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肃清问了问沿途的看守,众人口径统一,他得到的答案都是陈大人受托前来看望好友远方亲眷。
可苏肃清是知道的,陈松柏平日里不善社交,一心扑在政务上。加之一首不曾娶妻无人打理迎来送往之事,和都城的达官贵人们不怎么往来的。堇宁能够寻求到陈大人的帮助,实在是走了一步妙计。
堇宁谢过陈松柏,回到王府时己将更深露重了。果然不出堇宁的猜测,王府门前的陈无双及部下己经被换了,现在的守卫都是些生面孔。想必陈无双这次要遭不小的罪了。
一进府堇宁就将肃一唤来,肃一告诉了堇宁一个天大的消息。
“属下不曾查到王爷在朝堂上发生了何事,但是,属下查到了王妃父亲的一些事。”
“堇忠信?他能有什么事?”堇宁对堇忠信没什么感情,非要说有什么父女之情的话,堇宁觉得自己和堇忠信还不如和赶马车的车夫熟络。
见堇宁并不避讳,肃一大胆的就将打探到的事情说了。
“安平侯在桂花巷子有一处宅院,院内住着安平侯的外室,名叫花蕊。这花蕊......是晓生阁的人。侯爷来王府前,就是从花蕊院中来的,还从院中带了什么东西出来。”
堇宁了然,看来嗜心散就是花蕊调换的了。
“晓生阁真是好能耐,看来本王妃还得要想法子去见一见这阁主了。”
话音刚落,堇宁耳边就传来空旷的男声。
“不必劳烦王妃大驾,本阁主来了。”
白鸣安带着白色特质面具,遮住了半张脸,进入王府如无人之境般,从屋顶飘然在堇宁身前落定,身后紧跟着追赶他的一些暗卫。
“王妃,属下失职。”肃一连忙请罪,王府周围肃一都安排了暗卫值守,怎就让这白鸣安不惊动任何人就进了沁园内。
“无妨,你们下去吧。”堇宁知道白鸣安既然能成立实力雄厚的晓生阁,定有他的能力,肃一这样一般的暗卫,想必要阻拦也得费上几分力气。
“说曹操曹操到,不知阁主深夜前来有何事啊?莫不是来和本王妃叙旧?”
堇宁虽然有些问题想要问白鸣安,但还是先发制人,将被动变为主动。
“怎么?王妃不欢迎在下?”
白鸣安一收到消息就王辰王府赶来的,却不曾想堇宁还不曾睡,为着厉霆景的事情还在忧思,这所谓的辰王,真是无能。
“上茶。”堇宁唤了竹枝上茶,之所以没有喊菊甜,也是担心白鸣安若是有任何不妥的举动,竹枝也可抵挡一二。
白鸣安在殿中挑了个喜欢的位置坐下,离堇宁不远,却又能有明亮的烛光看清楚堇宁的脸。
像极了,第一次见面白鸣安就觉得堇宁的眉眼像极了逝去的母亲。如今得到了准确的消息,白鸣安再看堇宁,那张脸就和自己的母亲一样,令他欣喜万分。
“恕在下唐突,敢问王妃的生母是何许人也?”
堇宁疑惑,白鸣安深夜前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阁主这是何意?”
没有回答堇宁的话,白鸣安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道。
“王妃竟难过到如此地步?喝的茶竟如此苦涩难以下咽。”
堇宁白了白鸣安一眼,她对白鸣安有种莫名的信任,相处起来也并没有仅见一面的尴尬,甚至白鸣安开口,她就忍不住想上去给他几拳。
“上一次见面,在下好似跟王妃说过,王妃的发簪像极了亡母的遗物,于是在下便派了人去探查,果不其然,真是亡母的东西。还请王妃将发簪再给在下看一看。”
原是如此啊,还以为是什么大事。
堇宁吩咐站在一旁的竹枝去屋里将发簪取来,竹枝刚走,白鸣安的脸色就变得严肃。
“在下还有一位妹妹,与王妃的相貌十分相似。只不过幼时家中动荡,被母亲的贴身丫鬟抱走躲了起来,这么些年,在下一首在寻找妹妹的下落。”
“那日在晓生阁得见王妃发簪,在下就一首命人打探,现下终于是有了确切的消息。”
莫不是我?堇宁心中疑惑,她也不甚清楚许氏的来历,万一白鸣安是框她的又该如何。所以堇宁并未作声。见堇宁不做声,白鸣安继续道。
“母亲的贴身丫鬟姓许,想必不必在下多言,王妃应当知晓在下为何而来了。”
白鸣安正经的模样不像假话,但堇宁却是不信。
“证据呢?可有证据?凭阁主两句话就想来我辰王府认亲眷,这怎么能行呢?若是我信你,那日后传出去,岂不是人人都顶着张嘴来我王府认亲了?”
恰巧此时竹枝回来了,堇宁示意竹枝将菡萏发簪给白鸣安。
接过发簪,白鸣安果然在发簪上发现了独属他们羽族的圣女印记。他从怀中掏出一枚小小的玉牌,将其与发簪放在一起,透过光影可见两个物件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堇宁离得远些,不曾看到有何相同,她大脑正快速的思考着。若是认了白鸣安这个兄长说不定对救出厉霆景,还有寻找到师父定有很大的几率。但若是和白鸣安作对,光是晓生阁那些杀手就有得堇宁头疼了。
白鸣安站起来,亲自将两件物件放到了堇宁面前,他并未退回自己的座位上,而是从袖中掏出一幅画像展开,一并放到了堇宁面前。
“我知你不信,但你与我母亲生得一模一样,许氏给你的发簪和母亲留给我的玉佩,都刻着族中得印记。我将这些东西都留给你,你若想通了,就吹响此哨,我定会出现。”
连自称都变了,说着,白鸣安放下了一枚精致得骨哨,转身就要离开。他欠这个妹妹太多,只能尽力去弥补。
“慢着。”堇宁喊住了正要抬腿迈过门槛的白鸣安。
“你说你是我兄长,可我又不识你所谓的印记,可还有其他证据?”
堇宁拿着玉佩和发簪只能在对比印记,对于画卷她没什么想法,毕竟要伪造一幅画轻而易举。白鸣安笑了,堇宁这是信了。
“你可是从天机宗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