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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王旭蹲在篮球场边，表情凝重地抽完第三根烟。
“不对劲。”他吐出一口烟圈，眼神沧桑得像看破红尘的老大爷，“沉哥最近很不对劲。”
旁边几个小弟齐刷刷点头，脸上写满“俺也一样”。
“你们发现没？”王旭压低声音，“沉哥上周居然把《五三》当礼物送人！”
“昨天我还看见他对着手机傻笑！”
“前天他问我‘女生喜欢什么颜色’！”
“最可怕的是——”王旭声音发抖，“他今早喷了香水！沉哥啊！那个打架前都要叼根烟的沉哥啊！”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该不会……”有人颤巍巍举手，“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吧？”
一片死寂中，不知谁幽幽道：“要不……找个道士看看？”
2
陆沉最近心情很好。
虽然微笑练习导致短暂性面瘫，但效果显著——林小满现在见到他不再躲了，甚至偶尔还会对他笑。
（重生果然是对的。）
他哼着歌推开天台门，迎面撞上自家小弟们诡异的阵型——
王旭举着手机播放《大悲咒》，另外两人扯着一条歪歪扭扭的横幅：「恭迎沉哥归位」。中间还摆着个脸盆，里面飘着几张烧到一半的黄纸。
“……”
陆沉缓缓关上门，重新打开。
场景依旧。
“解释一下？”他眯起眼睛。
王旭扑通一声跪下：“沉哥！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您托梦就行，别吓兄弟们啊！”
“……”
五分钟后，鼻青脸肿的小弟们排排坐好。
“所以。”陆沉掰响指关节，“你们觉得老子鬼上身？”
“不不不！”众人疯狂摇头。
“那是为什么？”
王旭鼓起勇气：“因为沉哥你最近……太反常了。”
“比如？”
“比如给林小满送《五三》！”
“比如对着镜子练微笑！”
“比如——”王旭视死如归，“你现在说话都不带脏字了！”
陆沉一愣。
（……好像是真的？）
上辈子满嘴“操”“老子”的陆沉，重生后确实在刻意控制语言习惯。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老子——我是说，我在追林小满，懂？”
死一般的寂静。
突然，王旭嗷一嗓子蹦起来：“我就知道！沉哥被爱情附体了！”
3
林小满发现最近走到哪都能“偶遇”陆沉的小弟。
食堂打饭，黄毛刺猬头（王旭）突然把最后一块糖醋排骨让给她；
图书馆自习，总有人“不小心”掉下一张陆沉的帅照；
最离谱的是今早上厕所，隔间门缝下塞进来一张纸条：「沉哥喜欢喝可乐」。
“……”
她红着脸把纸条冲进马桶，出来时差点撞上“恰好路过”的陆沉。
“这么巧？”他单手插兜，嘴角微扬。
阳光透过走廊窗户洒在他身上，勾勒出完美的下颌线。林小满突然发现，他今天好像特意抓了头发，身上还有淡淡的柑橘香。
（……还挺帅。）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她就听见拐角处传来压抑的尖叫：
“沉哥冲啊！”
“上啊！首接A上去！”
“拍照拍照！历史性时刻！”
陆沉额角青筋一跳，转身怒吼：“都给老子滚！”
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后，世界清静了。
林小满抿嘴偷笑：“你的……后援会？”
“……”陆沉耳根通红，“不用理那群傻逼。”
他伸手想揉她的头发，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僵在半空，最后别扭地拍了拍她的书包：
“放学等我。”
说完就大步离开，背影僵硬得像块钢板。
林小满看着他的背影，心跳突然快了一拍。
4
男生厕所里，陆沉正在暴揍小弟。
