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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绯站在浴室镜子前，指尖轻触锁骨上方那道己经结痂的伤口。三天前祖宅之行留下的伤痕正在愈合，但心里的裂痕却愈发明显。母亲日记中的那句话不断在她脑海中回响："你不是宁家的孩子"。
门外传来敲门声，她迅速套上高领毛衣遮住伤痕。
"女帝大人，有要事禀报。"墨玄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宁绯打开门，墨玄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枚黑色玉简："青冥判官在狱中自尽了，死前留下讯息——'月圆之夜，永生之门'。"
宁绯接过玉简，神识一扫，脸色顿变："长生会要在明晚行动？这么快？"
"不仅如此，"墨玄低头道，"属下查到林雅芝近日频繁出入宁家祖祠，似乎在准备某种仪式。"
宁绯走到窗前，望着远处宁家老宅的方向。自从发现地下室祭坛后，她一首暗中监视林雅芝的一举一动，却忽略了祖祠这个明显的地点。
"加派人手盯着祖祠，但不要打草惊蛇。"她转身命令道，"另外，查一下阴司典籍，关于'永生之门'的记载。"
墨玄领命而去，宁绯则拿起手机，犹豫片刻后拨通了夜临渊的号码。
"我正想联系你。"夜临渊的声音通过话筒传来，比平时多了几分疲惫，"陆明查到赵家父子昨晚秘密会见了几个长生会成员。"
宁绯简短地分享了青冥判官的遗言："明晚月圆，他们就要行动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今天是你生日吧？"
宁绯一愣。她完全忘了这件事。阴司女帝不过凡人节日，而宁家从不会记得她的生日——除了母亲在世时。
"你怎么知道？"
"调查资料上写的。"夜临渊的语气轻松了些，"晚上七点，我来接你。"
"可是长生会——"
"正因为明天可能有一场恶战，今晚才更需要放松。"夜临渊打断她，"七点见。"
电话挂断了，宁绯握着手机，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二十五年来第一次，有人记得她的生日。
晚上七点整，门铃准时响起。宁绯打开门，夜临渊站在门外，一身休闲西装，手里拿着一个朴素的牛皮纸袋。他看上去比前几天憔悴了些，眼下有淡淡的青黑，但嘴角挂着罕见的柔和笑意。
"生日快乐。"他将纸袋递给她，"不是什么贵重礼物。"
宁绯接过纸袋，里面是一个相框。当她看清照片内容时，呼吸为之一滞——五岁的她坐在母亲膝上，两人在宁家花园里笑得灿烂。这是她与母亲唯一的合影，原本己经被林雅芝烧毁了。
你......怎么找到的？"她的声音微微发抖。
"费了些功夫。"夜临渊轻描淡写地说，但宁绯注意到他右手上新增了几道细小的伤口，像是被火焰灼烧过的痕迹，"照片修复师手艺不错吧？"
宁绯的指尖轻抚相框。照片上的母亲温柔美丽，而她天真烂漫，丝毫不知即将到来的悲剧。一滴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砸在玻璃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谢谢。"她低着头，不想让夜临渊看到自己流泪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