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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澡堂的水汽还没散，瓷砖上的水洼映着顶灯的光，晃得人眼睛发花。
季耀东刚裹着浴巾从里面出来，头发还在滴水，就听到陈浩在里面喊：“学神！快来！就等你了！咱仨一起搓背，效率高！”
他脚步一顿，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转身冲回澡堂门口，扒着门框瞪眼睛：“谁让你喊他的？！”
陈浩正光着膀子往身上打沐浴露，被他吓了一跳：“咋了？一起洗澡咋了？以前不都这么洗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不一样！”季耀东的脸“腾”地红了，浴巾攥得死紧，眼睛瞪得像铜铃，“林耀阳不能跟你一起洗！”
“为啥不能？”李飞从花洒下探出头，抹了把脸上的水，故意逗他，“就许你跟学神一起洗，不许我们跟他一起洗？东子，你这占有欲有点强啊。”
“我……”季耀东被戳中痛处，嘴硬道，“谁占有欲强了！就是……就是他洗澡慢，耽误事！”
话音刚落，林耀阳拿着换洗衣物走了进来，看到堵在门口的季耀东，挑眉：“怎么了？站这儿当门神？”
“你不准跟他们一起洗！”季耀东像只护食的小狗，冲过去一把拽住林耀阳的胳膊，把他往旁边拉，“你跟我洗！或者你自己洗！反正不能跟他们一起！”
陈浩和李飞在后面起哄：“哟~ 这是怕我们看光学神啊？东子，你这心眼也太小了！”
“谁怕了！”季耀东的耳根红得滴血，却梗着脖子，拽着林耀阳的手没松，“他……他只能跟我一起洗！”
这话一出，澡堂里瞬间安静了，只有花洒的水声“哗哗”响。
林耀阳低头看着他泛红的侧脸，眼底的笑意藏不住，故意逗他：“一起洗怎么了？都是男生，有啥不能看的？”
“就是不能！”季耀东急了，声音都带上了点哭腔，拽着他的胳膊晃了晃，语气像撒娇又像控诉，“你都看光光我了！你还想去看别人？！”
“噗——”陈浩没忍住笑出了声，被季耀东狠狠瞪了一眼，赶紧捂住嘴，肩膀却抖得像筛糠。
李飞也憋笑得厉害，指着季耀东对林耀阳说：“学神，你听听，这醋劲儿，都快把澡堂淹了！”
季耀东的脸更烫了，像被蒸汽蒸得快要熟透，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却还是死死拽着林耀阳，不肯撒手——他就是不想让别人看林耀阳，不想让别人碰他，林耀阳是他的，只能他看，只能他碰！
林耀阳看着他炸毛又委屈的样子，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哪还舍得逗他。他反手握住季耀东的手，对还在憋笑的两人说：“你们先洗吧，我等会儿。”
“哎？别啊学神！”陈浩还想劝，被林耀阳一个眼刀逼了回去。
季耀东这才松了口气，像只打赢了架的小兽，拽着林耀阳往外走，路过陈浩时还不忘狠狠“哼”了一声，尾巴虽然没翘起来，但浑身都透着“胜利”的得意。
澡堂外的更衣室，季耀东还在气鼓鼓地戳着林耀阳的胳膊：“都怪你！谁让你答应跟他们一起洗的？你是不是也想看看他们光膀子啥样？”
“我没有，”林耀阳低笑，捏了捏他发烫的脸颊，“是他们喊得急，没来得及拒绝。”
“那也不行！”季耀东皱着眉，语气带着点霸道，又有点委屈，“你都看过我了，就不能看别人了，听见没有？”
他说着，眼神飘到林耀阳的锁骨，想起上次一起洗澡时看到的线条，脸颊更烫了，赶紧移开视线，却被林耀阳捏住下巴转了回来。
“那你呢？”林耀阳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戏谑，“你以前跟他们一起洗澡，不也看光了？”
“我那是……那是小时候不懂事！”季耀东的脸瞬间红透了，像被泼了桶滚油，“现在不一样了！我现在眼里只有你，谁要看他们啊！”
这话又急又响，带着点破釜沉舟的认真，听得林耀阳心里软得发颤。
他低头，在季耀东额头轻轻啄了一下，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好，都听你的。以后只跟你一起洗，谁也不跟。”
“真的？”季耀东眼睛亮了亮，像得到了糖果的小孩。
“真的。”林耀阳点头，看着他傻乎乎的样子，忍不住又捏了捏他的脸，“那现在，可以进去了吗？我的小狗该着凉了。”
“谁、谁是小狗！”季耀东炸毛，却乖乖地被他牵着走进澡堂，路过陈浩和李飞时，还故意挺了挺胸，像在宣告“他是我的”。
澡堂里，陈浩看着他们相携走进隔间的背影，对着李飞小声说：“你说东子这占有欲，以后学神跟别人多说句话，他是不是都要炸毛？”
李飞叹了口气，抹了把沐浴露：“估计是。不过……学神好像还挺吃这一套？你看他刚才笑的，眼睛都快眯成缝了。”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摇了摇头——这俩的腻歪，真是越来越没眼看了。
隔间里的花洒哗哗流着热水，季耀东被林耀阳按在瓷砖上搓背，力道不轻不重，舒服得他哼唧了两声。
“刚才在门口，喊那么大声，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吃醋了？”林耀阳的声音混着水声，带着点笑意。
“谁吃醋了！”季耀东嘴硬，却往他怀里靠了靠，后背贴着他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温热的体温，“我就是……就是觉得他们不配跟你一起洗。”
“嗯，不配。”林耀阳顺着他的话说，指尖划过他的腰线，引得季耀东瑟缩了一下，“只有你配。”
季耀东的脸颊烫得能煎鸡蛋，被热水蒸得更红，却没反驳，只是闷声道：“那是当然。”
热水顺着发梢往下滴，落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带着点黏糊的甜蜜。季耀东偷偷回头，看了眼林耀阳的侧脸，突然觉得——这样的占有欲，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至少，能让林耀阳知道，他有多在乎。
（后来，陈浩故意在季耀东面前喊“学神，今晚一起洗澡啊”，被季耀东追着打了半条走廊，最后还是林耀阳笑着把人捞回来，在他耳边说了句“今晚只跟你洗”，才让炸毛的小狗瞬间安静下来，乖乖地被牵着手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