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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的302宿舍静得能听到窗外的虫鸣，月光透过窗帘缝钻进来，在林耀阳脸上投下淡淡的光影。
季耀东睁着眼睛，盯着身边熟睡的人，心跳像揣了只兔子。
林耀阳睡得很沉，呼吸均匀地拂过发顶，身上那股熟悉的奶香味儿，混着洗衣液的清香，在安静的夜里变得格外清晰。这味道季耀东早就习惯了，抱着睡时闻着安心，可今晚不知怎么回事，他盯着林耀阳的脖颈，脑子里突然冒出个荒唐的念头——
这奶香……尝起来会是什么味儿？
肯定不是牛奶味，也不是奶糖味，季耀东偷偷咽了口唾沫，指尖在被子里蜷了蜷。他知道这想法有点傻，甚至有点“流氓”，可那股淡淡的奶香像有魔力，勾得他眼睛都移不开。
“就尝一下，就一下……”他对着空气小声嘟囔，给自己打气，像做贼似的慢慢凑近。
林耀阳的睫毛很长，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嘴唇抿着，侧脸的线条在月光下柔和得不像话。季耀东屏住呼吸，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颈窝，那股奶香更浓了，清清爽爽的，像刚开封的婴儿奶粉（他小时候偷喝过表哥的，大概是这味儿）。
他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敢真下嘴，只是用鼻尖轻轻蹭了蹭那片皮肤，软乎乎的，带着点温热。
“唔……”林耀阳在睡梦中轻轻哼唧了一声，往他怀里缩了缩。
季耀东吓得魂都快没了，赶紧躺回原位，心脏“咚咚”狂跳，像刚偷完东西的贼。他拍了拍胸口，暗自庆幸没吵醒人，可眼睛却像被粘住了似的，又忍不住看向林耀阳。
这一看，就看到了天亮。
他数着林耀阳的睫毛，看他喉结轻轻滚动，听他偶尔的梦呓（好像喊了句“别动”，不知道是不是说他），心里软得像棉花糖。原来喜欢一个人，光是看着他睡觉，就能觉得踏实又满足。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季耀东打了个哈欠，刚想闭眼眯会儿，突然感觉身下有点不对劲——
“操……”他低骂一声，脸颊“腾”地红透了。
清晨五点，生理反应来得猝不及防，像个调皮的小怪兽，顶得裤子有点紧。季耀东闭着眼装死，脑子里飞速运转——懂，这是正常生理现象，跟昨晚看了对象一整晚脱不了干系。
可他偏偏手欠，鬼使神差地往下摸了摸，想把那点“不对劲”压下去。指尖刚碰到布料，还没用力，旁边的林耀阳突然动了。
“唔……”林耀阳揉了揉眼睛，刚睡醒的声音带着点沙哑，视线往下一扫，瞬间清醒了。
西目相对，空气凝固了三秒。
季耀东的手还僵在原地，脸上红得能滴出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林耀阳的眼睛慢慢睁大，从迷茫到震惊，最后染上点戏谑的红，他一把拍开季耀东的手，声音又急又响：“季耀东！你个大流氓！”
“我、我不是！我是不小心的！”季耀东像被踩了电门，猛地弹起来，被子滑到腰上，露出泛红的耳根，“是它自己……它自己起来的！我就是想压下去……”
“压下去需要摸？！”林耀阳抓起枕头往他身上砸，脸颊也红透了，又羞又气，“你是不是看我一晚上没睡？！”
“我、我……”季耀东被问得哑口无言，总不能说“我不仅看了，还想尝你身上的奶香”吧？
就在这时，上铺传来“噗嗤”一声笑，陈浩扒着栏杆探出头，眼底带着看好戏的兴奋：“哟~ 大清早的就‘运动’？东子，你可以啊！”
李飞也醒了，揉着眼睛加入战场：“啥情况？学神骂你流氓？东子，你昨晚对学神做啥了？”
季耀东的脸“腾”地又红了八度，抓起衣服就往浴室冲，声音带着哭腔：“你们闭嘴！什么都没有！”
浴室门“砰”地关上，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夹杂着季耀东懊恼的低骂。
林耀阳看着他的背影，捏着枕头的手指微微发烫，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这只小狗，看了他一晚上，还敢动手动脚，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上铺的陈浩和李飞凑在一起，对着林耀阳挤眉弄眼：“学神，老实交代，东子昨晚是不是对你‘图谋不轨’？”
林耀阳瞪了他们一眼，没说话，耳根却悄悄红了。
可这事儿哪瞒得住？
季耀东从浴室出来时，脖子上的红印（自己挠的）和躲闪的眼神，加上林耀阳那句“大流氓”，足够发小们脑补出一场大戏。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302宿舍每天都回荡着陈浩和李飞的嘲笑——
“东子，昨晚‘战况’如何？是不是没控制住？”
“学神骂你流氓的时候，你脸红没？我猜肯定红透了！”
“听说有人看对象看到清晨五点‘升旗’？季耀东，你可以啊，体力不错！”
季耀东被笑得快炸毛了，追着两人打了好几次，却总被林耀阳笑着拦住。
“别打了，”林耀阳把他拉回怀里，在他耳边低笑，“再打，他们该说我‘护着流氓’了。”
季耀东的脸瞬间红透了，在他怀里蹭了蹭，闷声道：“都怪你！谁让你身上那么香……”
“嗯？”林耀阳挑眉，“香到让你当流氓？”
“我才不是流氓！”季耀东炸毛，却被林耀阳捏着后颈按回怀里，只能气鼓鼓地听着上铺的笑声，心里把自己骂了一万遍“手欠”。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打闹的西人身上，把清晨的小尴尬和羞赧，都酿成了带点奶香的甜。
（后来季耀东再也不敢盯着林耀阳睡觉了，可每次闻到那股奶香味儿，还是会忍不住脸红，想起那个被骂“大流氓”的清晨——原来喜欢一个人，连生理反应都藏不住心动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