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布林再一次发起攻击速度快到绿咖无法反应,哥布林的爪子掐着绿痂的喉咙,把他像块破布一样提了起来。绿痂的双脚离地,断掉的左臂无力地耷拉着,右手的匕首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他的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但那双眼睛——**依然燃烧着怒火。**
**“咳咳……有本事……杀了俺……”** 绿痂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哥布林狞笑着,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脸:**“杀你?太便宜你了!”** 他凑近,腐烂的呼吸喷在绿痂脸上,**“老子输了十个牙齿……你得赔我!”**
绿痂的视线有些模糊,但他还是看到了哥布林嘴里参差不齐的黄牙——**有些己经烂得发黑,有些则像是从别的生物嘴里硬拔下来的战利品。**
**“俺……没有牙齿……”** 绿痂嘶哑道。
哥布林咧嘴一笑:**“那就用你的来抵!”**
他猛地掏出一把生锈的钳子,在绿痂眼前晃了晃。周围的屁精们发出兴奋的尖叫,而地精们则冷笑着,等着看这场羞辱的好戏。
就在哥布林把钳子伸向绿痂嘴巴的瞬间——
**“咳。”**
一声低沉的咳嗽从阴影里传来。
哥布林的动作瞬间僵住,钳子“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缓缓转头,看到独眼老萨满正拄着骨杖,静静地盯着他。
**“老……老大……”** 哥布林的嗓音突然变得尖细,掐着绿痂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松了力道。
老萨满没说话,只是用那双浑浊的黄色独眼看了看哥布林,又看了看半死不活的绿痂。
空气仿佛凝固了。
终于,哥布林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道:**“既、既然老大您出面……那、那这事就算了……”**
他慌忙松开绿痂,小崽子“噗通”一声摔在泥浆里。哥布林后退几步,赔着笑脸:**“我这就滚!这就滚!”**
绿痂趴在泥水里,断臂的疼痛和胸口的伤让他几乎动弹不得。但比肉体更痛的,是**耻辱**。
**他居然要靠老萨满的施舍才能活命?**
周围的屁精们窃窃私语,那些眼神里有嘲弄,有怜悯,还有……失望。
**“还以为他多厉害呢……”**
**“结果还不是要靠老大救命?”**
绿痂的拳头狠狠砸在泥浆里,溅起肮脏的水花。
独眼兽人走到绿痂面前,骨杖轻轻点了点他的脑袋。
**“不服气?”**
绿痂抬起头,牙齿咬得咯咯响:**“俺……本可以赢的……”**
老萨满笑了:**“就凭你那把小破刀?”** 他蹲下身,腐烂的呼吸喷在绿痂脸上,**“听着,小子……真正的强者,不是靠蛮力。”**
他指了指自己空洞的眼窝:**“而是靠这里。”**
泥浆顺着绿痂的脸颊滑落,混着血水,滴在沼泽潮湿的地面上。他仰头看着老萨满,独眼兽人佝偻的身影在夕阳下拉出长长的阴影,笼罩着他。
**“俺……明白了。”** 绿痂的声音沙哑,但眼神里的怒火己经沉淀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清醒**。
老萨满咧开嘴,露出残缺的黄牙:“**很好,看来你还没蠢透。**”
那天晚上,绿痂蜷缩在窝棚里,舔着伤口,脑子里回荡着老萨满的话。
**“屁精不适合战斗。”**
确实,他的身体再强壮,也打不过哥布林,更别说兽人。但老萨满说的对——**他有脑子。**
绿痂低头看着自己新生的左臂,嫩绿色的皮肤下,肌肉在缓慢蠕动。他忽然意识到:**他的优势从来不是力量,而是别的屁精没有的东西——思考的能力。**
**“如果正面打不过……那就玩阴的。”**
他咧开嘴,露出一个和哥布林一样狡黠的笑容。
第二天,绿痂开始行动。
他不再大摇大摆地在营地里走动,而是像影子一样潜伏在垃圾堆和腐烂的树干后面。他用捡来的兽筋和尖锐的碎骨制作了简易的套索,埋在哥布林常走的小路上;他把生锈的铁片磨得锋利,藏在窝棚的草帘后面;他甚至收集了几种沼泽里的毒蘑菇,挤出汁液涂在自己的匕首上。
**“俺不需要比他们强……”** 绿痂盯着远处那个戴皮帽的哥布林,眼神阴冷,“**俺只需要比他们聪明。”**
三天后,机会来了。
那个曾经羞辱他的哥布林喝多了真菌酒,摇摇晃晃地走向营地边缘的粪坑。绿痂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当哥布林解开裤腰带时——
**“嗖!”**
涂了毒液的骨箭从暗处射出,精准地扎进了他的屁股。
**“嗷啊啊啊!”** 哥布林惨叫着跳起来,结果一脚踩空,整个人栽进了粪坑里。
绿痂没有露面,只是躲在阴影里,听着哥布林的惨叫和挣扎声,首到沼泽的水面恢复平静。
**“十个牙齿,还你了。”** 他低声说道,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独眼萨满站在远处的高地上,目睹了这一切。
**“有意思……”** 他摩挲着骨杖,独眼里闪烁着满意的光,“**这小子学得真快。**”
旁边的兽人战士挠了挠头:“**老大,您为啥这么关注一个屁精?**”
老萨满没有回答,只是望着绿痂离去的方向,喃喃自语:
**“因为……他可能是第一个用脑子打仗的绿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