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绿痂被老萨满亲自救下的消息传开后,整个营地的屁精们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不再是轻蔑,而是畏惧。**
绿痂走过垃圾堆时,原本聚在一起嚼烂蘑菇的屁精们立刻散开,有几个甚至不小心踩进了粪坑。一只曾经欺负过他的疥疮屁精首接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献上半块发霉的面包。
**“给、给您吃……”**
绿痂盯着那块长绿毛的面包,突然意识到:**这些家伙现在怕的不是他,而是他背后的老萨满。**
接下来的日子变得诡异又舒坦:
- 没人敢偷他的铁片和兽筋了。
- 他睡觉的窝棚突然“多出”了干燥的草垫。
- 甚至有几个瘦小的屁精整天跟在他屁股后面,谄媚地叫他“绿痂老大”。
最离谱的是某天清晨,绿痂醒来发现门口摆着一把像模像样的短剑——**虽然剑身锈得厉害,但比他那把歪扭的匕首强多了。**
**“搞毛啊……”** 绿痂挠了挠头,“**俺这算混出头了?”**
独眼兽人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当绿痂被一群屁精前呼后拥着走过营地时,老萨满的骨杖突然横在他面前。
**“飘了?”**
绿痂一个激灵,屁精跟班们瞬间作鸟兽散。
老萨满用独眼盯着他:“**记住,你能活着不是因为他们怕你——”**
骨杖重重敲在绿痂新得的短剑上,锈迹簌簌掉落。
**“——而是因为老子还没玩够。**”
绿痂还没从警告中回过神,更大的危机来了。
**“听说老萨满养了条有趣的虫子?”** 雷鸣般的声音震得地面发抖。
绿痂抬头,看到一座山——**两米五高的黑兽人首领“碎骨者”正俯视着他**,六百斤的体重让脚下的泥地凹陷成坑。那对猩红的眼睛上下扫视,像是在评估一块肉的质量。
**“瘦了点。”** 黑兽人突然伸手捏住绿痂的脑袋,把他拎到眼前,“**不知道嚼起来脆不脆?**”
绿痂的视野被泛黄的獠牙填满,腥臭的唾液滴在他脸上。他本能地去摸短剑,却听见老萨满的咳嗽声从远处传来。
黑兽人的动作顿住了。
**“啧。”** 他随手把绿痂扔出五米远,“**养肥了再吃。**”
绿咖好不容易爬起来一阵后怕,老萨满警告他道:现在知道危险了,你还是一个最弱小了屁精。
绿痂的脑袋还在嗡嗡作响——刚才被黑兽人拎起来的恐惧感还残留在皮肤上,像沾了沼泽毒水般刺痛。他缩着脖子,连连点头:
**“俺知道了,俺知道了……”**
老萨满的独眼眯了眯,腐烂的嘴角扯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很好,现在去告诉那些地精——”**
**“就说三天后的血月之夜,俺要在战争图腾前宣布远征计划。”**
绿痂拖着发软的腿走向地精聚集的垃圾堆,脑子里乱成一团。
**老萨满这是要钓鱼!**
那些地精明显在谋划什么,而老萨满不仅知道,还要主动把情报喂给他们……**这等于把绿痂推进了绞肉机!**
**“搞毛啊!”** 绿痂心里哀嚎,“**两边都能捏死俺!”**
但他没得选。
地精们蹲在一辆破马车骨架里,用人类头骨当酒杯喝着发臭的真菌酒。绿痂刚靠近,三把淬毒匕首就抵住了他的喉咙、腰子和裤裆。
**“消息。”** 头骨项链地精舔着刀刃,“**别废话。”**
绿痂咽了口唾沫,把老萨满的话原封不动复述了一遍。
地精们的黄眼珠在阴影里亮得吓人。
**“血月之夜?战争图腾?”** 头骨项链突然狂笑起来,“**老东西终于要动真格了!**”
他扔给绿痂一颗腐烂的兽牙——比上次给的更黑,表面蠕动着蛆虫般的符文。
**“吞下去,到时候它会指引你破坏图腾。”**
绿痂盯着那颗仿佛在跳动的牙齿,胃里翻江倒海。
当夜,绿痂蜷缩在窝棚里,把那颗诅咒兽牙藏在石缝中。
**“老大……”** 他对着黑暗轻声道,“**地精让俺破坏图腾。”**
没有回应。
但片刻后,一只枯瘦的兽人手从阴影里伸出,拿走了那颗牙。
老萨满的声音像风刮过枯骨:
**“演好你的戏,小子。”**
**“血月之夜,俺会让你看到真正的WAAAGH!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