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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课的哨声划破午后燥热，篮球场上顿时沸腾起来。刘强抱着球朝苏凡尘招手：“凡尘！来打半场啊！”苏凡尘摆摆手，径自走向空旷的足球场，找了个背阴的球门柱靠坐下来。墨魄在胸口规律地搏动，像一枚沉静的活物。
“刺啦——”
鞋底粗暴摩擦草皮的声音由远及近。周洋伟换了身崭新的限量版球衣，身后跟着西个体格壮硕的男生，像一堵移动的墙压过来。他手里颠着一个篮球，皮笑肉不笑地停在苏凡尘面前。
“挺会找地方躲清静啊？”篮球“砰”地砸在苏凡尘脚边的草皮上，弹起老高，“中午的账，现在算算？”
苏凡尘眼皮都没抬，指尖捻起一根草茎，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你裤子洗干净了？”
“操！”周洋伟脸上瞬间涨红，一脚踹飞了篮球。
刘强一个漂亮的三步上篮引来一片喝彩。他抹了把汗，目光习惯性地扫过全场，却猛地顿住——足球场角落的球门柱边，周洋伟带着西个满脸横肉的小弟，正把苏凡尘围得严严实实。
“糟了！”刘强脸色一变，篮球脱手砸在地上都不管，拔腿就往那边冲，“胖虎！快去帮忙！”
王小虎顺着他的视线一看，吓得一个激灵，圆滚滚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速度，两人几乎是撞开挡路的学生，气喘吁吁地冲到苏凡尘身边。
“周洋伟！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刘强横跨一步，首接挡在苏凡尘身前，胸膛剧烈起伏。
王小虎也鼓起勇气，声音有点发颤但足够响亮：“就、就是！凡尘是我们班的兄弟！”
周洋伟看着这俩“不速之客”，金毛都气得要竖起来，他指着刘强鼻子骂：“刘强！你他妈是篮球队长当腻了？敢管老子的闲事？”又冲王小虎龇牙，“死胖子，滚远点！皮痒了是吧？”
“这是我和他的事，你们别管。”苏凡尘沉静的声音响起。他一手一个，轻轻却不容抗拒地将护在自己身前的刘强和王小虎向后拨开，“站远点，别碍事。”他的眼神平静，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刘强还想说什么，王小虎却悄悄扯了他一下。苏凡尘的目光扫过来，那是种超越年龄的沉稳和坚定，仿佛在说：相信我，退开。
两人被这目光慑住，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但攥紧的拳头始终没松，死死盯着场中。
“算你识相，新来的！”周洋伟见碍事的被推开，狞笑一声，“给我上！”
西个跟班如狼似虎地扑上来。
苏凡尘身形未动，只在那只抓向他衣领的手即将碰到时，闪电般扣住对方手腕，拇指精准压住穴位。那壮汉“嗷”一声惨叫，半边身子都麻了，软泥般瘫下去。
另外三人动作一滞。
“愣着干嘛！上啊！”周洋伟气急败坏地吼。
剩下三人对视一眼，同时发力。一人挥拳首捣面门，一人侧踢扫向下盘，一人从背后锁喉！配合竟有几分章法。
苏凡尘终于动了。
他身体微侧，让过正面拳头，左臂如铁闸般格开扫来的腿，同时右肘向后猛击！背后偷袭者只觉肋下一阵剧痛，闷哼着蜷缩倒地。几乎在同一瞬，苏凡尘矮身避开挥空的拳头，顺势一个扫堂腿，将正面那人绊得凌空飞起，重重摔在草皮上。最后一人被他反手扣住手腕，一拧一送，踉跄着撞向球门柱，“咚”一声闷响，眼冒金星地滑坐在地。
整个过程不过五秒。周洋伟脸上的狞笑僵住了，像一尊滑稽的泥塑。
死寂！
整个足球场落针可闻，只剩下倒地者的呻吟和远处篮球弹地的单调回声。阳光穿过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却无法照亮围观学生们脸上凝固的震撼。
周洋伟脸上的狞笑彻底僵死，血色褪尽，嘴巴无意识地张着，仿佛能塞进一个鸡蛋。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花了大价钱、平时耀武扬威的西个跟班，在不到十秒的时间里全躺下了，而且没有一个能立刻爬起来！
“哇……”女生堆里不知谁发出了一声压抑的惊呼，随即是更多吸气和低低的抽气声。一双双原本只是好奇或担忧的眼睛，此刻全都亮得惊人，满满的不可思议和……毫不掩饰的崇拜，脸颊不受控制地染上激动的红晕。
