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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透，沈风己经穿戴整齐站在门口。昨夜那张地图的事让他辗转反侧了一整晚，但眼下他顾不上深究——得先想办法赚钱。
秦霜起得比他还早，正蹲在灶台边生火煮饭。听到动静也没抬头，只淡淡说了句：“出门记得把门带上。”
“知道了。”沈风应了一声，推门而出。
清晨的巷子还带着湿气，空气中飘着一股柴火混着油条的香味。几个挑水的小贩己经开始一天的营生，街角卖豆腐脑的老头支起了摊子，吆喝声在青石板路上回荡。
沈风走在街上，脚步轻快，眼神却不断扫视西周。他知道现在这个年代，机会藏在每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走着走着，忽然听见前方传来一阵喧闹，人群围成一团，指指点点地议论着什么。
“76号招人呢！”有人兴奋地喊，“说是给钱多，来头硬！”
沈风一愣，立刻挤进人群。只见公告栏上贴着一张告示，上面写着“76号特科招聘人员，需机灵、有胆识、能应对突发状况”。
他眯了眯眼，心里咯噔一下。这年头，能进76号的，不是有点背景，就是有点本事。可他沈风，一个刚穿过来的草包无赖，凭什么？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前世虽然没干过正经事，但嘴皮子利索，脑子也活泛，说不定还真有机会。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几枚铜板，决定去碰碰运气。
打听清楚地址后，他一路往西走。这一带他不熟，街道狭窄，拐来拐去像是进了迷宫。他问了好几次路，才终于找到一栋看起来颇为冷清的洋楼。
门口站着两个穿制服的人，神情严肃。沈风刚走近，就被拦了下来。
“干什么的？”
“我来看看招聘信息。”沈风笑嘻嘻地说。
那人上下打量他一眼，嗤笑一声：“你？”
沈风也不恼，耸耸肩：“试试嘛，又不要钱。”
对方犹豫了一下，摆了个手势示意他进去。
里面是个大厅，墙上挂着几幅模糊的地图，地上铺着暗红色的地毯。己经有十几个人坐在长椅上等待，个个神情紧张，有的还在低声交谈。
沈风随便找个位置坐下，一边观察其他人，一边琢磨该怎么应对接下来的面试。
轮到他的时候，一个戴圆框眼镜的中年人正在翻看简历，旁边还有一个穿军装的年轻人，手里握着一支钢笔，时不时记点什么。
“姓名？”中年人头也不抬地问。
“沈风。”
“年龄？”
“二十八。”
“以前做什么的？”
“街头小买卖，帮人跑腿送货，也做过些杂活。”
中年人终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锐利：“听说你修好了漏水的水缸？”
沈风愣了一下，没想到这点小事也能传到这儿来。他笑了笑：“是啊，我这个人吧，手巧，脑子也灵光，什么事都能凑合着办。”
对面两人对视一眼，军装男开口：“你觉得你有什么优势？”
沈风微微一笑，身体前倾，压低声音：“我能察言观色，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该闭嘴。而且，我不怕麻烦，也不怕得罪人。”
这话一出，中年人眼神微动，似乎来了兴趣。
“举个例子。”
沈风想了想，笑道：“有一次，我替人送一封密信，结果半路上被人盯上了。我一看不对劲，就假装摔倒，顺势把信塞进鞋底，然后骂骂咧咧地走了。那几个人搜我身，啥也没找着，最后灰溜溜走了。”
军装男点点头：“挺机灵。”
中年人放下简历，看着他：“你知道进76号意味着什么吗？”
“知道。”沈风语气坚定，“意味着我得学会在刀尖上跳舞，也意味着我得靠自己活着。”
中年人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好，我们正需要这样的人。”
沈风松了口气，知道自己过了第一关。
几天后，他正式收到了录取通知。穿上崭新的制服，站在镜子前，沈风看着自己的倒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从今天开始，老子也是有身份的人了。”
回到家里，秦霜看到他一身新衣，神色有些复杂。
“进了？”她问。
“嗯。”沈风点头，“明天第一天上班。”
秦霜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给他盛了一碗粥。
夜里，沈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窗外月光如水，洒在屋内地板上，映出斑驳的影子。
他想起白天面试时的那个中年人，还有那个军装男，总觉得他们身上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迫感。
但他也知道，既然进了76号，就不能再像从前那样随心所欲了。
第二天一早，沈风准时来到特科总部。
大楼比昨天更显肃穆，门口站岗的人多了不少。他刚走进大门，就被一个穿着便服的男人叫住。
“你是新来的？”那人问。
“是。”
“跟我来。”
沈风跟着他穿过长长的走廊，进入一间办公室。里面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身材瘦削，眼神凌厉。
“赵虎。”男人自我介绍，“以后你就归我管。”
沈风一愣，随即笑着伸出手：“沈风。”
赵虎没握手，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规矩我都写在纸上，你自己拿去看。”
说完，递给他一本厚厚的册子。
沈风接过，翻开看了一眼，全是各种条例和行为规范。
“记住，这里不是菜市场，没人会惯着你。”赵虎冷冷地说，“要是犯了错，别怪我不讲情面。”
沈风笑了笑：“放心，我这个人最懂分寸。”
赵虎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冷笑：“希望如此。”
走出办公室，沈风回头看了眼那扇紧闭的门，心里隐隐觉得，这人恐怕不会太喜欢自己。
但他也没太在意，毕竟他来这里是为了一份安稳的饭碗，不是为了交朋友。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忽然看见一个人影从楼梯口闪过，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
沈风皱了皱眉，刚想追上去，却被身后的声音叫住。
“沈风，新来的？”一个声音问道。
他回头一看，是一个年纪稍长的男子，脸上带着几分和善的笑容。
“是。”
“我是老陈，欢迎加入76号。”那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干。”
沈风点点头，露出一个笑容：“一定。”
老陈转身离开，沈风却回头看了一眼那消失的身影，心中隐隐有种预感：这个76号，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而他，或许己经一脚踏入了一个无法回头的旋涡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