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为本能的厮杀,裂星犼和炽心虎两者一黑一红,就像是命定的星辰一般互相争斗。
而这战场裂星犼孤身一个,炽心虎却并不是。
玄铠战魂的力量与意志在星铸玄甲下奔腾咆哮,苏牧面甲上幽蓝魂火摇曳不断。
他右手虚握,万千残铠铸就的陌刀凭空浮现。
“看我这刀!”
苏牧的声音如同闷雷滚过谷地,他一步踏出,脚下坚硬的星岩瞬间龟裂凹陷。
玄铠战魂赋予他的不仅是防御,更有移山填海般的磅礴巨力!
裂星犼正因被炽心虎的烈焰焚身而痛苦嘶吼,动作迟滞。
苏牧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时机,双臂筋肉在玄甲下贲张如龙。
他腰身猛拧,带动全身力量,沉重的陌刀撕裂空气,发出一连串刺耳的音爆。
刀锋以摧枯拉朽之势,自左向右,划出一道覆盖身前巨大扇面的毁灭性弧光!
呼——轰!!
刀光所及,空气被强行排开形成真空激波,地面上散落的的星岩如同被无形的巨锤扫中,瞬间化为齑粉。
恐怖的刀气在地面犁出一道深达数尺的沟壑。
正在和炽心虎撕咬搏杀的裂星犼本能的感受到了威胁,它庞大的身躯向后急退。
但炽心虎如同附骨之蛆一般,死死的缠住了裂星犼。
嗤啦。
虽然没有被首接腰斩,但那蕴含着撕裂星辰之力的刀气边缘,狠狠刮过裂星犼被炽心虎咬伤的前肢。
坚韧的墨黑皮毛和肌肉如同薄纸般被撕开,深可见骨,暗红色的兽血如同瀑布般喷溅而出,留下一条狰狞的巨大伤口!
“吼——!”
剧痛让裂星犼彻底疯狂,它不顾伤势,背脊骨刺再次亮起,数十道光束激射而出。
同时裂星犼的尾巴如同带着荆棘的鞭子一般抽出,逼退了炽心虎,而后完好的左爪带着撕裂星空的威势,狠狠扑向苏牧的方向。
面对奔袭而来的裂星吼,苏牧不闪不避,眼中魂火冰冷如万载玄冰。
他双手紧握陌刀刀柄,高举过头顶,将自己和玄铠战魂的力量尽数灌注于这柄毁灭之刃!
“开!!!”
随着一声炸雷般的怒吼,陌刀带着斩断山岳、劈裂苍穹的恐怖气势,以最纯粹、最狂暴的姿态,朝着裂星犼抓来的巨爪当头劈下!
这一刀,没有任何花哨的技巧,只有纯粹到极致的力量与毁灭意志。
轰!!!
刀锋狠狠劈在了裂星犼抓来的巨爪之上,玄铠战魂的魂力和裂星犼的力量相互交织湮灭,爆出层层气浪。
而就在这僵持的片刻,炽心虎踏炎而至。
它的身边炎雀乱舞,赤明离火煊赫无比,熊熊烈焰可以焚天煮海。
赤明离火的力量恢弘正大,但是炽心虎的火焰中并不仅仅只是赤明离火,在它吞食了祝融之种后,祝融之火的力量就在不断地影响着它。
所以这火焰煊赫,而又暴戾!
炎雀仰天长鸣,又一只只俯冲而下。
裂星犼前有狼后有虎,不得不又分出心神去应付炽心虎的攻击。
它爪下陡然用力,逼退了苏牧,口中吞吐着幽暗星光,就如同最为深沉的黑洞一般,瞬间将一只只炎雀吞入其中。
苏牧却得势不饶人。
他借助劈砍的反震之力,顺势旋身,沉重的陌刀被他拖在身后,在坚硬的地面上犁出一道火星西溅的深痕。
铠甲关节发出金戈之声,他如同一个被全力驱动的战争机器!
旋身一周,力量积蓄到巅峰,他目光冷冽,陌刀由下而上,划出一道可以撕裂云层的恐怖斜撩。
这一刀,快如闪电,却又重逾万钧,刀锋撕裂空气,带起的风压甚至将地面的碎石骸骨卷起,充满煞气的刀光仿佛要将裂星吼一分为二。
与此同时炽心虎悍然引爆了在交手中种下的炼魂心种。
肉体,精神,同时被拉入了战场。
前有炽心虎的炎雀乱舞落入雨下,后有苏牧和玄铠战魂合体,刀光化煞。
这个纵横了星空原野多年,堪称霸主的存在,终于避无可避。
轰!!!
耀眼的火光甚至有一瞬间盖过了亘古的星光,裂星犼满身伤痕的倒飞出去,胸口两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尤为醒目。
“吼!”
裂星犼挣扎着想要继续搏杀,但萎靡的精神让它连聚焦都有些困难。
在精神没有集中的情况下引爆的炼魂心种将裂星犼的精神海搅的一团浆糊。
冰冷的陌刀架在了裂星犼的脖子上,死亡的气息让裂星犼的大脑瞬间清醒了一些。
“臣服,还是死亡?”
裂星犼沉默良久,最终那颗狰狞暴戾的头颅乖巧的低了下来。
“吼汪?”
........
裂星犼所生存的裂谷并非死寂。
苏牧踩过地面,脚下是松软的、不知积累了多少万年的星烬草,踩上去悄无声息。
岩壁上覆盖着厚厚的、散发着微弱幽蓝光芒的苔藓,如同星辰的尘埃洒落凡间。
更深处,传来潺潺的流水声,那是从岩缝中渗出的、汇聚成的一小股星尘溪支流。
溪水不再是外界的银亮,而是呈现出一种深邃的、近乎液态蓝宝石的色泽,在黑暗中静静流淌,散发着清凉的生命气息。
苏牧带着炽心虎和玄铠战魂,尽情的漫步在裂星犼的后花园。
不得不说实力越强的异兽确实一般越通灵性。
苏牧和裂星犼签订了一份契约,并非御兽契约,而是一份单方面的臣服契约。
这种契约的约束力并不算强,如果裂星犼愿意付出代价,很轻松就能撕毁这份契约。
不过以裂星犼的智力自然不会去干这种事。
且不说强行撕毁契约要付出不小的代价,就单单苏牧所展现出来的力量让裂星犼就失去了反抗的心思。
而此刻,炽心虎和玄铠战魂都有些好奇苏牧为什么要来到这个裂谷。
和裂星犼的战斗在它们看来并无必要,但是在苏牧看来很有必要。
他的首觉告诉他,在裂星犼生活的这个裂谷中,有他需要的东西。
一股奇异的、难以言喻的脉动感,从裂谷更深、更幽暗的地方传来。
那感觉,就像是故土在呼唤离乡的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