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的后半夜,季耀东像只训练有素的猫,踮着脚摸到客房门口,熟练地转动门把手——没锁,林耀阳这几天被他“偷”习惯了,连门都懒得锁了。
屋里的月光比前两晚亮,正好照在林耀阳的床上。他还是侧躺着,睡裤松垮垮地挂在胯骨,睡衣领口敞着,露出一小片锁骨。季耀东轻车熟路地钻进去,先把自己的睡衣脱了(就留条内裤),再伸手去拽林耀阳的睡裤。
“唔……”林耀阳在梦里哼唧了一声,没醒,反而往他怀里蹭了蹭,像只认床的小猫,“又来……”
季耀东的手顿了顿,低笑出声——看来是真习惯了,连梦里都知道他要干嘛。他没客气,把林耀阳的睡裤拽到大腿根,然后贴着他的后背躺好,胳膊一环,鼻尖蹭了蹭他的后颈,满足地叹了口气。
这几天跟打卡似的,每晚不扒一次,他就浑身难受,躺自己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非得摸到客房,拽拽林耀阳的裤子,抱一会儿才能安生。
“热……”林耀阳又嘟囔了一句,往他怀里钻得更深,“别扒了……”
“就扒一点点……”季耀东的声音闷在他颈窝,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手指在他腰侧轻轻划了下,“扒习惯了,不扒睡不着。”
林耀阳没再说话,大概是又睡沉了,呼吸均匀地落在枕头上,像给季耀东的“偷袭”打了默许的印章。
第二天早上六点,季耀东准时惊醒,动作比前几天还熟练——先给林耀阳把睡裤拉到膝盖(留个小缝,显得自然),再胡乱套上自己的内裤,抓起睡衣就往外冲。
刚出门,就看见季妈妈端着一盘刚炸好的糖糕,倚在厨房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早啊,儿子。”季妈妈扬了扬下巴,往客房瞥了眼,“今天速度比昨天快了十秒,看来是练熟了?”
季耀东的脸“腾”地红了,手忙脚乱地穿睡衣,扣子扣错了两颗都没发现,结结巴巴:“妈、妈早!我、我就是……看看耀阳醒没醒……”
“看他用得着脱自己衣服?”季妈妈把糖糕往他手里塞了一块,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你这孩子,跟你爸一个德性,小时候偷摸拿我藏的糖,也是这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我没偷!”季耀东嘴硬,咬了口糖糕,甜得牙疼,“就是……就是天太冷,挤一起暖和。”
“暖和到扒人裤子?”季妈妈挑眉,压低声音,“耀阳那孩子脸皮薄,你别太欺负人家,真把人惹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季耀东的耳朵尖红了,含糊地“嗯”了一声,心里却有点窃喜——老妈这意思,是默认了?
正说着,客房门开了,林耀阳打着哈欠走出来,睡裤果然只拉到膝盖,头发乱糟糟的,看到季耀东时,眉头习惯性地皱了皱:“你又来扒我裤子了?”
“没、没有!”季耀东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赶紧摆手,“是你自己踢的!我亲眼看见的!”
林耀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睡裤,又看了看季耀东红扑扑的脸,和旁边季妈妈憋笑的表情,突然叹了口气,没再追究,只是转身往卫生间走,声音闷闷的:“下次轻点,昨晚拽得我腿疼。”
季耀东:“……” 居然默认了?
季妈妈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一脸“孺子可教”:“看吧,耀阳都习惯了,你俩啊……”
话没说完,就被季耀东红着脸推走了:“妈你快去做饭!别瞎操心!”
当天晚上,林耀阳睡前故意把客房门锁了。
结果季耀东在自己床上翻来覆去,从十点折腾到凌晨一点,数了八百只羊还是睡不着,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没摸到林耀阳的腰,没闻到他身上的奶香,连空气都透着股不自在。
“不行,必须去!”他咬咬牙,从抽屉里翻出备用钥匙(以前老妈给的,怕他锁在房里),再次摸进客房。
这次林耀阳没睡死,感觉到有人钻被窝,只是懒洋洋地往他怀里靠了靠,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不是锁门了吗?怎么又进来了?”
“没你睡不着。”季耀东的声音闷闷的,熟练地拽他的睡裤,“以后别锁门了,不然我得失眠。”
林耀阳没说话,只是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像在哄一只闹觉的小狗。
第二天早上,季妈妈看着又从客房溜出来的儿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往林耀阳的粥碗里多放了块红糖:“耀阳啊,多吃点,看你这几天都瘦了,肯定没睡好。”
林耀阳的脸瞬间红了,低头喝粥,没敢看季耀东,嘴角却悄悄弯了弯。
季耀东看着他泛红的耳根,突然觉得——每天被老妈抓包也挺好的,至少这偷偷摸摸的习惯,有个人在纵容,有个人在看穿,还有个人在背后笑着撑腰。
(后来林耀阳回家前,季妈妈偷偷塞给他一个热水袋:“回去要是晚上冷,就抱着这个睡,别总被某些小流氓缠着,睡不好觉。”林耀阳红着脸接过来,心里却清楚——这热水袋,大概是替她儿子赔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