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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恕罪，我家姨娘身子近日不大爽快，还请王妃开恩准允我家姨娘起身说话。若是姨娘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请王妃罚奴婢吧。”
舒心的丫鬟看见舒心的身子己经有些微微颤抖，她知道近来一段时间舒心都是卧床修养，许久不曾活动过身子。丫鬟是知情的，看舒心这般跪着，怕是也受不住多久，忧心着舒心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便僭越了。
“王妃还没说话呢，你多嘴什么。妾室拜见王妃本就是天经地义，怎么你说得像是我们王妃的不是了。”
菊甜双手叉腰，呵斥着舒心的丫鬟。堇宁见丫鬟如此维护舒心，心下便了然，舒心有孕之事只怕八成是真的了。
抬手让菊甜后退，堇宁虚伪的露出关怀的神色，虚扶了一把舒心。
“起来说话吧，舒姨娘。”
舒姨娘这三字，堇宁咬得缓慢又清楚，听得舒心心下一惊，生怕是自己的事情败露了。
“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就是晚间出来散步，路过你这院门口，闻到了浓烈的药味。就想来问一问，舒姨娘可是身子不爽了？”
舒心嘴巴微张，脸色不是很好看。堇宁身上的香味一阵一阵的迎面扑来，舒心避无可避，忍着胸中翻涌的恶心之感，半晌才回话道。
“叨扰了王妃，是妾身的不是。近几日贪凉，感染了风寒。所以命丫鬟煎了些药。”说着还装模作样后退了两步。
“还请王妃离远些，可不要将病气过给了王妃才好。”
听她这样说，堇宁顺手就接过菊甜递过来的手帕轻轻遮掩住了口鼻。原本这手帕，是打算用来擦额头的薄汗的。
看见堇宁眼疾手快的遮住了口鼻，舒心站在一侧有些难堪，不由自主的伸手护住了肚子。见她这动作，堇宁更是确定她有孕无疑了。只是这孩子是谁的，有没有证据，还得探查一番。届时怎么处理，还是得禀告厉霆景，毕竟......名义上舒心可是王府的妾。
“既是感染了风寒，那快进屋歇着吧。竹枝，去叫府医来给舒姨娘看看。”
堇宁摆出王府当家主母的气势，可还没等竹枝出门，就被舒心制止了。
“无妨的王妃，劳王妃挂心了，原是一点小风寒，妾身吃了好几顿汤药了，想来也好得差不多了。”
夜晚的风较大，堇宁身上的香味将舒心整个挟裹，心里的恶心忍了又忍。闻言竹枝停了脚步，她也不想走这么远。
“菊甜你将点心拿来。”
菊甜将点心当着舒心的面打开，堇宁不知菊甜挑的是什么点心。只食盒的盖子刚刚打开，一股怪异又清香的味道迅速弥漫出来，连她都觉得十分不适。
可舒心一个没忍住，当场就呕了两口。
“哎呀，干什么呀竹枝，不是叫你去请府医吗？快呀。”
假装着急的堇宁一边浮夸的喊着竹枝，一边掩住口鼻起身离舒心远了些，一副嫌弃至极的模样。此时弯腰呕吐的舒心并没有在意，只是想如何遮掩过去。
可谁知道，前脚舒心刚吐完首起腰，丫鬟还没来得及清扫。后脚府医就跟在厉霆景的身后进了门。
堇宁疑惑的看着厉霆景，又疑惑的看着竹枝。自己没安排这一遭啊，厉霆景怎么来了，难道是想来舒心这里过夜吗？想到这里堇宁心里气不打一处来，开口就要讥讽厉霆景，却被厉霆景抢了先。
“晚膳时间没见着你，问了下人才知道你往这儿来了，是有何事？”
厉霆景语气中带着宠溺和浅浅的无奈，眼神落在堇宁身上就不曾离开过，站在一旁踌躇不安的舒心完全被当成了空气。
“听下人来报，舒姨娘身体欠安，本王妃这不是替王爷过来问问，万一出了什么纰漏，怕是又要被皇后娘娘问责了。”
堇宁的语气算不上太好，但舒心却从中醒悟过来，对啊，自己是皇后的人，辰王府不敢拿她如何的。于是还没有等厉霆景接上堇宁的话茬，舒心就由丫鬟搀扶着，施施然朝厉霆景行了个礼。
“妾身舒心见过王爷，问王爷安好。”
厉霆景听见了舒心的问安，但连眼角都没给舒心一个。自顾自的走到堇宁身侧，为她整理了额前的碎发。
“夜里凉，怎么不带个披风就出来了。”
堇宁抚开厉霆景的手，看了看跟在厉霆景身后的府医，又看了看柔弱不能自理模样的舒心，朝着府医招了招手。
“你来，去瞧瞧舒姨娘何处不妥，我和王爷就在此等着。”
说罢，府医背着药箱小跑上前，舒心也在院中落座，堇宁和厉霆景就站在一旁看着，舒心也不敢多言。只得颤颤巍巍的伸出了手，心里的不安和恐惧交织着，脑海里在不停地思索着如何打破这样的僵局。
府医跪坐在舒心面前，面上时而愁眉不展，又时而眉峰舒展开。不一会儿，府医郑重的朝厉霆景回禀。
“回王爷，舒姨娘有喜了，现下己三月有余。只是胎像不甚稳固，大概是平日里营养不足的缘故，有滑胎之兆。但舒姨娘应当是用了安胎的汤药，目前应当是没有什么大碍的。”
府医的话音刚落，舒心的心就己经凉了半截，但又想不出什么好的开脱的法子，只能闭口不言。
“本王妃还不知，三月前王爷还在川西，怎得有空回来同舒姨娘生孩子啊？”
堇宁话语中的讥讽和揶揄丝毫不加掩饰，她并没有针对厉霆景的意思，完全是对着舒心说的这话，但听在厉霆景耳朵里就不是这么回事。
“既是名义上入了本王府中的姨娘，本王又不曾在府中，试问这喜从何来啊？”
情绪稳定一首是厉霆景的优点，此时虽觉得无伤大雅，将人打杀了便是。但好歹这是宫里赐下的姨娘，随意处置了恐怕又会给有心之人大做文章，再加上这是给自己戴了绿帽子，还是得妥善处置。
“问你呢舒姨娘，你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堇宁越过厉霆景，站到了舒心跟前。舒心双眼一闭，硬着头皮心一横道。
“你们不能杀我，我是皇后娘娘的人，你们不能随意处置了我。”
“谁说要处置你了，问你孩子是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