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她以爱为谋

第13章 霞云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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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重生后,她以爱为谋
作者:
你永久的克星疯婆婆
本章字数:
8354
更新时间:
2025-07-09

霞云宫内。

这座昔日萦绕着阴冷药香与刻意营造的柔弱气息的宫殿,此刻如同被投入了沸油的火炉,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濒临崩溃的狂躁与绝望。白日里皇后心腹春和姑姑带来的那支北狄巫医方子的“问候”,如同一柄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了云惜月最隐秘、最致命的伤口上!也彻底撕碎了她赖以生存的“病弱”伪装!

沉重的殿门紧闭,隔绝了外界所有窥探的目光,却隔绝不了殿内翻腾的、如同实质的戾气。空气里,浓重刺鼻的药味非但没有散去,反而混合了一种新的、令人作呕的酸腐气息——那是打翻的药汁、砸碎的瓷器、以及某种情绪剧烈燃烧后留下的灰烬味道。

几盏残存的宫灯在角落幽幽燃烧,光线昏暗摇曳,将殿内的一切都拉扯得扭曲变形。地上狼藉一片:碎裂的瓷瓶、倾倒的案几、散落的药渣、扯烂的纱幔…如同被飓风席卷过一般。价值千金的素雅青瓷己化作满地狰狞的碎片,如同云惜月此刻碎裂的理智。

云妃在后宫之中,也很快得到了朝堂上发生之事的消息。她瞬间花容失色,手中的茶杯 “啪” 的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不可能,这不可能!” 她喃喃自语,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她深知,一旦这些罪名坐实,自己和父亲都将万劫不复。

“娘娘,现在可如何是好?” 一旁的贴身宫女翠柳吓得脸色苍白,声音颤抖地问道。

云妃咬着下唇,眼神闪烁不定,片刻后,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去,立刻派人联系宫外的人,让他们想办法销毁证据,再看看能不能联络一些大臣,为父亲求情。” 宫女领命匆匆而去。

“废物!都是废物!滚!都给本宫滚出去!” 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撕裂了殿内的死寂,带着破音的癫狂和滔天的怨毒!

云惜月披头散发,赤着双脚站在一片狼藉之中。她只穿着一身素白的寝衣,衣襟被自己撕扯得半开,露出大片苍白却因极度愤怒而泛起不正常潮红的肌肤。那只缠着纱布、象征“委屈”的手腕纱布松散,暴露出的烫伤水泡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她双目赤红,如同灌满了鲜血,眼白上布满了蛛网般的血丝,眼神疯狂而混乱,早己没有了半分往日的温婉娴静,只剩下被逼入绝境的困兽般的凶戾!

她手中死死攥着一张被揉烂又展开、边缘沾染着深褐色药渍的纸——正是白日里皇后送来的、太医署“抄录”的那份药方!此刻,这张纸在她眼中不再是药方,而是催命符!是章如怡那个贱人刺向她心脏的毒针!是她云家彻底覆灭的丧钟!

“章如怡!冯娇阳!你们这两个贱人!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她猛地将那张药方狠狠撕碎!纸屑如同苍白的蝴蝶,在她疯狂的尖叫声中西散纷飞!她犹不解恨,如同疯魔般扑向最近的一个多宝格,双手抓住上面摆放的一个价值连城的白玉净瓶,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掼在地上!

“砰——哗啦!” 清脆刺耳的碎裂声在殿内炸响!晶莹的碎片如同冰雹般溅射开来!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啊!保重凤体要紧!” 翠柳和几个心腹宫女吓得魂飞魄散,跪在满地碎片中连连磕头,额头上很快见了血痕,声音带着哭腔和极致的恐惧。她们从未见过主子如此癫狂的模样,如同从地狱爬出的恶鬼!

“凤体?!”云惜月猛地转身,赤红的眼睛死死盯住翠柳,如同淬毒的蛇信,“本宫还有什么凤体?!云家倒了!父亲入了天牢!吴江被锁拿!雁门关的商路断了!拉木罕完了!一切都完了!都是你们这些没用的废物!都是你们!” 她嘶吼着,几步冲到翠柳面前,扬起那只未受伤的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扇了下去!

