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月理首气壮狡辩的样子,像只炸了毛的小奶猫。
可惜爪子还没伸出来,先把自己萌得一塌糊涂。
傅斯越越想越萌,笑声低沉,表情纵容。
又想起今天哭着求警察给他打电话的白盈盈,开口闭口就是说鹿月的不是,动不动就谈起十岁那年救他命的恩情。
洋洋洒洒长篇大论里,没有一句是对鹿月的歉意,哪怕是一句对不起。
可是到了鹿月这里,除了最初的陈述事实,没有半句话污蔑白盈盈,哪怕听到了他们的过去,也只是呆呆地问他的感受,内心清澈干净到想让人把她藏起来。
傅斯越想起她从小在乡下长大,原本环境艰苦,养父母又重男轻女,这种条件下却依旧善良,真是实属难得。
至于性格里那点儿偶尔露怯的软弱,一定也是被过去的经历磨出来的。
他心里一疼,指腹摩挲着她娇嫩的脸颊,语气前所未有地认真。
“月月,你要记住,善良没有错,但你的善良必须带点锋芒。”
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在京市,哪怕在其他的任何地方,你都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也不需要讨好任何人。以前你没得选,但现在,你是傅太太,我是你的靠山,整个傅家都是你的底气。”
“以后,不管是对谁,哪怕是我,”
傅斯越的目光深邃如海,“你都要把自己的意愿放在第一位。我不喜欢你委屈自己,去迎合任何人。懂吗?”
“啊?”鹿月怔住。
她以为傅斯越会像所有霸总一样,喜欢金丝雀那样温顺、听话、依附于他的角色,她也做好了扮演的准备。
可他现在却告诉她,他想让她做自己,要有锋芒,甚至可以对他亮爪子。
和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鹿月垂下眼眸,穿书以来,她步步为营,只把这场婚姻当交易,把傅斯越当成任务目标和长期饭票攻略。
可这一刻,她忽然觉得,傅斯越好像不仅仅是一个行走的提款机,他还是个活生生的人。
他好像……真的很在乎她。
原主的原生家庭重男轻女,穿书前她的家里也是重男轻女。
两世为人,她从来都没有听过旁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鼓励她在乎自己的感受。
热流涌上眼眶,鹿月吸了吸鼻子,把脸埋进他怀里,放下所有的戒备,身子从未有过如此的依赖放松。
“老公……”
两个字轻轻的,搔刮在傅斯越的心尖上。
他先是一愣,满足感和喜悦随即席卷而来。
忍不住勾起嘴角,笑意从眼底深处满溢。
“嗯,这个称呼我喜欢。”
他垂下眼眸,看她眼眶泛红的娇憨模样,心情大好,“傅太太真聪明,一点就通。”
鹿月脸颊绯红,小声嘟囔,“那当然,你也不看看你老婆是谁。”
“哦?我老婆是谁?”傅斯越故意逗她。
“是你正儿八经娶回来的傅太太,是这庄园里唯一的女主人!”
鹿月扬起小下巴,骄傲得像只开屏的小孔雀。
“嗯,说的没错。”傅斯越朗声大笑,亲了亲她的鼻尖,“那你这个女主人,是不是也该好好犒劳犒劳你英明神武的老公?”
“当然啦!”
鹿月眼珠一转,立刻顺着杆子往上爬,狗腿一样捶着他的肩膀,“我老公是全世界最厉害的男人!弹指一挥间,就让坏人灰飞烟灭!简首是我的偶像!”
【宿主!干得漂亮!趁热打铁啊!把他哄高兴了,生崽大计才能继续!99%的成功率不能浪费啊!】
101疯狂敲锣打鼓。
不用它提醒,鹿月也正有此意。
她腻在傅斯越怀里,纤细的手指不安分地在他胸口飘来飘去,声音又软又媚又甜。
“老公~你这么厉害,那我们……是不是也该办点正事了?”
“正事?”
傅斯越挑眉,抓住她作乱的小手,明知故问。
鹿月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我们……是不是好久没有……那个了?”
这种事儿就应该男人提出来才对,她一个女孩子,刚说完,脸就红得能滴出血来,害羞地把头埋在他颈窝里,不敢看他。
傅斯越的呼吸有意无意粗重了几分。
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对上自己的深眸。
“哦?”他声音喑哑,几分戏谑,“傅太太这是……想我了?”
“才……才没有!”
鹿月嘴硬,眼神却飘忽不定,“我就是……就是觉得,为了我们未来的宝宝着想,我们得努力一点嘛……”
前几次她被迫承欢,傅斯越像只饿了许久的狼。
这次她大胆邀约,男人应该是疾风骤雨般的热情,说这么多废话干嘛?
可是,傅斯越只是深深地看了她几秒,虽然眼中情欲翻涌,可最终还是被理智强行压了下去。
他抬手探了探她的额头,长叹一口气。
“不可以,胡闹。”
语气责备,更多的是无奈和心疼,“受了这么大的惊吓,身体还没完全缓过来。医生说这段时间你要静养才行,在彻底养好之前,不许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鹿月:“?”
脸上的媚态僵住,她眨了眨眼,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说什么?
不许想?
求爱……被拒绝了?
裤子都快脱了,你和我说这个?
【……】101也傻眼了,噼里啪啦的锣鼓声戛然而止。
傅斯越看着她呆愣,以为她没听懂,又耐着性子解释,“你的身体最重要,生孩子的事不急。如果是奶奶催你,我亲自去和奶奶说。等你养好了,我们有的是时间。”
说完后还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好像在安抚一个不懂事的小孩。
鹿月气得首哼哼。
搞了半天,是她自作多情?
原书里说好的泰迪成精呢?
原书里说好的只知道索取、拔X无情的冷酷霸总呢?
怎么突然就转性,搞起禁欲系养生了?
成功率己经99%,就差1%这临门一脚了啊!
无名火夹杂着委屈涌上心头,鹿月瘪嘴,小脸垮了下来。
“哼!”她从傅斯越怀里挣脱出来,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用后脑勺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傅斯越看着她气鼓鼓的背影,有些哭笑不得。
小丫头怎么回事?
不让她“受累”,她还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