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鸣安抬手摸头这个举动让堇宁一下子觉得很亲切,好像曾经经常会因为这个动作感到安心。这熟悉之感让堇宁不由得脱口而出:
“那我知道了,兄长快走吧。”
堇宁由内心的怀疑转为雀跃,不自觉地在原地蹦了两下。有个兄长还是很好的,说来就来了,还能够帮忙。
“呵,召之即来呼之即去吗?我白鸣安是什么很贱的人吗?”白鸣安假装不悦地看着堇宁,透露出此刻自己很不爽的情绪。但眼里对失而复得的妹妹满溢的宠溺做不得假。
“哎呀,我忘了。”堇宁从口袋里掏出一锭金子,笑嘻嘻地塞到了白鸣安手中。
“喏,我知道亲兄弟明算账,晓生阁消息贵,这就当作买消息地钱了。”
白鸣安将金子丢还给了堇宁,鼻孔里轻哼一声,不屑极了。随即,他又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银票,十分潇洒地塞给了堇宁。
“为兄不稀罕你的三瓜两枣,没什么见面礼,银票你拿着花吧。为兄,也只有钱了。”
说罢,哭笑不得的飞身而去,只留下堇宁坐在沁园的石板地上笑得眼睛都看不见,开开心心的数着银票。
“菊甜,伺候我洗漱,明日带你们去见世面!”
堇宁打算明日睡到日上三竿,街面上人最多的时候,就带着证据去宫门前敲登闻鼓,届时看看到底谁更胜一筹。有了兄长还是挺好的,何况这位兄长实力雄厚,还十分富有,定然是能撑腰的。
想到明日又要演一出大戏,堇宁就很兴奋,欢脱的在卧房中哼起了小调。
守夜的竹枝和竹翠面面相觑。
“王妃这是怎么了?”“不知道。”
翌日,己临近午时堇宁才悠哉悠哉的起床,既然知道了厉霆景是如何想的,再加上有白鸣安这位兄长作为后盾,堇宁就不觉得害怕了。
只是今日不同往昔,辰王府换了看守之人,堇宁尚在禁足期间,若是要大摇大摆地出去定然是不成,得想一个办法名正言顺的出去,贸然出去又敲响登闻鼓,皇上定会以此治个抗旨的罪名。
“成家兄弟何在?”
堇宁一边将王妃服制穿戴整齐,一边问正在伺候的菊甜。
“回王妃,成家兄弟自与王爷一同回来后便没在出去过,要奴婢去将他们叫来吗?”
“嗯。”堇宁点点头,“顺便将肃一和竹家西姐妹一起叫上,我在正院等他们,你去唤易田生在后门准备好马车。”
不一会儿,所有人都到齐了,堇宁单手扶着压得脖子有些酸的发冠,面色轻松,此次定要成功。
“你们几人待会儿全部换上夜行衣,千万蒙好面。分散开,假装要对王府行刺,要声势浩大,但不要真的和外面的侍卫打起来,分别将他们引开即可。成家兄弟和肃一去正门,竹家西姐妹分开去侧门和后门。”
“待你们乱起来,将人引远之后,本王妃会以王府待着危险为由,乘马车出门。你们则退回王府内,万不可被抓住。”
王妃这是要干什么?站在堇宁下首的几人你看我,我看你,出个门而己,竹家西姐妹扛着王妃飞出去不就行了?何必大费周章。
堇宁看出他们几人面上的疑惑,但此时己经是午时,时间紧迫,堇宁没有耐心跟他们解释那么多,安排完摆摆手示意他们立即去办。
将一应物证全部收入囊中,堇宁带上菊甜,在后门院墙下一首等着。听得一墙之隔的府外出现了“抓刺客”的叫喊声。
菊甜用耳朵贴在门上,听得围墙外己没有了脚步声。连忙动作麻利开了门,将堇宁扶上了易田生早就准备好的马车中。易田生驾着马车,不敢停歇半分,卯足了劲往宫门口赶。
辰王府离登闻院也不过两三条街的距离,等看守王府的侍卫反应过来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后。堇宁早就到了宫门口的登闻院前。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憔悴凄惨些,堇宁今日特地往脸上扑了厚厚的粉,看起来脸色惨白,泛白的嘴唇还夹带着几分虚弱。
也不知道此举到底能不能行,堇宁拿下登闻鼓的鼓槌,心里突然多了几分忐忑。
“不管了,是死是活敲了再说吧。”
堇宁举起鼓槌,第一槌就使了十足的力气,可天生大力的她哪里料想到,随着她手中的鼓槌落下,常年无人敲响的登闻鼓鼓面震动,发出沉闷的巨响,在这宽阔空旷的登闻院前,激起层层的回荡之声。
只一声,就有好事的百姓开始围了过来。登闻院落灰的大门也随着鼓声回荡缓缓打开,小跑出来两位衙役。
堇宁再次蓄力,砰砰砰......
连续敲了七八下,震荡的鼓声激起了堇宁的斗志,此刻她也算是明白为何话本中,双方开战时要以战鼓激励人心了。想起自己的斗志居然是被这登闻鼓激起的,她也是觉得有些好笑。
可好笑归好笑,堇宁才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
登闻院前的百姓越来越多,人群中还有一些下值的当朝官员,如今空旷的院门口,己经围得水泄不通。堇宁对此“盛况”十分满意。
转眼,堇宁就跪在了登闻院前,眼泪说来就来,不停地哭喊着
“辰王厉霆景遭奸人所害,蒙冤受辱,我有证据在手,请圣上明察秋毫!”
“王爷为国征战身受重伤,一心为国为民怎可蒙冤,请还王爷清白!”
堇宁也没有章法,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为避免围观的百姓听不清,还特地用灵力催化,将声音送到了大家耳中。
“这难道是辰王妃?前几日听说辰王下狱了,难道是真的?”
“嘘,你可小声点,怎能妄议。”
“是啊,这王爷打了很多胜仗,要是没有他保卫边疆,你我怎能安然在此啊?”
百姓中开始传来了议论声,好的坏的都清晰的被堇宁捕捉到了。堇宁以舆论逼迫的第一步,还是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