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
---
南京中山北路的小楼里，壁炉火光映照着楚云舒手中那份标满红圈的地图。窗外不时传来军队调动的轰鸣声，远处下关码头方向隐约可见探照灯的光柱扫过夜空。
"明天凌晨，日军第6师团就会抵达栖霞山。"穿长衫的男子用烟头点着地图，袖口露出的怀表链上刻着"精忠报国"西字——这位正是历史上著名的"铁血教头"杨将军（隐去真名），"唐司令己经下令焚烧浦口所有船只，这是要断了守军的退路啊！"
楚云舒的钢笔在长江南岸划出一道弧线："日军特种部队会从这里渗透，他们带着德国提供的南京城防图。"她推过从丹阳缴获的文件，"但这里有个漏洞——"笔尖停在挹江门西侧，"这段城墙在德国顾问的图纸上是加厚设计，实际施工时因为材料不足..."
"所以日军主攻点会在这里！"杨将军猛地拍桌，震得茶杯一跳，"我马上调整炮位！"
系统界面在楚云舒视野中闪烁：
【战略情报验证成功】
【奖励：金陵守备团残部×120人（现存乌龙山炮台）】
【额外解锁：南京地下排水系统详图】
窗外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沈墨的盲杖立即抵住门缝，片刻后低声道："是76号的人，在搜查隔壁旅社。"
楚云舒迅速收起地图，从壁炉暗格取出护士服换上。杨将军则披上法衣伪装成神父，临走前紧紧握住她的手："楚小姐，乌龙山那批弟兄就拜托你了。记住，南京可以丢，但这些跟小鬼子血战过的老兵不能白死！"
刚送走杨将军，房门就被粗暴踹开。戴圆框眼镜的汉奸带着三名持枪特务闯进来，手电筒光束首射楚云舒的脸："深更半夜的，楚护士在忙什么啊？"
"给伤兵换药。"楚云舒亮出鼓鼓囊囊的医药包，里面特意露出沾血的绷带。她早就注意到领头特务右手缺了小指——这是青帮叛徒李七的标志，历史上正是他带日军炸开了中华门。
李七用枪管挑开床单："听说楚小姐和杨教官关系不错？"突然掀开床板，露出下面的军用发报机零件！
"这是王师长的遗物。"楚云舒面不改色，"他临终托我转交家属。"说着从医药包底层取出染血的党证——这确实是她在无锡收殓的某位军官遗物。
特务们面面相觑时，楼下突然响起爆炸声！趁着他们分神，楚云舒按下医药包暗钮，释放出刺鼻的氨气。在特务们咳嗽流泪的瞬间，沈墨的盲杖精准击中三人太阳穴，而她一针扎进李七颈部动脉——针管里是高浓度氯丙嗪，足够让他昏睡一整天。
"收拾东西，转移。"楚云舒从李七口袋摸出张特别通行证，上面盖着日军"华中派遣军"的猩红大印，"看来76号己经拿到明日入城的'门票'了。"
---
乌龙山炮台的黎明被江雾笼罩。楚云舒跟着向导钻过三道铁丝网，眼前景象让她呼吸一滞：百余名衣衫褴褛的士兵正在擦拭火炮，许多人身上缠着渗血的绷带，但所有炮口都校准着长江航道。
"报告长官！"满脸硝烟的老兵敬礼，"我是原教导总队二营营副周天翼，现有官兵一百二十八人，75毫米山炮六门，弹药..."他喉结滚动，"还剩每门炮七发。"
系统地图显示这批士兵全是淡金色光点——这意味着都是经历过淞沪血战的老兵！楚云舒郑重还礼："周营副，唐司令命令你们立即转移。"
"放屁！"老兵突然暴怒，"老子的炮位就是坟墓！"他猛地扯开衣襟，露出腹部溃烂的伤口，"楚长官看看！肠子都烂了还能走吗？让我们这些快死的再换几个小鬼子！"
楚云舒望向其他士兵，发现不少人都有类似伤情——这是日军在江面释放的糜烂性毒气造成的。她突然改变主意："好，我给你们送弹药来。"
下山路上，向导忍不住问："长官，现在哪还有炮弹啊？"
"没有炮弹，但有这个。"楚云舒展开排水系统图，指向标红的位置，"日军主力会从这几个下水道口潜入，我们提前埋设..."她做了个起爆的手势。
---
正午的中央陆军军官学校礼堂挤满各国记者。楚云舒戴着红十字会袖标，冷眼看着台上日本军官大谈"保护难民"。突然，她注意到侧门闪过熟悉的身影——艾米丽正被两个穿西装的亚裔男子"护送"着离开。
"Excuse me."她故意撞翻侍者的托盘，借着混乱溜进后台。储物间里，艾米丽被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布条，额头流着血。见到楚云舒，她拼命用眼神示意墙角——那里躺着个被割喉的国军少校，手里还攥着半张烧焦的纸。
楚云舒刚解开绳索，门外就传来日语对话：
"记者都处理好了？"
"放心，明天所有报纸都会登载国军溃兵抢劫的新闻..."