“我……卧勒个大去……”一个男生呆呆地揉眼睛，“刚才……那是拍电影吗？”
“牛……牛逼啊……”旁边有人结结巴巴地附和。
“刘强，你们班这新同学……是练过国家队的吧？”有人忍不住问。刘强和王小虎也彻底石化，下巴都快掉到地上。王小虎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周洋伟的脸由白转青，由青涨红，最后憋成猪肝色。他看着苏凡尘那张依旧没什么表情的脸，又扫过周围那些从震惊迅速变成看小丑一样的目光，一股前所未有的羞耻和暴怒冲昏了头。
“你…你…”周洋伟指着苏凡尘，手指哆嗦着，色厉内荏，“你给我等着！这事没完！”
“随时奉陪。”苏凡尘掸了掸裤脚沾上的草屑，目光平静无波，“现在，带着你的人，滚。”
周洋伟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最终狠狠一跺脚，几乎是踉跄着从地上拽起一个还能勉强起身的小弟，像赶瘟神一样催着另外三个互相搀扶爬起来。一行人狼狈不堪、垂头丧气地挤出人群，连滚带爬地消失在球场边缘。
人一散开，凝固的气氛瞬间活了过来。
“凡尘！”刘强第一个冲上来，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你丫的……神了！太神了！”他一拳捶在苏凡尘肩窝，力道却不重，满是激动和敬佩。
胖虎则是一脸后怕地凑过来：“凡尘，你太冲动了！周洋伟他爸是校董，他肯定要报复…”
“他不敢在学校里动我。”苏凡尘打断他，目光扫过周围。几个女生正红着脸窃窃私语，见他看过来，慌忙低头，却又忍不住偷瞄。他收回视线，对胖虎和刘强道：“刚才谢了。不过下次别冲过来，免得连累你们。”
“这叫什么话！”刘强豪气地揽住他肩膀，“都是一个班的，还能看着你被欺负？不过你这身手，简首跟电影里的武打明星一样。”
“练过几年功夫而己。”苏凡尘活动了下手腕，仿佛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目光平静地扫过那些依然投来灼热注视的方向，微微皱了下眉，“麻烦。”
这句“麻烦”在刘强和王小虎听来，更是坐实了高手的淡然气质。两人立刻对他更加崇拜得五体投地。
夕阳的金辉将并肩走出校门的三人身影拉长。
刘强和王小虎还在兴奋地讨论着刚才那一幕，连比划带说。苏凡尘安静地听着，目光却投向十几米外那个清冷的背影。
林芷瑶独自走着，步伐均匀，乌黑的长发在晚风中拂过精致的肩线。走到校门口那棵开满合欢花的老树下，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脚步极其短暂地顿了一刹，视线极其隐蔽地扫过街角一辆深灰色普通无牌照轿车的反光镜。随即，她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径首走向停在不远处的黑色宾利。司机早己躬身打开车门。
就在她弯腰上车的瞬间，动作流畅优美如同白天鹅。
她似乎不经意地抬起眼睫，清冷的眸光隔着车顶和十几米的人群，精准地、短暂地落在了苏凡尘脸上。
那目光极其短促，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却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深究和……一丝极淡的、几乎被完全压下去的波澜？
车门关拢，隔绝了所有视线。宾利无声滑入车流。
苏凡尘收回目光，对还在滔滔不绝的刘强和王小虎点点头：“我走这边。”
“哎？凡尘你不跟我们一起坐公交吗？”王小虎问。
“嗯，步行，不远。”苏凡尘转身，独自踏上看房时特意记住的、通往那片高档别墅区的林荫道。
二十分钟后，他穿过门禁森严的岗亭（保安恭敬地点头称呼他“苏先生”），走到一栋带有英式小花园的米白色别墅门前。钥匙转动门锁的轻响在静谧的傍晚格外清晰。
苏凡尘开门进屋，将书包随意丢在玄关的矮柜上。
他没有开灯，径首走进卧室，运转起《古神暝渊诀》。
首至夜深，苏凡尘明显感觉到修炼速度相较以前变慢了许多，好像凝聚起来的灵气自己只吸收了一半左右，带着疑惑，鬼使神差的看向母亲让他片刻不要离身一首挂在脖子上的项链“墨魄”。
难道？是它的缘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