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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舒心怀着二皇子的孩子，现在应当是不会自寻短见的。说不定她还想着母凭子贵，如今她竟然会割腕，莫非......”
厉霆景脸色微变，但还是顺着堇宁的话往下说。
“莫非是有人让她这么做。事发后，外界定会以为舒心的孩子是我的，而舒心一尸两命，一来于你我名声有损，二来又除了舒心这个孩子，一石二鸟。”
堇宁看着厉霆景的眼睛，肯定的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本王也去看看吧。”厉霆景顺手把酒放在了院子里的桌上，与堇宁往舒心的院子去了。
舒心的院子里除了竹蓝她自己的丫鬟，也就只有府医正在把脉了。舒心的伤口还没来得及包扎，虽然己经止住了血，但堇宁看过去还是被血肉翻飞的伤口吓了一跳。
“这.....舒心真的下得去手吗？血肉模糊了都。”
堇宁不忍，别开了头不再看床上昏迷的舒心。舒心的丫鬟己经将一应包扎用的物件准备妥当，正辅助府医往舒心的伤口上倒着止血的药粉。似是药粉刺痛了伤口，舒心的眉头皱了皱，但人还是没有醒来。
“如何？”
站在堇宁身后的厉霆景也看见了，出声之后府医才发现王爷也来了。便起身给厉霆景行了礼，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回禀王爷、王妃，舒姨娘现在失血过多己经晕过去了，但腹中的孩子没有大碍。只是经此一遭，日后可能要多补一些丰盈气血的药材，才能够安然将孩子生下来。”
府医不知道孩子是不是厉霆景的，但高门大户最讲究子嗣，所以也没往舒心身体状况上去说，反而是将子嗣的状况放在了首位。
“大人呢，大人如何？”堇宁问。
“啊，舒姨娘并无大碍，只是晕了过去，待老夫开些补气益血的药扶下，定能保子嗣无虞的。”
“王妃的意思是问你，舒姨娘究竟如何受伤的？”
厉霆景并不想当着堇宁的面去问一个自己并不认识的，所谓的姨娘的身体状况，但看堇宁在听了府医的回答之后面上的不解之色，便抢在了堇宁再次开口前将问题问了出来。
堇宁点点头，看向府医。府医这才发现自己猜测错了，王爷的模样完全是一副漠不关心，府医对着堇宁的方向拱拱手，又慢慢将自己的所见和疑问一股脑都说了。
“舒姨娘腕部的伤口明显不是自己所为，更像是用钝器划开的，像是....像是破碎的瓷片。但是老夫并未在舒姨娘的房中发现有摔打的痕迹。常人寻短见，定会选择利刃，只因利刃快也不疼还能划出较深的伤口。
而舒姨娘的伤口又来回摩擦的痕迹，像是钝器所为，以至于整个伤口血肉都翻了出来。”
闻言，堇宁不慌不忙的寻了个位置坐下，端着了然于心的模样，抬手将竹蓝唤了上前。
“你这几日可曾发现了什么异样？”
“不曾，舒姨娘不曾出过院子，也不曾见丫鬟离开过，院中除了送餐食来的婆子，并没有来过其他什么人。餐食也是在门外递给奴婢，奴婢拿进来的。”
堇宁点点头，看来舒姨娘想必是被害的，而且，此事是冲着她来的。要知道在这里，当家主母若是被冠上善妒、残害妾室子嗣的名号，定是会被唾沫淹死。重则还会被休妻。
坏就坏在堇宁并没有吩咐刻意隐瞒舒心有孕的消息，辰王府下人众多，难保不会有一两个是别的府里派过来的奸细。
厉霆景见堇宁在认真思考着什么，也走到了堇宁身边坐下。他方才不过是以为这是件无伤大雅的事情，一个妾室死了就死了，对他也不痛不痒，但听得府医那般说，事情还是有些蹊跷。
“你可是想到了些什么？”厉霆景问。
“既然己经处理好了，你们都出去吧。”
堇宁并没有立马回答厉霆景的消息，而是将房中的人都叫了出去。现在，房里只剩下昏迷不醒的舒心和堇宁、厉霆景了。
“起来吧舒心，别装了。”
堇宁朝着躺在床榻上的舒心说道，方才上药的时候，她见着舒心的眉头皱了皱。若是真昏迷的人，哪里有那么多的痛感，还会有反应。所以她断定舒心一定是装的。
说罢，舒心真的睁开了眼睛，一手护着肚子，一手撑着床沿起了身。
“王妃，妾身不是有意的。只是若是此事不惊动王妃，妾身和这孩子的性命都不保了。王妃准许妾身在此养胎己是莫大的恩德，妾身自是知道不应再给王妃寻麻烦，但妾身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舒心拖着虚弱的身体跪在了堇宁脚下，她也看到了一旁的厉霆景。但厉霆景身上的气质着实骇人，之前还想着靠近厉霆景求上位的她，如今不得不承认早前有这样的想法实在是痴人说梦。
堇宁虽然看起来不好相与，但之前季氏的事情她是听说了的，她断定只要她求到王妃面前，王妃一定会帮她的。
“此话怎讲？”
任由舒心跪着，堇宁没有半分将她叫起来的意思，只是饶有趣味的盯着她。这些个宫里出来的人实在是有意思极了。堇宁想着。厉霆景在一旁也没作声，他再迟钝，也反应过来这是个冲着堇宁亦或是冲着他来的局了。
“妾身并没有自寻短见，妾身是被陷害的啊。求王妃救命！”
话没说完，舒心朝着堇宁磕了好几个响头，泪眼婆娑。
“让本王妃猜猜，今日对你下手的，可是你那丫鬟？”
舒心震惊地抬起头，王妃看起来年纪小，但心思缜密，又是聪慧的，竟然能猜到。
“是，今日巧儿送了安胎药来，喝过之后我就睡着了。再醒来就听到了府医的话。”
“你那丫鬟，也是二皇子的人？”堇宁问。
舒心的瞳孔一缩，冷汗从背后簌簌而下，她是小瞧了这个王妃了。看来腹中孩儿的生父是二皇子一事，王妃定是一早就知道了。听得堇宁的问题，舒心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有些不确定。
“妾身不知，巧儿是二皇子送来的，但从未说过自己是二皇子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