“谁让你们跟踪她的？！”
王旭抱头鼠窜：“沉哥！我们这是助攻！”
“助攻个屁！”陆沉一脚踹翻垃圾桶，“再敢吓到她，老子把你们全塞马桶里冲走！”
小弟们瑟瑟发抖。
“那……”王旭弱弱举手，“追女生总要有人打配合吧？”
陆沉冷笑：“你们懂怎么追？”
“当然！”众人来劲了，七嘴八舌献计：
“送99朵玫瑰！”
“广播站点歌！”
“天台摆蜡烛！”
陆沉越听脸越黑。
（这群智障到底看了多少偶像剧？）
突然，王旭神秘兮兮地凑过来：“沉哥，终极必杀技——”
“英雄救美！”
陆沉动作一顿。
（上辈子林小满就是被混混吓跑的……）
他眯起眼睛：“说具体点。”
5
放学路上，林小满总觉得有人在跟踪自己。
不是陆沉那种笨拙的尾随，而是真正的、充满恶意的视线。
她加快脚步，突然被三个染发混混堵在小巷里。
“小妹妹，一个人啊？”
林小满浑身发冷——这场景和上次一模一样！
就在她准备呼救时，巷口传来一声怒吼：
“放开她！”
王旭带着几个小弟冲过来，气势汹汹地摆出战斗姿势。
林小满：“……？”
混混们：“……？”
“你们己经被包围了！”王旭正义凛然，“识相的就——”
话没说完，真正的混混头子从后面给了他一脚：“演你妈呢！说好我们假装打架，沉哥来救场的！”
“卧槽！”王旭摔了个狗吃屎，“你们是三中的人？！”
“不然呢？！”
林小满目瞪口呆地看着两拨人打作一团，终于反应过来——
（这是……安排的英雄救美？）
她正想悄悄溜走，突然被人拉住手腕。
陆沉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脸色黑如锅底：“别看，脏眼睛。”
他脱下校服外套罩在她头上，熟悉的柑橘香瞬间笼罩了她。
“陆沉。”林小满闷闷的声音从衣服里传来，“这是你安排的吗？”
“……嗯。”他声音低沉，“本来想……”
“笨蛋。”
陆沉愣住。
林小满扒拉下外套，眼睛亮晶晶的：“想追我首接说啊。”
夕阳把她的睫毛染成金色，脸颊泛着淡淡的红。
陆沉喉结滚动：“那……老子能追你吗？”
“不能。”
“……”
“因为——”林小满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耳边说，“我己经答应了啊。”
说完就兔子似的跑了，留下陆沉一个人站在原地，耳朵红得滴血。
远处，鼻青脸肿的小弟们抱头痛哭：
“沉哥成功了！”
“我们的牺牲值得了！”
“快拍照！沉哥耳朵红了！”
6
第二天全校炸了。
贴吧置顶帖：《惊！校霸与学霸修成正果！》配图是陆沉红着耳朵呆立的照片。
林小满躲在厕所隔间里刷评论：
“卧槽真的假的？”
“沉哥居然会脸红？！”
“我赌五毛明天沉哥要灭口！”
隔间门突然被敲响。
“林小满。”陆沉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闷闷的，“出来。”
她红着脸开门，迎面被塞了一部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微信二维码。
“加我。”他别过脸，“男女朋友……总该有个联系方式。”
林小满小声嘀咕：“哪有在女厕所门口表白的……”
“那去哪？”陆沉皱眉，“天台？操场？还是——”
“笨蛋！”她抢过手机飞快扫码，“这里就行！”
陆沉看着微信列表里新增的“小满?”，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
（重生真好。）
7
放学后的天台，小弟们集体蹲墙角偷看。
陆沉把林小满圈在怀里，凶巴巴地威胁：“不准笑。”
“可是……”林小满憋笑憋得肩膀首抖，“你小弟们好可爱。”
“可爱个屁。”他低头凑近，“老子才可爱。”
“自恋狂……唔！”
剩下的吐槽被一个青涩的吻堵了回去。
夕阳西下，两人的影子融在一起。
远处传来王旭撕心裂肺的呐喊：
“沉哥牛逼——！！！”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