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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九月的晨光斜斜照进走廊，林小满抱着课本低头疾走，帆布鞋尖碾过被阳光烤得发软的地砖。忽然间，一道身影挡住去路，抬眸便撞上周予安温柔含笑的脸，对方手中的烫金邀请函还带着体温。
"周末有个物理竞赛集训，"他刻意压低的嗓音裹着若有若无的香水味，"省队的张教授亲自授课，我特意为你留了名额。"
林小满攥紧课本，指节泛白。还未等她开口，身后突然传来"砰"的巨响——墨绿色垃圾桶翻倒在地，易拉罐与废纸散落一地。抬眼望去，陆沉斜倚在教室门框上，黑色校服衬衫最上面两颗纽扣松开，露出冷白的锁骨，额前碎发下的眼神阴鸷如鹰。
"爪子不想要了？"他慢条斯理地转着钢笔，金属笔帽在指间划出冷光。周予安却似笑非笑地收回手，指尖擦过林小满颤抖的手腕："陆同学好像很爱管闲事？"
空气骤然凝固。林小满看着陆沉三步跨到身前，黑色马丁靴重重碾过周予安脚边的废纸。他一把将她拽到身后，薄荷混着硝烟味的气息扑面而来："不是闲事。"滚烫的呼吸擦过耳畔，尾音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你昨晚答应我什么？"
记忆突然闪回——昨晚天台，陆沉掐灭烟头时火星溅在栏杆上，他转身盯着她的眼神比夜色更沉："离姓周的远点。"此刻被攥住的手腕传来灼人温度，林小满缩了缩脖子："...我还没接。"
周予安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闪过冷光："陆沉，这就是你的家教？"话音未落，陆沉突然甩开林小满的手，拳头擦着对方耳畔砸进墙面。石膏碎屑簌簌掉落，他俯身逼近时，脖颈处的纹身若隐若现："再敢碰她，老子让你爬着出校门。"
2
午休铃响时，林小满被拽进器材室。门被重重甩上的瞬间，她后背撞上堆叠的软垫，扬起一阵细小的尘埃。陆沉单手撑在她耳侧，黑色校服袖口滑落，露出腕间狰狞的疤痕。另一只手举着她的手机，屏幕亮着周予安发来的消息。
"他给你发了几条短信？"他咬着后槽牙，指腹摩挲着手机边缘，"这个'晚安'后面为什么带爱心？"林小满急得去抢，却被他轻松避开。两人动作带倒旁边的篮球，骨碌碌滚到墙角。
"那是系统表情！"她涨红着脸解释，发顶蹭到陆沉的下巴。少年突然弯腰，鼻尖几乎贴上她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阴影："再让我看见你对他笑..."
"怎样？"
"就这样。"陆沉猛地低头，林小满下意识闭眼。预想中的吻并未落下，温热的触感擦过唇角——他恶狠狠咬走她偷吃的面包屑，薄荷气息混着奶香萦绕舌尖："急死他。"
器材室外，几个偷听的女生集体红了脸。有人手机不慎摔在地上，陆沉瞬间转头，隔着门板的冷冽眼神吓得她们落荒而逃。林小满这才发现他另一只手始终虚护在她后脑，防止撞到硬木架。
3
秋雨来得猝不及防。当周予安"不小心"将林小满推进水池，浸湿的笔记本在水面上漂浮时，陆沉几乎是从三楼飞跃而下。黑色校服裤腿溅满泥水，他毫不犹豫地跳进齐膝深的积水，指尖冻得发紫也要捞起泡胀的笔记本。
"陆沉！"林小满看着他浑身湿透的模样，眼眶发烫。少年却扯开校服外套裹住她发抖的肩膀，雪松混着潮湿的气息将她笼罩。他把笔记本塞进她怀里，转身时，脖颈青筋暴起："你他妈活腻了？"
周予安被拎着领子按在墙上，金丝眼镜歪斜："野蛮。"陆沉冷笑一声，突然拽过林小满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剧烈的心跳透过潮湿的衬衫传来，震得她指尖发麻："对，"他低头舔去嘴角血迹，眼神却温柔得可怕，"她就喜欢野蛮的。"
围观人群中爆发出惊呼。林小满看着陆沉耳尖泛起的薄红，突然想起上周他替她教训混混时，也是这样把她护在身后，自己却挨了好几棍。此刻他锁骨处还贴着创可贴，被雨水浸湿后微微卷起。
4 夜半凶铃
凌晨两点，手机震动将林小满从噩梦中惊醒。锁屏亮起陆沉发来的照片——鲜血淋漓的手臂横在摩托车座上，伤口狰狞可怖。颤抖着点开语音，传来打火机清脆的声响，紧接着是混着烟味的轻笑：【打架赢了】
电话秒通。电流声中，林小满听见他压抑的喘息："担心我？"
"陆沉！"她气得声音发抖，眼眶酸涩，"你...你凶人的样子更吓人了！"电话那头突然沉默，只有断断续续的布料摩擦声。就在她以为被挂断时，传来少年沙哑的呢喃："...那你要不要来管管我？"
十五分钟后，林小满攥着医药箱冲到天台。月光下，陆沉靠在生锈的铁门旁，白衬衫浸透冷汗，伤口还在渗血。见她眼眶通红，他慌忙扔掉烟头，手足无措地伸手又缩回："别哭...我就蹭破点皮。"
酒精棉球触到伤口的瞬间，他闷哼一声。林小满抬头，却见他咬着下唇强装镇定，耳尖却红得滴血。包扎到最后，她突然凑近，在他锁骨处轻轻一咬。陆沉浑身紧绷，喉结滚动："小混蛋..."尾音却化作叹息，手环上她的腰，将头埋进她颈窝。
5
第二天晨读，全校都在议论校霸的反常。陆沉破天荒穿了高领毛衣，却遮不住耳垂的绯红。林小满的同桌突然尖叫："你脖子上...！"
少年慌忙捂住衣领，耳尖几乎要烧起来。他瞪向正在偷笑的林小满，目光却在触及她手腕的创可贴时瞬间柔化——那是昨夜他疼得发抖时，她被扯破的伤口。
"看什么看！"他抓起课本挡住脸，书页间却滑落一张纸条。林小满捡起展开，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今晚天台，敢不来...就亲哭你】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晨光穿过玻璃，将少年耳后未愈的伤口照得透明。林小满把纸条塞进校服口袋，指尖残留着昨夜包扎时的温度，心跳声混着早自习的读书声，在胸腔里撞出甜蜜的回响。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