位爷，比二皇子还难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