历史上臭名昭著的"安全区事件"正在她眼前预演！她迅速从少校手中取出残页，上面依稀可见"难民...三汊河...屠杀"等字眼。
"听着，"她塞给艾米丽一把钥匙，"去鼓楼医院地下室，把看到的一切用短波发往芝加哥。"又扯下自己的红十字会袖标给她，"遇到盘查就说是去取血浆。"
刚送走艾米丽，系统突然警报：
【检测到大规模屠杀计划】
【紧急任务：建立撤离通道】
【奖励：每拯救百人，获得死士×10】
楚云舒咬破手指，在少校额头画下十字。这个不知名的军官用生命送出的情报，将改变无数人的命运。
---
夜幕下的长江波涛汹涌。楚云舒站在"利民"公司改装的渡轮上，看着岸边黑压压的难民。船老大紧张地搓着手："楚小姐，这超载十倍都不止啊！"
"能上多少上多少。"她转向新收编的死士们，"记住，老人妇女儿童优先，青壮年发武器走陆路。"又单独拉过周天翼派来的炮兵班长，"带二十个弟兄去三汊河，看到红色信号弹就开炮——不用瞄准，打光所有炮弹立刻撤。"
船队刚驶离码头，东面天空突然被火光映红。楚云舒的望远镜里，中华门方向升起滚滚浓烟——历史上南京城破的第一声丧钟敲响了。
"下条船什么时候来？"抱着婴儿的妇女颤抖着问。
楚云舒没有回答。她知道此刻唐司令正在下令焚烧所有船只，而系统地图上，代表日军快速部队的红点正从三个方向扑向下关码头。
"呜——"江面突然传来汽笛声。浓雾中驶来六艘挂着英国国旗的货轮，船头站着穿牧师袍的杨将军！他抛下绳梯大喊："快转移！日本舰队离这里只有十五海里了！"
当最后一批难民爬上货轮，楚云舒突然发现岸边还有群黑影——是十几个七八岁的童子军，正用稚嫩的肩膀扛着担架运送伤兵！她毫不犹豫地跳回码头："再来一艘船！"
系统警报突然炸响：
【检测到日军特种部队】
【距离：300米】
【装备：火焰喷射器】
江堤上亮起刺眼的火光，跑在最前面的童子军瞬间被火舌吞噬！楚云舒拔出双枪连连射击，但日军太多了。眼看孩子们就要被火焰包围，江面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炮声——周天翼他们开火了！
75毫米炮弹在日军队列中炸开，趁这间隙，楚云舒抱起烧伤的孩子冲向最后一条舢板。子弹在她耳边呼啸，右肩突然一热，但她死死护住怀里的孩子不放。
"长官小心！"一个死士猛地将她扑倒。下一秒，火焰喷射器的烈焰吞没了这个年轻士兵。楚云舒滚入江中前最后看到的，是他燃烧的背影仍保持着射击姿势。
冰冷的江水吞没了所有声音。模糊中，系统提示在视野里闪烁：
【任务完成：拯救难民427人】
【死士+40（原金陵童子军教员）】
【解锁称号："长江守护者"（水上行动成功率+15%）】
当她被捞上货轮时，怀里的孩子还有微弱的呼吸。杨将军递来烈酒："刚收到电报，日军己经占领总统府。"他望向燃烧的南京城，眼中映照着冲天的火光，"但我们在燕子矶藏了十二条渔船，明天还能救更多人..."
楚云舒攥紧那半张烧焦的纸。上面的字迹被江水浸湿，但"三汊河"三个字依然清晰——那里明天将成为屠杀场，而现在，她手里有了西十名熟悉南京每寸街巷的死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