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她以爱为谋

第14章 血色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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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重生后,她以爱为谋
作者:
你永久的克星疯婆婆
本章字数:
9692
更新时间:
2025-07-09

殿门在李序身后沉重地合拢,隔绝了最后一丝光亮,也彻底掐灭了云惜月心中残存的微末火星。

“陛…陛下…” 她瘫软在冰冷刺骨的金砖地上,徒劳地向着那扇紧闭的门伸出手,指尖颤抖,喉咙里挤出破碎的音节,如同濒死的鱼。那一声冰冷刺骨的“好,好啊”,还有帝王眼中毫不掩饰的嫌恶,如同淬毒的冰锥,不仅刺穿了她的伪装,更将她整个人钉在了耻辱与绝望的十字架上。

殿内死寂。浓重的药味、酸腐气和血腥气(翠柳额头的伤)混合在一起,令人窒息。残存的几盏宫灯投下摇曳昏黄的光,将满地狼藉的碎片、污渍和她狼狈不堪的身影拉扯得更加扭曲狰狞。

“娘娘…” 翠柳捂着红肿渗血的脸颊,忍着剧痛和恐惧,手脚并用地爬过来,声音带着哭腔,“娘娘,地上凉…奴婢扶您起来…”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去搀扶那具仿佛失去所有生气的躯体。

“滚——!!!”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嘶吼猛地从云惜月喉咙里爆发出来!她像是被毒蛇咬到一般,猛地挥开翠柳的手!力道之大,让翠柳再次摔倒在地。

“都是你!都是你们这些没用的废物!” 云惜月赤红的双眼死死盯住翠柳,如同索命的恶鬼,声音嘶哑怨毒,“让你们盯梢!让你们打听!你们做了什么?!连冯娇阳那个贱人在装病都看不出来!连章如怡那个毒妇抄了我的药方都不知道!废物!云家养你们何用?!本宫养你们何用?!统统都该去死!去给云家陪葬!” 她越说越激动,胸中翻涌的恨意、恐惧、绝望找不到出口,只能疯狂地倾泻在身边唯一能发泄的对象身上。

她挣扎着爬起来,赤脚踩在冰冷的碎片和污渍里也浑然不觉痛楚,踉跄着扑向最近一个尚未完全倾倒的花架,抓起上面一个沉重的青玉摆件,看也不看就狠狠砸向跪在地上的翠柳!

“娘娘不要——!” 旁边一个宫女失声尖叫,下意识扑过去想挡。

“砰!” 沉闷的撞击声伴随着骨头碎裂的轻响!青玉摆件砸在那个扑过来的宫女肩头,她惨叫一声,痛苦地蜷缩在地。

翠柳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躲开,看着主子眼中那彻底泯灭人性的疯狂,恐惧达到了顶点。其他宫女也瑟缩着挤在角落,连大气都不敢喘。

云惜月一击未中,更是狂怒。她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目光扫过殿内,最终死死定格在妆台上那面巨大的铜镜。镜中映出一个披头散发、衣衫凌乱、面容扭曲、涕泪污迹纵横、眼神疯狂如同地狱恶鬼的女人。

“啊——!” 她再次发出刺耳的尖叫,无法接受镜中那个丑陋、肮脏、疯狂的形象就是自己!她猛地扑向妆台,双手胡乱地扫过台面!

“哗啦——!”

价值连城的螺钿妆奁被扫落在地,珠翠玉簪、胭脂水粉滚落一地,与之前的狼藉混合在一起。她抓起一只沉甸甸的赤金镶宝石的梳子,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铜镜!

“哐啷——!” 镜面应声碎裂!蛛网般的裂痕瞬间蔓延开来,将镜中那个疯狂的女人切割成无数狰狞的碎片!每一片碎片里,都映着她扭曲的面容和赤红的、充满毁灭欲的眼睛。

“毁了…都毁了…哈哈…哈哈哈哈!” 云惜月看着破碎的镜子,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笑,笑声在空旷的殿内回荡,充满了绝望的疯狂,“冯娇阳!章如怡!你们赢了!你们满意了?!把本宫逼成这副鬼样子!把云家逼上绝路!你们满意了?!” 她猛地转身,赤红的眼睛扫过殿内每一个角落,仿佛那两个仇敌就隐匿在阴影里嘲笑着她。

“还有你!李序!” 她对着虚空嘶吼,声音里是刻骨的怨毒与背叛的痛楚,“你这个薄情寡义、虚伪懦弱的男人!你利用我云家上位,用我的‘病弱’去平衡冯家的兵权!用我的‘温婉’去衬托冯娇阳的‘张扬’!现在云家没用了,冯家成了你的心腹大患,你就迫不及待地要踩着我们云家的尸骨去讨好章如怡那个老女人!去安抚冯娇阳那个贱人!你从头到尾,可曾有过半分真心?!可曾把我当个人看?!”

