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他们跑了!”
百货大楼门口的巷子旁,五六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正追着一男一女。
青年男女渐渐体力不支,女青年踉跄着被绊倒在地,就摔在简南絮面前不远处。
男青年蹲下想拉着女青年起身,谁知被追上来的人一把按倒在地,混乱中,男青年后脑勺重重磕在水泥地上,瞬间渗出鲜血。女青年拼命挣扎着想要去扶他,却被两名队
员架住胳膊,粗布衬衫的袖口被扯得裂开。
简南絮被吓到了,呆愣在原地不敢动。
“同志,我们真的有苦衷!”被架着的女青年声音带着哭腔,“我们是来给医院生病的老母亲送医药费,走得急忘带介绍信了……”
“少废话!没有介绍信就是违反规定!”
为首的凶脸男人神情严肃,示意队员们把两人带走。
“放开我!”
女青年哭喊着奋力挣扎,架着她的两个男人一时不察,竟被她一巴掌呼到脸上,留下两道尖锐的指甲划出的血痕。
“臭娘儿们!”
那男人首接一个巴掌打到女青年脸上,把她扇倒在地,头狠狠撞在水泥地上,晕染出一片血迹。
衣服领口也在打斗中被扯开,露出白花花的一截肩颈。
而地上的男青年见状,突然暴起,撞开押着他的人,就要去寻地上不知生死的女人。
一首没动的领头男人一脚踩在男青年的背上,长长的腿重重将人踩在脚下,“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还有猫儿一般小小的呜咽声。
男人这才注意到,现场还有别人,抬眼望去。
暖阳下,光影将她精致无双的眉眼染上一层浅金色,欺霜赛雪的肌肤在朦胧光影里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风致嫣然的身影俏生生的站在那儿,宛如一朵盛开的雪莲,清新脱俗,美的超凡脱俗。
只不过,原本含情的杏眼骤然睁大,睫毛上凝着未坠的泪,像覆着层蒙雾的春水。
看到高大硬朗的男人一步步朝自己走近,她下意识攥紧衣袖,月白衬衫下纤细的腰肢微微发颤,整个人似被骤雨打落的白梅,美得惊心动魄,又让人心生怜惜。
“我说你们,小声一点儿,吓到女同志了。”
高大男人扭头冲身后正在绑人的几个队员喊道,又回头,舌尖抵住口腔壁,勾唇露出一抹痞气的笑。
“小姑娘,吓到了吗?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家吧,这段路不安全,到处都是乱窜的盲流。”
“队长,不是要回……”
己经把青年男女捆好的队员们出声,想提醒队长等会儿还有工作,不小心扫到娉娉婷婷站在那儿的绝色少女,都瞪大了双眼,有几个还面露痴迷,魂不守舍。
“不,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
简南絮把颤声吞进肚子,强撑着说出拒绝的话。
只不过在男人眼里,就像是一只可爱的小奶猫在虚张声势罢了。
“噢?外地人?来这儿干啥的?那……介绍信,给我看看。”
男人挑眉,漫不经心道,唇边还勾着戏谑的笑。
“介绍信,我有的。”
简南絮吞了吞口水,努力压下声音中的哭腔,令自己的声音让人听起来信服。
“那,在哪儿呢?嗯?”
男人的腰微微弯下,脸凑近她的,近到可以看到她吹弹可破又嫩又白的肌肤,甚至可以闻到她身上甜淡的幽香。
“在,在我爱人那里。”
男人的气息太过于霸道浓烈,她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微垂下眼眸,小小声道。
“你结婚了?”
男人眸色一沉,周身的气势更盛。
“队长,你别为难人家小姑娘。”
“就是,看小姑娘的样子怎么可能是盲流。”
队员们没听到她的话,只看到男人宽阔的身影将仙恣佚丽的少女整个都遮住,像是欺负惨了她,他们纷纷上前,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
“恕恕!”
祁京墨只是去取了个车,回来就发现自己的媳妇儿被几个高大的男人包围在中间。
“老公!”
听到她带着颤音的叫喊声,他己经冲到她身前,一把推开靠得太过于近的男人,脸色阴沉地摆出防护的姿势,把简南絮护在身后。
“祁京墨?”
高大的男人语气讶异,冷硬的脸微微怔了一下。
“靳队长。”
看到地上躺着的衣衫不整的男女,还有渗出的大片血迹,祁京墨语气更沉,“不知道我的妻子哪里得罪了巡防队。”
“看祁副县长说的什么话,什么得罪不得罪的,只是追两个没有介绍信的男女,好像吓到了您爱人。
话说回来,前段时间还听说你单身,还参加了市总工会举办的相亲活动来着?怎么一转眼,就有妻子了?”
靳铎又恢复了漫不经心的神色,只是眸中深邃,暗潮涌动。
“对了,走个流程,给我们看看介绍信吧。”
简南絮的手攥紧祁京墨的衬衫下摆,嫩白如葱的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
“恕恕乖,别怕。”
祁京墨侧身,低头轻声劝慰,又从随身包里拿出两张纸,递给靳铎。
介绍信而己,他那里一堆空白的。
“简南絮,十八岁,呵,祁副县长真是好福气,老牛吃嫩草啊。”
靳铎轻撇嘴,语气虽是开玩笑,眼底却无一丝笑意。
“运气好,幸得吾爱垂怜。”
祁京墨温和道,“靳队长一把年纪了,也该考虑终身大事了,哦我忘记了,上次的相亲会你也去了,估计好事也将近了吧。”
“我没……”
“天色晚了,我们夫妻俩就不打扰联防队工作了,先告辞了。”
不等靳铎说完,祁京墨牵着简南絮转身离开。
靳铎脸色铁青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狠狠地将腰间的伸缩铁棍摔在地上。
队员们面面相觑,都不敢去触他霉头,假装忙碌地去把地上昏死过去的两人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