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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前的教室有点吵，季耀东趴在桌上，假装补觉，耳朵却竖得像雷达，听着林耀阳的动静。
沈念走过来，拍了拍林耀阳的肩膀：“我明天就走了，票买好了。”
“嗯，我知道。”林耀阳的声音很平静，“需要我去送你吗？”
“得了吧，”沈念笑了，眼神往季耀东的方向瞟了瞟，“再让某些人看见，怕是要把我行李箱扔沟里。我自己走就行，到了给你发消息。”
脚步声远了，季耀东的心跳却快了起来——沈念要走了？真的假的？
他偷偷抬起头，正撞见林耀阳看过来的眼神，赶紧又把头埋下去，耳朵却红了。
林耀阳走过来，在他旁边坐下，把一本笔记本放在他桌上。季耀东瞥了一眼，是林耀阳的物理笔记，上面用红笔圈出了几个他总做错的题型，旁边还写着“步骤拆解：问我”。
“别装睡了。”林耀阳的指尖敲了敲桌面，“起来看笔记。”
季耀东慢吞吞地坐起来，捏着笔记本的边角，没翻页，只是小声问：“他……真走了？”
“嗯，明天一早的火车。”林耀阳看着他，眼底带着点笑意，“这下放心了？”
“谁、谁放心了！”季耀东嘴硬，脸颊却红透了，“我才不在乎他走不走……”
“哦？”林耀阳挑眉，故意逗他，“那我明天去送他？”
“不行！”季耀东猛地抬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你不准去！”
林耀阳低笑出声，伸手捏了捏他发烫的耳垂：“逗你的。我明天要陪你刷物理题，哪有空送他。”
这句话像颗糖，精准地砸进季耀东心里，甜得他嘴角控制不住地往上翘。他别扭地转开脸，翻着笔记，声音却软了：“这题……我还是不太懂。”
“我教你。”林耀阳凑过来，手指点在笔记上，“这里用动量定理，你上次错在……”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点耐心的哄劝，呼吸拂过季耀东的耳廓，烫烫的。季耀东听得很认真，眼睛却时不时瞟向他的侧脸，心里的那点别扭早就烟消云散了，只剩下被安抚后的踏实。
讲完题，林耀阳合上书，看着他：“还气吗？”
季耀东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小声说：“有一点……气你跟他笑那么开心。”
“那是因为他说，你昨天在操场蒙着头，像只偷不到糖的小熊，太可爱了。”林耀阳的声音带着笑意，“我才笑的。”
“谁可爱了！”季耀东红着脸反驳，心里却甜滋滋的——闹了半天，林耀阳连他蒙头的样子都记着。
晚自习的铃声响了，林耀阳起身回自己座位前，突然弯腰，在季耀东耳边说了句悄悄话：“沈念说，他从没见过谁吃醋吃得这么明显，一看就把心挂在别人身上了。”
季耀东的脸“腾”地红透了，抓起笔就往林耀阳背上戳：“你闭嘴！”
林耀阳笑着躲开，回到座位时，回头看了他一眼，眼底的温柔像揉碎的星光。
季耀东看着他的背影，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朵，突然觉得——被林耀阳哄着的感觉，好像比吃醋甜多了。
原来醋坛子的开关，从来都在对方手里。他闹脾气，不过是想确认“你会不会哄我”；而林耀阳的包容，也从来都藏在那些悄悄递来的糖、耐心讲的题，和那句“我陪你”里。
（后来沈念走的那天，季耀东偷偷让林耀阳给沈念发了条“一路顺风”，被林耀阳笑着揉了揉头发：“总算有点大人样了。”季耀东红着脸别过头，心里却想——只要林耀阳在身边，别说送走一个工具人，就算再来十个，他也能被哄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