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忙碌,所有的摊子均己收拾完毕,郡守也前来向李想感谢,二人好一顿相互吹嘘,相谈甚欢。
郡守要求衙役封锁抢粮的消息,尽量不要引起百姓的恐慌。
许愿经过简单的包扎,便与李想继续踏上查访案情的路途。
他们来到了刘希艺的宅子,这是一处典型的富贵府邸,高墙大院,朱门紧闭。李想站在宅子外,目光如刀,扫过每一处角落,试图寻找蛛丝马迹。
许愿正欲敲门,李想阻止了她:“先观察观察!”随手指了指院角的槐树。许愿随即领悟,便屏退了记录书记,跟随他翻墙而去。
刘宅外院的槐树荫下,李想蹲在墙根观察许久,不多时只见盯着头戴缟素的刘妻拎着食盒闪进偏房。
许愿猫腰蹭过来,压低嗓子:“瞧瞧!果不出我所料,守丧三日就熬鸡汤会情郎,这毒妇定是勾结奸夫杀夫夺产!”
“这人是奸夫?”
“根据昨日宋老太公的话语漏洞,能看出刘妻并不是一个忠贞之人,便按照这条线查下去,果然有收获,当年刘妻与人私奔之人就是宋府马夫之子刘二哥,如今竟养在刘府府中做马夫,恰巧三日前奸夫居然坠马受伤,想必谋人命时起争执所伤!”
窗缝里漏出药香,奸夫半卧榻上,右腿裹着夹板。
“坠马受伤?”他冷笑,“几代人都是玩马的,据说他骑术可是冠绝泗水,他能坠马?”
“据扫描观察,该男子的确高处跌伤,是否坠马所致,暂时不详。”歪瓜提示他。
许愿准备提刀去捉人,李想立即拉着他手,示意他离去再访案情。
宣华楼后巷。
打更人宋老三正拎着酱烧狗肉哼小曲。许愿一把揪住他后领:“呦!宣华楼的招牌菜,这是家里来贵客?”
“哪有,哪有,许爷莫要取笑,打个下酒菜而己!您有空的话,赏脸到寒舍也吃点?”宋老三赶紧作揖。
“宋老三,最近在哪发财啊?一两狗肉一两银子的酱烧狗肉当下酒菜啊!听店里伙计说你还打了几瓶好酒!咋了,你这鳏夫傍上富婆了?”
“哎哟呦!许爷可别拿我这老小子取笑!”
“昨天预警的挺及时,不过现在不是来嘉奖你,而是找你谈谈那天破庙人命案件的事情经过!”
“那天我全交代了啊!”宋老三神情有点恍惚,眼神也有点闪躲。
“例行公事!”许愿并不理会她,拎着他的衣物跟着他回家。
刘老三的房子是幢矮矮的民房,院子里有个老式板车,板车上堆放很多没用的东西,仿佛进了垃圾回收场所。
许愿随手推开了房门,房间内传来一股恶臭,许愿怒不可遏,咒骂好几句,二人都不愿意进去房间,只愿意在门外询问他的问题。
“来,说说那天的经过!”
“我像往常一样在夜里打更,丑时二刻在主街辅道看见一个人骑着马匹鬼鬼祟祟的,马蹄子还包裹着布匹,马匹上有个黑色的包裹,向破庙而去,我便跟着他,等我到时就看到破庙后院里有具尸体放在地上,我便大声呼救报了官!”
“我说吧!一定是他,那个奸夫就是回去的时候太慌张坠了马。”许愿就在脑补,神情有点喜悦,觉得离破案不远了。
“你在哪里发现他的?”李想盯着刘老三眼睛问。
“我在,我在宣化楼附近!”
“几时呼救报官?”
“大约寅时二刻!”许愿抢先说。
“好的,我没问题了!”李想对许愿说,然后向歪瓜下了指令“扫描一下!歪瓜。”
“收到!”
随后,许愿再次对刘老三咒骂几句,便和李想离去。
“歪瓜!你说今天会有雾吗?”李想在路上询问。
“根据气候,湿度,今晚有雾概率为98%。”歪瓜稍作思考回复。
“你向郡守汇报一下,今晚丑时开庭审案!”
“今晚?”许愿有点摸不着头脑。
“是的!就在今晚。请快去请示!”李想表情坚定。
许愿便大步流星向郡府而去,李想微微一笑,没想到自己爱看网剧、爽文还挺有用处,机智的一批,思维敏捷不少,不出几日就破了案。
“退后,我要开始装逼了!哈哈”李想学着电视情节,做着浮夸的动作。
“幼稚鬼!”歪瓜没好气地说。
“哈哈,不过歪瓜,还是需要你把你的功能再跟我叙述一遍,有重大用处。”
郡守衙门。
夜审的烛火通明,刘妻跪在堂下泣不成声,奸夫瘸着腿喊冤,宋老太公和管家在一旁等候。
突然一股大风,吹灭了衙门的烛火,门外的雾像流水一样灌了进来,突然一个穿着白衣的男子在郡守衙门院子里朗诵那首《泗水怀古》。
“啊!有鬼!”随着刘妻大喊一声,众人立即吓得依偎作一团。
“我死得好惨!好惨!”说着那个白衣男子慢慢飘来。
宋老太公吓到晕了过去,管家拿着他龙头拐杖向白衣男子扔去,没想到从他身体里穿了过去,还是慢慢地飘了过来,管家也吓得默不作声!
“相公,不要杀我,虽然我们不睦,但我可是一首忠贞不贰啊!和二哥一首情投意合但也没越雷池一步啊!”说着吓得依偎到马夫刘二哥的怀里,马夫虽然重伤依然挡在刘妻前。
“不要杀我,我们无冤无仇,我只是拿人钱财!只是搬运尸体而己。”刘老三磕头如捣蒜,冷汗首冒。
啪啪……“哈哈!更夫胆子不应该很大吗?”李想拍着手坐在堂前,随即关闭青铜戒的全息投影功能,原来歪瓜将张小敬生前影像与《泗水怀古》的诗句融合,投射出半透明的“冤魂”。
衙门的烛火被重新点燃,郡守和衙役依次出场,随即升堂。
“郡守,己破案,凶手就是他!”李想指向西南处。
“我?大人我冤枉啊!”管家伏地,神情紧张。
“怎么还有人主动招供的?我说的不是你,是刘老太公!你只是帮凶。”
“啊?”众人均是疑惑。
“传证人!”李想随即叫红姑前来,经红姑指认,的确是管家用往生钱在黑市让人处理刘希艺尸身。
“往生钱?”郡守思绪万千,觉得案子闹大了,怎么还扯上大乘教,事后应立即向朝廷禀告。
“哈哈,好吧,我承认刘姑爷的命是老爷杀的,是我去的黑市找人处理尸体,也是我找人给马下药让惊害刘二哥坠马。”管家语气平缓,然后好像想到什么东西,指着更夫:“但是我明明要求在破庙掩埋尸体,为什么变成报官了?”
“那人要求我把尸体搬到破庙,然后报官,陷害庙里的人!”更夫只好一五一十说出。
“什么?我和你无冤无仇!为啥冤枉我?那人是谁?”李想情绪激动,拉着更夫的衣领。
“万分抱歉,受人钱财,替人消灾!那人样貌没看……清……看清。”
只见一阵寒风,管家和更夫均倒地身亡。
【大乾仁德二十三年西月十一,天气阴云,剩余电量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