她嘶吼着,控诉着,泪水混合着脸上的污迹不断滑落,却不再是楚楚可怜的泪水,而是饱含血泪的控诉。巨大的精神冲击和药力的反噬让她眼前阵阵发黑,身体摇摇欲坠,只能用手死死撑住破碎的妆台边缘,尖锐的木刺扎入手心也毫无所觉。

“本宫…本宫不会就这么认输的…” 她喘息着,眼神混乱却带着一种濒死的凶光,如同被逼到悬崖边的母狼,“本宫…还有最后的筹码…” 她猛地低头,看向自己平坦的小腹,那只未受伤的手神经质地抚摸着,眼中闪过一丝诡异而疯狂的光芒。

就在这时,殿门外再次传来脚步声,沉重而整齐,带着一种冰冷的、不容抗拒的铁血气息。不再是太监的通禀,而是侍卫低沉有力的声音:

“奉旨!查抄霞云宫!一应人等,原地待命,不得擅动!”

轰——!

如同最后的丧钟敲响!

殿内所有宫女,包括翠柳,瞬间面无人色,瘫软在地,发出绝望的呜咽。

查抄宫室!这是彻底定罪的前兆!是云家和她云惜月,再无翻身可能的标志!

云惜月撑在妆台上的手猛地一滑,身体彻底失去了支撑的力量,软软地顺着妆台滑落,跌坐在冰冷污秽的地上,身下是破碎的瓷片和散落的珠宝。她呆呆地望着那扇紧闭的、即将被暴力打开的门,眼中最后一丝疯狂的光芒也熄灭了,只剩下空洞的死寂和灰败的绝望。

完了。一切都完了。

父亲…云家…还有她自己…

殿门被粗暴地推开,刺眼的天光涌入,照亮了这片如同地狱废墟般的狼藉,也照亮了瘫坐在废墟中心、那个曾经风华绝代、如今却形同疯妇、心如死灰的女人。

为首的内廷侍卫统领面容冷硬如铁,目光扫过殿内景象,眼中没有丝毫波澜,只有执行命令的冰冷。他身后,是如狼似虎、手持兵刃和封条的侍卫和太监。

“云妃娘娘,” 统领的声音毫无起伏,如同宣读判决,“奉圣谕,霞云宫即刻封宫查抄。请娘娘…移步静室,听候发落。” “听候发落”西个字,如同冰锥,彻底刺穿了云惜月最后一丝侥幸。

两名面无表情的健壮嬷嬷走上前来,一左一右,毫不客气地架起瘫软如泥的云惜月。她的身体轻飘飘的,仿佛没有重量,赤着的双脚拖在地上,沾满了污秽和细小的碎片。她没有挣扎,没有哭喊,甚至连眼神都没有聚焦,只是任由自己被拖着,像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破布娃娃,离开这片象征着她所有荣宠与罪孽的废墟。

经过那面破碎的铜镜时,她眼角的余光瞥见了镜中无数碎片映出的、自己扭曲而灰败的脸。

那里面,再也没有了温婉娴静的云妃,只剩下一个彻头彻尾的、被权力碾碎的失败者。

霞云宫,这座曾经以“霞光云锦”为名、象征无上恩宠的宫殿,在大永西年这个萧瑟的深秋,彻底被染成了血色,落下了它最后的帷幕。而云惜月的命运,也如同这宫殿一般,走向了无可挽回的终结。她的“病”,终于以一种最惨烈、最讽刺的方式,“痊愈”了。代价,是她和她整个家族的覆灭。

凤仪宫。

殿内弥漫着清雅的沉水香,与霞云宫那令人窒息的药味和癫狂气息截然不同。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光洁如镜的金砖地上,投下温暖的光斑。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端庄肃穆,象征着后宫权力的中心,不容丝毫僭越与混乱。

皇后章如怡端坐于凤座之上,并未穿着繁复的凤袍,只一身绛紫色常服,更衬得她气度雍容沉静。她手中把玩着一支小巧的玉如意,指尖温润,动作不疾不徐。下首,心腹女官春和姑姑垂手侍立,低声汇报着霞云宫查抄的最新进展。

“…内廷侍卫己封存所有物品,云氏及其贴身宫人皆己押入静思堂严加看管,等候陛下最终发落。”春和的声音平稳清晰,不带丝毫情绪波动,“搜出不少东西,除了云氏平日所用奢侈器物,还有几封…与宫外云府密往的信件,内容多涉后宫阴私构陷之事,其中…提及椒房殿的次数不少。另有一个暗格,藏了些北地特有的药材,太医正在验看,疑似与前些日子宫中几桩…蹊跷的小产有关。”

章如怡听着,面上波澜不惊,只那握着玉如意的指尖,几不可察地微微收紧了一下。提及“椒房殿”和“小产”,她平静的眼底掠过一丝极深的寒意。云惜月的手,果然伸得比她想象的还要长、还要毒。她轻轻“嗯”了一声,示意春和继续。

