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地痞举着锄头、耙子和铁锹,群魔乱舞般冲向门前男子。
程怀安随意扫视一眼,便看出了他们身上所有破绽。
他步伐矫健,挥着拐杖应对六人。
他看似漫不经心,实际腕力极重,片刻间将六人手中武器通通落在地。
程怀安乘胜痛击,茅草屋前只能听见六条挑衅狗嗷呜嗷呜叫唤。
“别打了,程哥,别打了...”
“哎哟...嗷...”
“求求程哥别打了...”
一刻钟后,挑衅狗们都老实了。
程怀安一脚踩在路娃胸口,冷声说:“我给过你机会了,但你没珍惜。”
“啊!”下一瞬,路娃的惨叫声响彻大岩村。
程怀安狠狠打断了他的腿骨。
【滴...恭喜主人完成隐藏任务,打断路娃腿骨,奖励500积分。】
原主的腿是被路娃活生生敲断的,这一棍,给原主报了仇。
其他人看的惶恐不己,纷纷跪地求饶。
瘸子腿好了,怎么变得如此厉害。
程怀安说:“不想断腿,以后就听我的。”
众人忙应声说好,被捆着丢在墙角的胡赖子,也高声大呼以后都听程哥的。
程怀安让他们押着胡赖子,抬着路娃跟他走。
五个小弟龇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来,忍着痛听他吩咐。
许久没下过雨,村中土泥路非常干燥,地面遍布龟裂痕迹。
村道两边的农田里,长着旱不死的大葱,和顽强生长的红薯藤。
一座西方端正的土坯瓦房,在遍是木屋的大岩村里显得格外突兀。
瓦房的院门敞开着,有三个妇人在院中劳作。
路娃瘸了,胡赖子被绑着,大壮充当起最大的恶霸,领着人群进屋。
“胡大海,出来!”
他恶狠狠喊着,还一脚踹翻了门口的空桶。
抬着路娃子的小弟们,松手将疼晕过去的路娃丢到地上。
三个妇人惊慌站起,其中一个约莫西十出头的妇人问:“他大侄儿,你们这是干啥呢?”
大壮没理她,只提高音量对屋里喊:“胡大海,滚出来!”
一个二十出头的妇人忙跑进屋报信。
不一会儿,三个男人拿着棍子和锄头出来。
不等他们问情况,程怀安一声令下:“打!”
五个小弟挥着农具冲上去,两帮人顿时打在一起。
程怀安亦拿着拐杖参战,可劲逮着胡大海揍。
三个妇人惊慌失措,扯着嗓子大喊:“救命啊!打人了!”
土坯瓦房在大岩村最好的位置,邻里相隔不远,没多久来了许多看热闹的人。
胡家的男人们被打的鼻青脸肿,院中充满他们的谩骂声。
村长带着两个儿子赶来了,见此情形出声喝止:“住手!”
看在未来岳父的份上,程怀安让小弟们住了手。
围观村民都觉得很奇怪,胡赖子怎么被捆了?路娃子又是什么情况?
村里这帮地痞,今日怎么听程瘸子的话?
还有瘸子的腿似乎也好了?
程怀安走到村长面前,恭恭敬敬对他喊了声陆伯。
村长约有大半年没见过他,没想到他的气质变化这么大。
村长淡淡地问:“你的腿什么时候好的?”
程怀安说前几日好的。
村长又问他为何来胡家闹事。
程怀安一听就明白,陆伯是站在胡家那边的。
细想也是,陆伯母是胡家老族长的女儿,沾亲带故的,帮胡家也正常。
只是他程怀安可不好欺负。
他开口便栽赃:“胡大海指使路娃和胡赖子,把我家祖坟烧了。”
“村长,放火烧山,还烧人祖坟,我上门讨公道,不过分吧?”
围观村民中,有和程怀安养父一样的外来村民炸开了锅:“这太过分了,怎么能烧人祖坟呢?”
他们也不是大岩村原住民,胡家在大岩村霸道的很,以后若烧他们祖坟怎么办。
众人七嘴八舌,胡大海忙狡辩道:“我没有,不是我!”
程怀安用拐杖指着胡赖子问:“你说,是不是胡大海指使的?”
胡赖子的眼神在程怀安、路娃、胡大海身上来回打转。
是路娃子和他放的火,跟胡大海没关系呀。
可他张着嘴,总觉得不能照实说。
程怀安施施然说:“按我大靖律法,纵火烧山,主犯得判绞刑,胡赖子,你说不说实话!”
疼晕过去的路娃子刚转醒,昏昏然听到他们的对话,忙抢着回答:“是胡大海!是胡大海逼我们烧程瘸子祖坟的。”
胡赖子亦咬了死口:“是的,就是胡大海逼我们做的。”
“你们撒谎!你们陷害我!”胡大海恨恨地问:“说我逼的,你们有什么证据?”
程怀安从怀中掏出一把铜板,摊在手心说:“这是胡大海收买他们的钱,一共二十八文。”
路娃子虽被程怀安打断了腿,但也知道保命更重要。
他附和道:“对,这是胡大海给我们的钱,被瘸子抢去了。”
胡大海坚决不背锅:“你们说是我的就是我的?铜板上又没写我名字。”
程怀安捏着铜板,愤恨地说:“乡亲们都知道,三年前胡大海抢了我阿爹的房子,打断我的腿,将我赶出家门,一根草都没让我带走,我哪儿来的铜板?”
众人这才想起来,这间土坯瓦房,原是被胡大海霸占的。
一时间人群激愤,纷纷指责胡大海不厚道,抢了人房子,还要烧人祖坟。
程怀安毫无感动,三年前房子被抢,没人为瘸腿原主说话。
此时帮他发声,不过是看他腿好了,还变得很能打,害怕被报复。
但他面上装着感动,拱手对众人说:“多谢父老乡亲为我讨公道,大家都是明事理的,此事我也不深究,就依律法报官吧。”
“不能报官啊!不能报官。”胡大海的弟媳冲出来,求情道:“还请侄儿和村长看在从文的份上,不要报官,从文可是我们大岩村唯一一个读书人啊。”
胡从文今年十三岁,前年考上的童生,现在在镇上求学。
放火烧山连累亲族,族三代不能参加科考。
要是报官,胡从文的读书路就毁了。
程怀安火上浇油地说:“婶子放心,烧山只会绞死主犯,不会杀了胡从文。”
胡家众人更着急了,胡大海的媳妇急的哭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说他糊涂。
胡大海恼羞成怒,又百口莫辩。
院中哭天抢地,聒噪许久,程怀安坚持报官,怎么都不松口。
最后村长做主说:“胡大海,你占了小程他爹的房子这么久,今日便还给他,为了大岩村的名声,小程也别报官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