“啪!”一声脆响!翠柳被打得头猛地偏向一边,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嘴角渗出血丝,却连痛呼都不敢发出,只是抖得更厉害。

“还有你!”云惜月又指向另一个宫女,声音尖利得如同夜枭,“让你盯着椒房殿!让你打听消息!你打听到了什么?!啊?!冯娇阳那个贱人!她装病!她做戏!她把我们都骗了!她把陛下都骗了!她好狠毒的心肠!好深的心机!” 她越说越激动,胸脯剧烈起伏,气息粗重如同破旧的风箱,眼前阵阵发黑。

巨大的恐惧、被愚弄的滔天恨意、家族覆灭的绝望,如同三条冰冷的毒蛇,死死绞缠着她的心脏,啃噬着她的理智。她猛地捂住胸口,一阵剧烈的、撕心裂肺的咳嗽骤然爆发!咳得她弯下腰去,几乎喘不过气,苍白的脸上涌起病态的红潮,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

“娘娘!药!快拿药来!”翠柳顾不得脸上的疼痛,慌忙爬过去扶住她,对着吓傻的宫女嘶喊。

混乱中,一碗黑褐色的汤药被颤抖地端了过来。云惜月看着那碗药,眼中瞬间爆射出更加怨毒的光芒!就是这药!这该死的、让她伪装了这么多年的赤血竭!如今,却成了章如怡钉死她的罪证!成了压垮云家的最后一根稻草!

“滚开!”她猛地挥手打翻了药碗!滚烫的药汁泼洒开来,溅了她自己一身,也烫得端药的宫女失声痛呼!“喝药?!喝什么药?!本宫没病!本宫没病!是她们!是她们要逼死本宫!逼死云家!”她如同受伤的野兽般嘶吼,声音里充满了绝望的疯狂。

她踉跄着后退几步,身体因剧烈的情绪波动和药力的反噬而摇摇欲坠。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转、扭曲。椒房殿冯娇阳那张看似柔弱、实则淬毒的脸,皇后章如怡那端坐凤座、深不可测的眼神,父亲云崇山在养心殿口喷鲜血倒地的画面,还有…还有皇帝李序那冰冷刺骨、充满厌恶的目光…无数画面在她混乱的脑海中疯狂闪现、交织、爆炸!

“啊——!”她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双手死死抱住头颅,仿佛要将那些可怕的画面从脑子里抠出来!“不是我的错!不是我!是他!是他逼我的!是你们逼我的!” 她语无伦次地嘶喊着,涕泪横流,精致的妆容早己被泪水、汗水、甚至打翻的药汁糊成一团,狼狈不堪,状若疯魔。

“娘娘…娘娘您别这样…”翠柳哭着想要上前抱住她。

“滚!别碰我!”云惜月猛地推开翠柳,赤红的眼睛死死瞪着她,眼神混乱而充满攻击性,“翠柳!你说!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泄露了药方?!是不是你背叛了本宫?!投靠了章如怡那个贱人?!说!” 她如同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将所有的恐惧和怨恨都倾泻到身边人的身上。

“娘娘!奴婢没有!奴婢对您忠心耿耿啊娘娘!”翠柳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额头撞击金砖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忠心?哈哈哈哈!”云惜月发出一阵癫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笑,笑声在空旷的殿内回荡,如同夜枭啼哭,“这深宫里…哪有什么忠心?!只有…只有利用!只有背叛!就像…就像那个人…利用完了本宫…就想把本宫像破布一样扔掉…” 她的声音陡然低了下去,充满了怨毒与刻骨的恨意,眼神飘忽,仿佛陷入了某种可怕的回忆。

就在这时,殿门外,毫无预兆地传来太监刻意拔高、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异样的通禀声:

“陛——陛下驾到——!”

这一声通禀,如同九天惊雷,狠狠劈在了混乱癫狂的霞云宫正殿!

殿内所有的哭喊、嘶吼、咒骂…瞬间戛然而止!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咙!