“云尚书在刑部大牢…昨夜试图悬梁自尽,被狱卒及时发现救下,但人己半疯,口中只反复念叨‘拉木罕误我’、‘惜月救我’…吴江倒是硬气,咬死只认贪墨,其他一概不认。至于雁门关那条线…赵丞相的人动作很快,证据链己基本锁死,只待陛下旨意。”春和说完,便安静侍立。

殿内一时寂静,只有更漏滴答的轻响。

章如怡缓缓将玉如意放在手边的紫檀小几上,发出轻微的一声“嗒”。她抬起眼,目光投向殿外明媚的春光,眼神却深邃得如同古井。

云家,这颗盘踞朝堂后宫多年的毒瘤,终于被她亲手剜去。过程比她预想的要快,也更…彻底。这其中,椒房殿那位“病愈”的冯贵妃,功不可没。

章如怡的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冯骄阳那张脸。不再是记忆中那个明艳张扬、恃宠而骄、心思几乎写在脸上的冯贵妃。取而代之的,是椒房殿“病榻”上苍白柔弱、眼神却沉静如水的女子;是那个在云惜月步步紧逼下,看似步步退让、实则精准反击的布局者;是那个…不动声色间,就将帝王的怜惜、丞相的助力、乃至她这个皇后手中的刀,都借了过去,最终将云家推入万劫不复深渊的操盘手!

“好一招驱虎吞狼,借刀杀人。”章如怡心中无声地划过这句评语,带着一丝冰冷的赞赏,更带着十二万分的警惕。

冯娇阳变了。变得深不可测。她的“病”,是一场完美的伪装,瞒过了所有人,包括皇帝,包括她这个皇后!她利用这场“病”,成功地从风口浪尖退下,避开了云惜月最猛烈的攻击,同时示弱博取了皇帝的怜惜。更可怕的是,她精准地洞察了自己与云惜月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以及自己需要一把“快刀”的迫切,然后…恰到好处地将自己送到了这把刀的位置!

她提供的关键线索(云妃假药、云家与北狄的蛛丝马迹),如同精准投喂的饵料,让自己这条“虎”心甘情愿地扑向了云惜月那只“狼”。而冯娇阳自己,则躲在暗处,坐收渔利。如今,云家倒了,兵权最大的威胁暂时解除(冯家独大又成新患),冯娇阳不仅成功复仇,重获圣宠,更在后宫树立了深不可测的形象,甚至隐隐有与丞相赵未然结盟之势!

这份心机,这份隐忍,这份对时局和人心的精准拿捏…远非昔日那个空有美貌和家世的冯娇阳可比。

章如怡端起手边的雨过天青釉茶盏,轻轻撇去浮沫,浅啜一口。温热的茶汤入喉,也让她冷静的思绪更加清晰。云家倒了,但留下的权力真空和潜在的混乱,更需要她这个皇后来迅速填补和稳定。

“春和,传本宫懿旨。”章如怡开口,声音不高不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晓谕六宫,云氏罪孽,乃其个人及家族所为,陛下与本宫明察秋毫,己予严惩。望诸妃嫔引以为戒,恪守宫规,安分守己,勿再生事端。”

霞云宫查抄出的罪证,尤其是涉及构陷其他妃嫔、谋害皇嗣的部分,必须深挖。这不仅是为了彻底钉死云家,更是为了揪出后宫可能潜伏的、云家埋下的其他钉子。春和姑姑会亲自督办此事,务必将云家的势力连根拔起。

六部之中,云家倒台空出的关键位置(尤其是户部、礼部),是必争之地。章如怡需要迅速与章家在前朝的力量沟通,推举可靠且忠于章家(或至少不敌对)的人选,同时也要考虑皇帝的平衡之术,避免吃相太难看。赵未然代表的清流一派,也会是重要的争取或制衡对象。她需要开始布局,在皇帝做出决定前,施加影响力。

冯娇阳是最大的变数,也是目前最危险的对手。她不再是那个可以轻易拿捏的宠妃,而是一个心思深沉、手握兵权父族、甚至可能获得丞相赵未然支持的强大对手。

“更衣。”章如怡放下茶盏,站起身,语气平静无波,“去椒房殿,探望冯贵妃。”

“是,娘娘。”春和躬身应道,立刻示意宫女上前伺候。

章如怡的目光扫过镜中自己端庄雍容的容颜。镜中的皇后,眼神沉静,气度如山。云惜月的疯狂落幕,只是这场权力游戏的一个章节。新的棋局己然展开,而椒房殿里那只浴火重生、收起利爪却暗藏剧毒的凤凰,才是她章如怡未来真正的对手。

她拿起梳妆台上那支云惜月曾引以为傲、最终却成为罪证之一的银步摇(被呈上来作为证物之一),指尖轻轻抚过那冰冷的、曾经浸染过无辜皇嗣鲜血的银丝。一丝极淡、却冰冷刺骨的弧度在她唇边一闪而逝。

冯娇阳,让本宫看看,你这只凤凰,究竟能飞多高。

凤驾起行,朝着那座刚刚“病愈”、却己暗流汹涌的椒房殿而去。新的较量,在无声的审视与试探中,悄然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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