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告捷,重返京都己是时隔近三年,两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元野知己经彻底褪去青涩模样。
边关的风很烈,吹的皮肤像是被酒浸透似的,但依旧不影响元野知俊朗的眉眼。
刚一入京沿路的百姓就开始欢呼,一朵朵艳丽的花被抛在元野知的的怀中,浓烈的是怀春少女毫不掩饰的爱意。
“一群无知平民也想肖想这等人物,真是不要脸!”
一身红色骑装的宁安县主指甲抠着手里的鞭子,炼制过的牛皮上留下指甲的痕迹,抠的狠了指尖一阵酸疼,宁安烦躁的一鞭子抽在身旁奴仆身上。
奴仆应是适应了这种突如其来的疼痛,咬紧牙关没有发出声音。在宁安这里,没有存在感就是最好的生存方式。
“没劲透了,萍儿我们回去!”
立在一旁的萍儿牵着骏马往秦国公府走去。
宁安县主是秦国公的远亲侄孙女,因为父母死的早,几岁奶娃娃时便被送来了国公府。
元煜宵登基前,秦贵太妃常因急火攻心生病,宁安小时候很懂事,就养在贵太妃宫里给她解闷儿。
后来秦贵太妃随齐王元煜廷去了封地,病逝后放心不下宁安,就将人又托付给了国公府。
在国公府一首待到现在双十年龄,因为是钦封县主,又是国公府的宝贝疙瘩,除了在秦国公面前还装的乖巧温顺,对旁的人没什么好脸色。
又因眼高于顶,一首都没心仪的男子,拖到现在总觉得有人在背后编排她大龄未嫁,脾气越发娇纵,稍有不顺就用手底的人撒气。
为了安抚这些奴才,国公府特意将县主身边伺候的月银提了三倍,可即便如此,谁都怕自己有命挣没命花。
若说唯一跟的久的便是这个萍儿,萍儿从齐王封地就跟在宁安身边,从前宁安脾气没这么暴躁的时候,两人相处如姐妹般。
如今萍儿也能将宁安的性情拿捏住,虽然有些战战兢兢,但比起旁人真是好上太多了。
“小姐,那元野知是圣上西弟,之前一首在皇陵,接回来之后封了勤王,这次去边关当了个监军,听说此次告捷项将军提了他的军功。”萍儿一边伺候宁安的茶水,一边轻声将打听到的消息说给她听。
“我就说之前在京都没见过这号人物,勤王...”
“回小姐,是天道酬勤的‘勤’。”
宁安看了看自己修补过的指甲轻哼,“天道酬勤,呵~之前在皇陵长大,这么说来应该也是个不受宠的,你说我要是招了他上门,咱们国公爷会帮我完成心愿吧!”
萍儿不应声,眼看着宁安又要急躁,忙说道:“国公爷是疼小姐的。”
宁安扔了一块糕点在地上,“就知道你懂我,那糕点给你了。”
萍儿跪拜在地说道:“萍儿多谢小姐赏赐。”
捡起糕点,当着宁安的面吃了下去,没有在乎上面有没有沾染灰尘,一脸满足的又给宁安磕了个头。
宁安摆了摆手,“我乏了。”
萍儿将宁安伺候入睡,轻轻的毫无声息的离开房间。
院里有一池锦鲤,红金相间甚是华丽,萍儿散了一把鱼食,刚才还优雅高贵的锦鲤瞬间挤破了脑袋,张着贪婪的嘴,甚至不惜将大半个身子探出赖以生存的水面。
“真是丑陋。”萍儿一股脑扔下手里的鱼食,拍了拍手离开鱼池。
药房内的药还需煎大半个时辰,她得盯着,一分差错都不能出,里面有一味夹甜草,少熬一刻压不住药的苦,多熬一刻便比药都苦,若是把握不好,这药宁安是一口都不肯吃的。
萍儿端着药回到宁安房间时,宁安己经睡醒,因为下人鞋子摆放的不够顺脚,宁安用床边的茶杯砸了她的脑袋。
跪在地上的奴婢满面鲜血甚是骇人,可是她连磕头求饶都不敢,若把地板弄脏,她就不仅是头破血流的下场。
看到萍儿进来,宁安骂道:“你去哪躲懒!用人的时候一个都不在身边!”
萍儿不慌不忙的把药端给她,看到温度正合适的药端了过来,宁安皱了皱眉头没说话,只是一口气将药饮尽。
“我还要喝到什么时候!我觉得我身体好的不能再好!”
这药是秦国公亲自找来太医给她开的滋补方子,说是一定要坚持喝上三年。
秦国公对宁安比对自己亲闺女都要好,宁安不敢矫情,只能每日按时喝下。
萍儿收了药碗安抚道:“这己然喝了两年了,奴婢给小姐熬的火候正好,您只当是喝碗甜水,别忧心啦。”
宁安不想理她,刚才的火气没有散干净,换了衣服准备去花园溜达一圈。
“你去给我做荷花酥,别人做的不好吃!”
“是,奴婢这就去做。”萍儿躬身离开,心里舒了口气,万幸没让她一同去花园,不知道今天又是哪个奴才招了倒霉鬼,只希望他能留住自己的性命。
萍儿看着离去的宁安也有些恍惚,未来京都时,宁安是自在的,开怀的,她们二人虽是主仆,但是从小一同长大,宁安私下对她极好,即便是再难得的点心也想同她一起掰开尝尝。
可某日,她忽然被送回国公府,后来随着时间增长,她的脾气越来越差,秦国公找来太医为她医治,也只说体虚火旺,长此以往将会耗尽自己心神,从此这补药便没再断过,可是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这些年来在她手下死伤众多。
萍儿为那一面之缘的元野知默默哀悼一瞬,被宁安看上,绝非好事。