云惜月脸上的疯狂、怨毒、泪水…如同被冻结的冰雕,瞬间僵住!她猛地抬起头,赤红的眼睛里充满了极致的惊骇与难以置信!陛下?!这个时候?!他怎么会来?!他不是应该在震怒中处理云家余孽吗?!他不是应该厌恶透了自己吗?!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所有的癫狂!她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披头散发,衣衫不整,赤着双脚,站在满地狼藉的碎片和污渍之中…脸上泪痕交错,妆容尽毁…这副鬼样子…这副如同疯妇般的鬼样子!

“不…不…不能让他看见…” 极致的恐惧让她浑身筛糠般抖了起来,声音破碎不成调。她猛地推开试图搀扶她的翠柳,如同没头苍蝇般在殿内乱撞,想要寻找地方躲藏,想要整理仪容,想要…想要恢复那个温婉娴静的云妃模样!可是脚下踩到碎片,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翠柳和宫女们也彻底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想要收拾地上的狼藉,想要帮主子整理,却越忙越乱。

“吱呀——” 沉重的殿门,就在这死寂般的混乱与绝望中,被缓缓推开了。

李序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口。他没有穿龙袍,只着一身玄色常服,却比任何时候都更显威仪与冰冷。他身后没有跟随大批侍从,只有御前总管高德胜垂首侍立。显然,这并非正式的探视,更像是一次…猝不及防的审视。

殿内昏黄摇曳的光线,混合着浓重的药味、酸腐气和狼藉的景象,如同一个巨大的、肮脏的伤口,瞬间暴露在帝王的视线之下!

李序的脚步顿在门槛处。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缓缓扫过满地狼藉的碎片、倾倒的家具、散落的药渣…最后,定格在殿中央那个披头散发、衣衫不整、赤着双脚、脸上糊满泪痕污迹、眼神惊骇欲绝如同受惊野兔的女人身上。

他的眉头,几不可察地深深蹙起。眼底深处,最后一丝因旧情或习惯而残存的、对“病弱”云妃的怜惜,在看到眼前这副疯狂、狼狈、肮脏不堪的景象时,如同风中残烛,彻底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毫不掩饰的…嫌恶。

那嫌恶,如同实质的冰锥,狠狠刺穿了云惜月最后的伪装和希望。她清晰地看到了帝王眼中那毫不掩饰的鄙夷与厌弃!那是看一件肮脏垃圾的眼神!

“陛…陛下…”云惜月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瘫跪在地,试图挤出一点往日楚楚可怜的表情,却只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扭曲的笑容,“臣妾…臣妾不知陛下驾临…殿内…殿内方才…方才…”她语无伦次,试图解释这满目狼藉,却发现任何语言在此刻都苍白无力。

李序没有立刻说话。他缓缓踱步,踏过地上的碎片,靴底踩在碎瓷片上发出刺耳的“咯吱”声,每一步都像踩在云惜月的心尖上。他走到那张被掀翻的琴案旁,俯身,用两根手指,极其嫌恶地拈起一片被药汁浸透的、揉烂的纸屑——正是那份来自皇后、象征着她彻底败露的药方残片。

他看着那纸屑,又抬眼看向跪在地上、抖如筛糠、涕泪糊了满脸的云惜月,眼神冰冷得如同万载寒冰。

“云妃,”他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同冰珠砸落金砖,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寒意与裁决,“好,很好。”

心瞬间沉入了谷底。她惊恐地抬头,嘴唇颤抖着,想要辩解,却发不出声音。

“你以为你能一首瞒下去?以为朕会一首被你蒙在鼓里?”李序冷笑,声音里满是嘲讽,“云家贪污受贿、勾结外敌,你装病欺君,这一条条罪名,你可有话要说?”

云惜月泪流满面,拼命磕头:“陛下,臣妾也是被逼无奈,求陛下看在往日情分上,饶过臣妾和云家吧。”

李序看着她,眼神冰冷决绝:“朕念在昔日情分,未对你下杀手,可云家罪行累累,不可饶恕。”说罢,他将手中的纸屑一扔。

云惜月瘫倒在地,如遭雷击。殿内宫女们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出声。李序不再看她,转身大步离去,只留下绝望的云惜月在这一片狼藉中,等待着云家的最终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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